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新沉思之际,嬴胜已经回转住所,开始今天的课后补习、五十页大字。
黑夜血红:[我要去直播嬴新那边的情况一段时间,她那边发生了事情。]
哦?
虽然真相未必如此,但嬴胜就是猜测“事情”跟她和嬴新说的话有关。
是她影响嬴新做出了某些决定。
当然可以,毕竟我这里只是平淡的日常。嬴胜在脑海中用意识跟黑夜血红交流。
直播间里的画面从嬴胜所在的房间离开,穿过空旷无人的学堂,悄无声息跟在嬴新身后。
『原来系统是有名字,有自我意识的吗?』
『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直播间挂在嬴胜身上,就觉得嬴新矮了,现在直播间挂在嬴新身上,视野都跟着低了一个头。女儿什么时候能长高一点儿?』
两个坐在家门口剥花生的中年人凑在一起闲聊:“唉~我跟你说,咱们村里有个女人爱舔男人的脚,那男的脚毛多,骨头又大,还有股酸臭味。舔完她肚子疼了两天,去看大夫,说是吃坏了肚子。现在的女人啊……”
回家路上,听了一耳朵的嬴新走过去问:“婶子,你们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嬴吉家的丫头,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家大哥肚子疼了两天,被我给治好了,我听你们说的那个‘女人’好像我大哥,就过来问问。”
嬴新之前想跟嬴胜说大哥生病的事儿,就是这个,可嬴胜不想听,她也就没机会说。
谁知道这件事居然在村子里传开了,只是“张小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不知姓名的“女人”——她秉承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没有到处宣扬,到底是谁传扬出去的?
既然事情已经传开,她也不打算替大哥遮掩。
两个婶子捏碎了手里的花生壳,“什么?”
张小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小男子,怎么可能做出舔男人的脚,舔出毛病,还闹肚子的事来?
她们不信:“嬴吉家的丫头,你才多大,就会治病?小山看着可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是事有凑巧呢。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秃噜?当心败坏了你家大哥的名声!他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名声坏了,还怎么找媳妇?”
『为什么这年头,说实话都没有人相信?』
『一个三岁小娃娃说自己会治病,我肯定不信。两个婶子怀疑也正常。』
『不是,就我一个人还在震惊,张小山舔男人的脚吗?他舔的是谁的脚?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种事?』
嬴新只瞧了两位婶子几眼:“你们神疲乏力、腰膝酸软,可能是肾阳不足,寒湿内生。若白带色黄、黏稠,有异味,还伴有外阴瘙痒,可能是湿热下注之证。怎么不去看大夫?”
两位婶子没想到嬴新真能看出来。
这些毛病忍忍就过去了,何必看大夫花那个冤枉钱,又不是多金贵的人。
她们正要说话,转而想到那个不知姓名,去看大夫的女人。一时醒悟过来,必然是哪个男人编造出的谣言,村子里的女人即使身上不舒服,也不会花钱去看大夫……
识破诡计后,她们拉着嬴新夸了一圈,说嬴新怎样聪明。又抓了一把剥好的花生塞进嬴新的口袋里,从屋里拿了几个桃子出来,叫嬴新带回去吃。
嬴新推辞不过,只好拿了回去。
『现在的人类幼崽,真是恐怖如斯。』
『亲亲聪明宝贝。』
『小说里,张小山结婚对象是镇子里茶铺老板的女儿,为人干练又和善,又是独生子。不过时间是在一家人到镇子上做生意,有起色以后。』
回到家中,嬴新将听到的消息,以及一些猜测告诉嬴吉:“这件事并不光彩,我没往外说过,现在外面却在传。肯定是大哥说的!”
张小山解释得病原因:“你是个女儿家,又有阿娘给你谋划,自然万事不愁。大哥是个男人,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阿娘不愿意给我攒彩礼……女人都要价贵,我那些兄弟,只要几个铜板,请他们吃一顿饭,就喊兄弟大气,给我弄了。”
当着母亲和妹妹的面,居然敢说这种话,嬴吉当即骂了声“混账”!
嬴新有些恍惚。
嬴胜曾提过傅有财的祖宗是“卖沟子”才那么有钱,可大哥说得分明不是这样。那些兄弟,那些男人只要几个铜板、一顿饭就可以“卖沟子”。
她不知道该反驳“卖沟子”挣不了那么多,还是该惊讶大哥那些兄弟实在便宜得离谱。
不,换过来想,大哥得病或许是因为“便宜没好货”的缘故,傅有财的屁股白白嫩嫩,他的祖宗说不定也是如此,才能卖得上价呢!
嬴新的种种想法,直播间观众自然不知。
“既然如此,大哥你又何必执着于娶媳妇?直接跟那些兄弟们过好了。毕竟你也没什么钱,他们也便宜。”
嬴新有理有据地分析,给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写完大字的嬴胜一边揉手腕,一边看直播,心说:“男人价贱,也自知其他男人都是些贱货,玩玩还可以,在一起是万万不能的,又不会老了坐一起升值,只会男男互害这样子。自然倒贴钱,都要赖着女人。一群赔钱货而已,何必对他们客气。”
她表面喜怒不形于色,内心阴暗地蛐蛐:
“像李挑一这种克母的不祥男人,自然也没有哪个女人瞧得上,就算读了书也没用。还不是砸手里了?说得好像他自愿单身一样,还不是没人要。老娘死了,难道他不想再找一个新的娘,娶个新娘吗?”
“小说里,他可没少受嬴新的孝敬,靠着学生飞黄腾达。”
“如今不过是被我接盘了。”
张小山彻底恼怒:“我想要娶媳妇,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给家里留后。”
“家里有三个男儿,就算真要找一个男儿,也不一定需要你。更何况,男人不能生育,无法延续任何人的血脉,就像树叶落到地上也不会成为种子,只会化为肥料。”
嬴新皱起眉头,“家里真正能延续血脉的,只有我和嬴胜。为家里留后,不是你的份内之事。你觉得自己年龄大,就可以欺我年幼,越俎代庖?”
张小山觉得还是生病的妹妹更可爱,现在的嬴新实在太强势了。
嬴吉做主,家里的男儿都不准娶媳妇,也不能跟外男厮混,免得染上脏病。
『差点忘了脏病,还是嬴吉有远见之明。』
如今正值夏季。
嬴吉身体好了,女儿又要读书,她自然琢磨着怎样挣钱。
她采摘荷花、莲蓬、莲藕拿到镇上去卖,勉强算一项进项。
攒下些本钱后,开始走街串巷卖凉茶。
嬴新下课后经常往山上跑,发现一株幼小的纯白三角梅,带到镇子上卖出了好价钱。此后专门去寻找奇花异草,常常有所斩获。同时也好运地遇到了几位好主顾,将这些花草卖出好价钱。
『有好几盆花我也好喜欢。』
.
夏天晚上,草丛里传出猫叫。
跟着嬴吉回家的嬴新想要拨开草丛看一看,一道熟悉的小男孩儿的哭声响起。
是傅有财的声音,他已经有三天没来学堂了。
『吓我一跳。』
『奇怪,傅有财大晚上不在家里,怎么在这儿?』
男人年老浑浊的声音像是浓痰一般恶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再多活几年,嬴胜现在是李秀才的义子,整日待在学堂里不出去,我可遇不上。而且……”
老男人讲述起一天晚上,一个男人不穿衣服趴伏在草丛里学猫叫吸引小孩子。嬴胜被吸引过去,那个经常猥亵小孩子的男人见到她,流着口水嘿嘿直笑。
『我说刚才怎么有点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之前嬴胜走过的那条路。合着,刚才草丛里又有一个不穿衣服的男人……』
『村子里的老男人猥亵小孩儿,孩子们也没法说出来。告诉家长了,大人们也不会管。毕竟只是被摸而已,也没掉块肉,更没有证据。乡里乡亲的,怎么好撕破脸皮。』
老男人用惧怕的口吻说起嬴胜。草丛里男人觉得失望,正要走出来,嬴胜用弹弓瞄准男人的裆部,将那脆弱的物件给打下来了。
“她笑得跟恶魔一般,说男人大半夜不回家,孤身在外面还不穿衣服,就是在诱人犯罪。将男人拖进坑里,用石头埋了。”
老男人嘿嘿一笑,“你一个小男孩儿大晚上的不睡觉,孤身出来,又往我身边凑,不就是在诱惑我吗?”
嬴吉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生育之前没有给孩子挑选一个安全的环境。以至于嬴胜遇到这种事。假如嬴胜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她不敢细想。
嬴胜从未将这件事告诉过她,大概也是觉得她实在无用。
如今傅有财想要对付她的女儿,自食恶果,她并不会多管闲事,反而越发领悟到男人对男人最狠的“男男互害”真谛。
第二天。
嬴新将傅有财想要害嬴胜的事情告诉嬴胜。
这一天,傅有财也来到学堂,下课后凄凄艾艾地说有个老男人骚扰他,请求嬴胜保护他。
嬴胜一口唾沫呸到手里,搓了搓手,一个大耳刮子扇到傅有财脸上。
砰,清脆的声音,傅有财脸上迅速肿胀起一个巴掌印,火辣辣的疼。
他嘴里的后槽牙被打出来了两颗,满嘴血。
身体更是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当晚,傅家。
一个散发着臭味的盒子被打开,里面塞满了装着屎的肠子。
不知为何,保翼总觉得心中不安,询问下人,得知傅有财不在家里,立即出动自己手底下所有人去找。
下人来报。
在一个草丛发现傅有财的尸体,和好几个老男人在一起没穿衣服,身上有多处伤痕,肠子被扯出来了。
保翼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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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