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港中鸢[港风] > 第7章 第 7 章

港中鸢[港风] 第7章 第 7 章

作者:起司霓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22 16:33:59 来源:文学城

傅荒没有带花悬回家,而是去了尖沙咀的半岛酒店,夜里有场酒会,这也是傅荒今天亲自来接花悬的原因。

房门叩响,是造型师和化妆师来了,一个扛着提前熨烫好的衣服袋子,另一个拖了装满化妆品的行李箱。

花悬平日里穿衣打扮都偏素,可并不适宜出席这样的场合。

“傅太太。”

造型师取出准备好的礼服,恭敬地递给花悬。

是一件极为精致的晚礼服,墨黑色的吊带长裙,裙摆尾端绣上了朵朵出神入化的深色鸢尾,墨色纵横,仿佛入夜就能盛开,每一缕每一寸,堪称无上珍品。

“请试试合不合身。”

“好,谢谢。”

闻声看去,造型师蓦地楞住了,从前她常给傅四少的未婚妻叶鸢做造型,而后叶鸢惨死,傅四少转眼就娶了个新人,确实听闻这新人长得与叶鸢神似。

今日一见,这根本不算神似,应当说是一模一样,若孪生那般。

想来,还有几分背后发凉。

“那您先换衣服,我在外面候着,好了您喊我。”

造型师是行业里的老人了,任何场面也拿捏得住,她很快收拾好脸上复杂的表情,就要往外走。

“谢谢你。”

可她没想到,走之前那本应当高高在上的傅家少夫人,居然给她这种人,浅浅地鞠了个躬。

破天荒的,却有股说不出的诡异。

就好像,那位风华正茂的叶鸢并没有死,只是被人换了魂,还是个最低等的魂儿。

造型师未再多言,低身回敬后,离开了房间。

·

这件晚礼服与花悬的身材几乎贴合,像是量身定做的,可她之前并未被测量过尺寸,也没有给过任何数据。

花悬站在镜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并没有去看换了新衣后的光鲜模样,而是转过身子,去确认脊背的疤痕是否会露出。

还好,都藏住了。

她长舒一口气,往事历历在目,她总是在一年四季穿起旗袍,并非钟爱,不过是旗袍的设计能令她安心,也遮得住她不堪的过去。

礼服极度奢华美艳,可唯有一处,些许不合适。

说来也尴尬的很,恰巧是胸口的位置,这裙子剪裁的要比花悬尺寸小了一点。

花悬背过手去尝试着扣了几次,也扣不上身后那枚金丝纽扣,任凭她如何吸气,总是差了那么一丁点。

“麻烦...你能进来一下吗?”

屋外人应声,推了门,径直走到了花悬身后。

花悬实在倍感尴尬,可又不得不讲:“有颗扣子我扣不上。”

她细瓷般娇嫩的手,指向背后的扣子,颤颤巍巍,花悬是有些害羞的:“不好意思,要麻烦你帮我扣上。”

头顶的呼吸渐浓,自上而下,涩涩拂过花悬的耳畔,带了屋外的点点寒气,还有一股清清冷冷的凉意。

花悬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双眸慌乱,眸子水灵,含光含怯,她的额间渗出一滴细汗,一点一点,顺着美丽的脸庞滑落,分明屋内暖气充沛,她却惧得浑身都在颤抖。

她很清楚,这个身高,不可能是方才的造型师。

太高了,要比花悬高出好多。

花悬张皇莫措地想要回头,却被人紧紧拉住了背后的衣料,那人用了气力去禁锢,她被困于那人冰凉的掌心。

“别动。”

傅荒压低了头,他神色平静,语调清寂。

他说话的声音,从来不会有多重,总是一贯的平淡,而现在贴耳发声,也就更轻了。

轻到,近到,傅荒的薄唇几近是完完全全贴住了花悬的耳尖,烫人的呼吸与耳间血管中正生生流淌着的血液,抵死缠绵。

冷热交融。

“四...四少。”

花悬低声呢喃,柔光下,她鹿灵般湿漉漉的眼睛,带了水,极度的惹人怜爱。

她慌张的,呼吸困难,就连胸口也随着这份紧张而不住地起伏,柔弱的绵软的。

“嗯。”

傅荒只发出了一个气音,短促又平静的。

借了屋顶的暖灯,他靠得更近了一些,低头而望,恰好就是花悬裸露的纤白脖颈。

花悬幼嫩的青色筋脉,交叉着鲜红的血管,透过过分白皙的皮肤,一丝一丝的显露出来,而这些皆被傅荒冷眼饱览。

目光清冷,却终究被吸引。

怎么会有人,连血脉都长得这般诱惑。

天生媚骨。

傅荒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滑过花悬发烫的胸口,从傲人的白花间抚过,却只淡淡地做着最单纯也最无辜的事儿。

金属纽扣,穿过裙衣。

傅荒掌心,绕过花悬。

冰凉与柔软互触,指骨同肌肤相嵌,硬软共生也共溶。

白花绕指,是她的身子不要他走,可偏偏她的魂儿,纯得仿若一池微漾青莲。

“好了。”

戛然而止,傅荒仍是清清冷冷,声色与眼眸,皆平静如一汪深海。

·

待傅荒再次进入这间房,就看见化妆师已经在给花悬上妆了。

巨大的化妆镜,镜圈打亮了一盏盏白炽化妆灯,定妆喷雾细密地喷洒于那一方空气,打好底妆的花悬微微闭了眼,又稍稍低了头。

傅荒望着她的侧脸,实在觉得这张脸是天外来物。

有些人,哪怕举止有多懦弱卑微,可她就该是生于这光热之下的。

化好妆,卷好头发,花悬慢慢起了身,走到傅荒身前。

墨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贴服在花悬漂亮的身体上,美人,美衣,美哉,她如若误入了凡尘。

倾斜而下的缱绻墨发,温柔似海,她脸上还被戴上了一层透光的黑色面纱,朦胧的看不清容颜的,却在黑夜里,美得那样过分。

缓缓抬起头,她是摄魄的海妖。

可她又眼眸纯澈,仿佛只是在人间下了一场大雪。

“走吧。”

确实漂亮,没有人会不承认的。

傅荒伸出手,绅士地接过花悬,将她手腕搭在自己臂弯,可他保持了一点距离。

除了阿鸢以外的女人,他都觉得脏,所以他不愿花悬多亲昵地靠近自己,就连方才为她系纽扣,也只不过想再试一试,她到底是不是阿鸢。

既然又印证了她不是,那么花悬就与这世间的尘垢秕糠没区别,都不配真正地碰到他。

·

半岛酒店七楼的露天阳台,坐拥整个繁华维港,于醉人气氛里,看尽港岛高楼璀璨灯火。

「我一直想到你的房间看月光。」

大多数港人一生的天花板,是抬头几平米的屋顶,但他们也能从张爱玲的书里,许鞍华的电影里,知道半岛酒店的房间,是可以看到月光的。

可像傅荒这类稀有者,是生来不同的,他们仰头拥有的不仅仅是月光,而是整片香港的星空。

觥筹交错。

酒水甜点摆满鲜花桌台,服务生恭敬地打开了一瓶又一瓶昂贵的酒,盛装出席的贵族高举酒杯,他们热闹非凡,在你来我往里,各怀鬼胎。

老一代的香港人偏爱威士忌,源于香港曾是英国殖民地,而威士忌是英国的特产,那种海盐、丰饶的麦芽香气,又混着烟熏味与泥炭味儿。

后来是白兰地文化,如今更多的是葡萄酒。

1961年份的Petrus,在见到傅荒入场的时候被打开,服务生熟练地加热将陈旧的软木塞取下,声一落,在场的人就知道傅家四少爷到了。

焦点也就自然悉数落在傅荒和傅太太身上了,出席的男男女女蜂拥而至,间或地来向傅荒敬酒问好,他们颔首低眉。

而当服务生上前将两杯端给傅荒时,傅荒却晃了神。

他侧过头,去问花悬:“喝酒?”

花悬挽着傅荒的胳膊,她又把脑袋埋得很低了,躲在他身侧,想拒绝却又不敢,眸光闪硕,极为生涩地看着侈靡的人群。

花家也时常出入这些场合,只不过,从来都不会带花悬,一是本就养女上不了台面,二是她性子糟,带她也只是徒给花家丢脸罢了。

是很丢脸的,自她走进这露天阳台,背就没挺直过,畏畏缩缩的,倒像是借了好衣服来偷红酒的。

“那就不喝了。”傅荒见她的模样,替她做了决定,可两手空空等会儿被敬酒时也不成体统,他又低了声音讲,“喝果汁好了。”

脖子一缩,花悬木讷地点了头。

可她喜欢喝什么呢,傅荒全然不清楚:“平常爱喝什么,橙汁,菠萝汁?”

“我...”

脊背又弯曲了些,漂亮的女人就如软骨头般根本站不直,听到问她的话也是吞吞吐吐,唯唯诺诺的,半天给不出一个答案来。

所以,就连普通的选择她也做不来吗?傅荒想道。

“一杯橙汁,一杯茶。”傅荒再次替花悬做了选择。

闻言,服务生明显有些不确信,斗胆地问了一句:“四少,不喝红酒了吗?”

“不了。”傅荒声色清冷,回他,“以后也都不用了。”

红酒,是叶鸢从前的心头好,1959年份的罗曼尼康帝,1900年份的Chateau Margaux,她爱品也会品。

1961的Petrus是她的最爱。

傅荒不喜饮酒,他更爱一盏清茶,可叶鸢喜欢的,他就喜欢。

他爱听她讲她去过的酒庄,听她肆意张扬地笑,看她微微泛红的漂亮脸。叶鸢总是一席黑裙,一串白珍珠项链,最简单的黑发红唇,却永远都会是这种场合里的万众瞩目。

夜凉如水。

半岛的露台,过分热度。

傅荒端起茶杯,所有人见后,都无比尊敬地来向他敬酒,人们俯首称臣,他却只浅饮一口茶。

在数不清的谄媚、心机与奉承里,傅荒皆是舒展了面容,含着一股他独有的神情,那双冷眸似笑未笑,淡看万千尘埃。

他从未曾真的笑过,却能惊动魂魄,乱人心曲。

“傅太太。”

笑里带着媚惑的声音,远处走近一位身姿婀娜的女人,是艺人梁意欢,她念的称呼,还有她的眼神,都冲着傅荒身边的花悬而来。

梁意欢,花悬是认识的,因为她太有名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梁小姐。”

认出来人,位高者的身份和压迫感,让花悬的膝盖骨不由地软了,她毫无预兆屈了身体,猛地深鞠了一躬,连平日里习惯的九十度都不止,直冲着地面去。

她的卑身贱体,刻进了骨子里。

傅荒没有扶住她,也没有生出丝毫想要帮她的念头,而是饮他的茶,也淡淡地瞧这出戏。

“傅太太这是做什么?”梁意欢轻笑道。

这梁意欢除了是个当红艺人,还有个出名儿的事,总会时不时冲到各大港媒的头条,谁都知道这女人有多想嫁进太平山顶的傅家。

傅家的大少爷傅清舟,二少爷傅清欢,她都想尽法子去勾搭过,而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就坐进了董事会的四少爷傅荒,更是她的芳心所向。

无奈的是,从前傅荒身边总有一个跟他同样矜贵的叶家大小姐,谁也不敢靠近。

可今非昔比,梁意欢清楚的很,叶鸢死了,傅荒娶的不过是个窝囊无用的替身。

“怎么,才新婚几日,四少连婚戒都不愿意戴吗?难不成是在告诉我们这些人,还有机会了?”

笑声笑语里,三分发问对傅荒,七分嘲笑给了花悬。

花悬低头去看傅荒的无名指,那里光裸,的确没有戒指,而花悬的指间,却一直戴着那枚婚礼上傅荒为她戴好的戒指,从未摘下。

傅荒的婚戒,早在婚礼结束当晚就摘下,随手扔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