○陀总在隔壁剧组客串cut
○非文野世界观,背景可当作普通现世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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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这座城市冷得很,好像终年都在下雪似的,白松月对俄罗斯这个国家的印象都变成了单纯的西伯利亚的冰原,空灵,苍白,冷得彻骨,罕无人迹,死在那多年也不可知。
连记忆里与地点相关的那人,也只剩下了一个名字,只有一个名字。
当年她决意去这个国家留学时,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离家乡近,也不用担心发生需要撤侨的外交问题。
除了比较冷。
南国户外的绿化带里的一株株花繁枝茂的山茶或是扶桑,到了北国就只能栽在温室的花盆,小心细致地娇养着。
松月对自己体质很有自知之明,医者就算可以自医,生病虚弱时也需要旁人照顾,找一个有暖气的房子和一个靠谱的室友就显得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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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结识了叫做费奥尔多的俄罗斯人。
好消息:对方并不介意当一个照顾病号的好心室友。
坏消息:作为外号毛熊的俄罗斯人,他的体质和她一样脆弱。往后他们可能需要互相照顾,甚至可能交叉感染。
这告诉我们:一刻板印象不可取,二福利与风险并存,三同居……合租后不要和室友共用可能会导致□□交换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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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课的老师告诉松月需要取个俄文的名字。
她选用了祖母的姓,名是好心室友推荐的,「阿娜斯塔西雅」。
“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
“只是感觉很衬您眼眸的颜色。倘若不喜欢的话,您还有很多其他选择。”
虽然是个很难理解的理由,但姑且是个理由。
松月不想做选择题,顺手就把新名字写进邮件发给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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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尔多是个幽默风趣的人。
只要他想,他可以和大街上随便一个人攀谈,套出对方祖宗十八代和银行卡密码,还能让人家觉得他是个好人。
松月猜测他的出身应该十分好,平日里费奥尔多的谈吐举止、行为礼仪与思想深度都能佐证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养成了阅读与音乐的爱好。只是他们在下午茶时间交流时默契地从不谈及对方家庭与**,一切的信息都来源于观察与推测。
她和他时常会探讨一些心理学专业的话题。
恰巧专业课有一项课业是观察人类,松月认为室友就是个很方便的观察对象,且具有非常高的观测价值。
经过与被观察对象协商并取得同意后,二人交流的频率逐步上升。
她见过两位据说是他的「朋友」的人物,脑袋上缠着绷带鹅毛大雪也要坚持穿西装的名为伊万的银发男人,着装正常的每次都戴着不同帽子身材高大似乎有着秃顶危机的名为亚历山大的金发男人。
松月偶尔能看见他们在楼下的咖啡厅对坐而谈。
对于二人,她能给出的评价是,一个像是费奥尔多的痴……忠犬,一个像是与他毫不相干的平民屠夫。
不久后松月又见过了室友的第三个朋友,在街上,那是个完全就是小丑和魔术师结合体的稍微有点难以判断职业的又一个银发男人。
她低头看搭在肩头的银发,一个是意外两个是巧合三个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室友周围的白毛是否有点超出常识的多了?
那么问题来了:是收集癖还是xp?
事关课业论文期末分数大学牲必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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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尔多说:“这是尼古莱。”
介绍她时又说:“这是阿娜斯塔西雅。”
尼古莱笑嘻嘻的,满面灿烂。
他偏偏学费奥尔多,喊她:娜斯佳。
“娜斯佳。”
回到租屋后室友喊她。
“你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松月望了望他的双眼。紫色的,暗沉瑰丽,好似宇宙的黑洞。
“没什么。只是觉得您的朋友挺多。假如您愿意,您并不缺室友。”
“这不能混为一谈,室友。”
费奥尔多改了称呼,像在强调。
“日常中我与他们的共同话题与兴趣爱好并不多,交流既不会顺利,也不会开心。”
“轻易读懂了对方的想法可对方却不能理解我,这种不对等很是让人烦恼。”
他举了几个颇具说服力的例子。
她勉强相信了这番说辞。点点头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但对方还在说:“自从娜斯佳你住进来到现在,我似乎不曾见过你的同学或朋友来拜访。”
“我没有朋友在莫斯科。”跳过了同学的部分。
“抱歉。”
室友的歉意并不太有诚意。或者说,完全没有。
“但你遗忘了我。我们有许多相似之处,多日相处也很和谐。我们彼此需要从对方身上获得帮助。或许我能够成为你在莫斯科的朋友,不是吗。”
松月回身望着他的双眼。
“结合前文,听起来像是你需要我。”
“是的,我需要你。”费奥尔多眨着眼睛,露出微笑说。
“在你来之前,我甚至只能一人对着国际棋盘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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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尔多可以是同居人,可以是观测对象,可以是挚友,可以是良师,也可以是恋人。
对异性产生的好奇往往是坠落的开始。
人们总以为自己在感情游戏里可以保持清醒,全身而退,实则不然。绝大多数人都会坠落,都在坠落。
她认识到自己在往南墙的方向走,而且恐怕走到末路撞破了都不会回头,人们都错了,保持清醒并不是一件好的事。
俄国在比家乡的最北方还要北的地方,这里这么冷,开着暖气的室内也养不活一株山茶。
怎么会有故事从开场到结局都是谎言呢。
使用阿娜斯塔西雅这个名字在莫斯科的时光漫长到占据她生命的三分之一,这里几乎要成为她的第二故乡,即便是这么冷的、不适合她的地方。
娜斯佳读懂了费奥尔多藏在头脑深处的秘密,可她也已点燃了她的感情,执拗,自负,疯狂,什么都好,她试图改变对方。
可她不知道,等明白过来却已经太晚的是,在被大雪覆盖的国家,这里的人像缺少阳光一样缺少爱。
这种不对等交流比「朋友」之间更烦闷,更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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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俄罗斯是不能见太阳的。”
“他就像一个冰雪的黑洞,看见太阳,只会想将她捕获,吞噬,肢解她的躯体,粉碎她的精神,将她分子的残骸与自己融为一体,一微克也不分给宇宙与群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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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在外留学不要和当地的好心室友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