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觉得这不合理 第6章 第 6 章 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有蓝波做示范，又是在太宰治完全‘木乃伊’状况下进行第一次见面，沢田纲吉本来已经对首领宰不抱有太大希望，做好准备收拾烂摊子的心里准备。

然而，一段时间后却意外发现这个红围巾的小婴儿似乎格外的乖巧，至于像Reborn说的搞事和麻烦完全都没有出现。

“纲吉君，可以把桌子上的水给我递一下吗。”太宰治佯装虚弱地晃了晃手上的绷带，即使沢田纲吉清楚的知道他根本没受伤，也会被对方的旧伤表示担忧。

喝到水的首领宰不禁感叹，某方面来说，纲吉君是个和敦君一样纯粹的好孩子呢。

是让他这种人看上去就想远离的人。

乖巧当然是假的，沢田纲吉眼中这个红围巾的小婴儿，早就已经将整个并盛的武装分布，彭格列的初步构成，沢田纲吉的人际关系以及学习状况掌握了八成。

今天的阳光正好，纲吉望着窗边身旁是已经还算健康的太宰治，只不过一身绷带还没有撤就是了。

想起来上次想给首领宰治疗，拆对方绷带的时候结果被像看着什么登徒子一样看着，像是自己扒光了他的衣服似的，棕发少年了一身鸡皮疙瘩。

“果然上次见面应该都是误会吧。”未来的彭格列十代这样想。

这让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身上数不清的伤疤和太过安静的性子让纲吉意识到了不对劲，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明显，太宰治放下手中的茶水，扯出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怎么了吗，纲君？”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太宰治说话，沢田纲吉就有一种不舒服的别扭的感觉。哪怕对方是笑着的。

不自觉的飘忽了视线，对上了太宰治鸢色的不带一丝笑意的眼睛，沢田纲吉感觉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心口微妙传过一丝隐秘的痛意与酸涩。

‘好压抑，他在难过。’

沢田纲吉望着笑脸，诡异的有了这么个想法。眨了眨暖褐色的眼睛，一句话冒了出来：“那个，如果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笑的。”

话说出口，两个人都一愣。

沢田纲吉摸了摸脑袋，似乎有很大的疑惑：“哎，我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

至于太宰治，面瘫沉下来的一张脸了无生气，阴沉黑暗的气息似乎具有实体在他身边扩散，红色围巾也被风翻起了一个边角。

领域展开：黑泥污染！

感觉到变化的沢田纲吉手忙脚乱：“对、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的，只不过感觉你看起来很悲伤…总之，先对不起了！”

“没关系。”太宰治淡淡地回应着，他问出了一个问题：

“呐。”

“嗯？”

“纲君，你觉得，人真的有必要活着吗？”

“是非常有必要的吧。”纲吉托着脸，认真的想这个问题：

“如果我死掉的话，妈妈会很伤心吧。”

“唔…不止是妈妈，狱寺同学，山本同学…他们好像也很在乎我的样子，如果我死掉的话，他们也会很伤心吧。”

“哎…那纲吉君啊，可真是个受欢迎的好孩子呢。”太宰治目光涣散地注视着沢田纲吉，不知道想着什么。

“不是哦。”纲吉回过头看他，微风拂过橙黄色的卫衣，显得十分明亮，他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我啊，是个从小到大都被叫做废材纲的家伙呢。”

“是嘛，那你活着根本就是就没有意义的事情嘛。”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他。

“哎？好过分啊，不过也有人这么说就是啦。”

沢田纲吉作出了个受伤的表情，但是又恢复笑容：“不过，好好活下去才能看到未来嘛。”

“所以呢？”

“…什么所以？”纲吉疑惑。

“所以未来会有什么？”太宰治扯了扯嘴角：“未来可能会遇到更糟糕的事情才对。”

“而且，身为彭格列家族继承者的你，如果遇到危险，很可能会死才对吧。”

“哎哎哎？这么吓人的吗，可是我一点都不像当彭格列十代目啊！”纲吉受到了惊吓：

“哦，可是你是一定会成为彭格列十代目的吧。”太宰治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少年。

“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啊，Reborn一直都这么告诉我，我会成为彭格列十代目，真是的，怎么可能嘛。”纲吉念叨着。

“既然不想的话，为什么不拒绝呢？”

“我没有…”

“不，你有。”太宰治漫不经心：“如果你真的不想继承彭格列家族的话，为什么还要按照Reborn的意愿呢？”

“我不…”不是自愿的。

“你明明可以反抗的，不久之前有战斗吧。”明明是疑问句，硬是被太宰治说出了肯定句：“你为什么不输掉那场战斗呢？”

“……”因为他们拿我身边的人做威胁。沢田纲吉攥紧了手。

“因为你身边的人吧。”太宰治连头都没抬，继续说着：“如果你放弃的话，他们会死，我说的对不对？”

“…嗯。”纲吉没说话，因为他发现对方说的好像都是对的。

“然后你就因为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参加了战斗…”太宰治忽然笑了出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十分阴沉黑暗。

为了同伴而舍去一切，是非常正当豁出性命的理由。

啊啊啊糟糕了，被黑漆漆黏糊糊的橙色蛞蝓入侵大脑了，太宰治把脑袋里久远的记忆强制性清空，只觉得浑身湿答答的，被回忆淹没只留下一身潮湿。

真是——太糟糕了。

“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太宰微微歪头：“除了奈奈妈妈，你们应该才认识没多长时间吧。”

“不，不是这样的，大家都是我重要的人。”

纲吉似乎找回了信念，他看着太宰治，语气温柔而坚定：“我很感谢Reborn，他让我遇见了大家，拥有能一起看烟花的机会…我想大家都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所谓首领，站在组织的顶点的同时也是组织全体的奴隶。

原来是被情感裹挟成为组织的奴隶了啊，纲吉君。

“纲吉君，你这个人，还真是善良到软弱啊～”太宰治忽然盯着纲吉，他笑着问：

“呐，纲吉君，如果有一天，如果你死掉可以保护你身边的人的话，你会怎么选择？”

“…我不知道哎。”纲吉挠了挠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和大家一起看烟花啊。”

如果可以的话…太宰治表情阴沉了一瞬，如果可以才会给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呐，纲吉君，如果真的有一天遇到了危机，最先舍弃的就是你自己吧。

“唔…不过如果是你死掉的话，我也会伤心的哦。”纲吉的表情十分认真：

“所以，请努力的活下去吧。”

“……”太宰治没有说话，而纲吉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

“我有读心术哦，我现在就能知道纲君现在想什么哦～”太宰治笑眯眯地哄骗着纲吉。

“好厉害，是个Reborn一样的读心术吗？”纲吉认真的想。

“才怪！”太宰治笑了出来，鸢色的瞳孔孕育着满满的恶意：

“是你太好懂了哦，纲君。”

“那是因为我认识一个很糟糕的人，可笑的因为好友的托付，苟延残喘地走上了与原来所行的相反的道路。”

“那他的好友一定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啊，大概是吧。”太宰治淡淡地回答着，看不出喜怒，总觉得那句话说得不对的纲吉立马住了嘴，超直感疯狂预警，而对方的下一句是：

“纲吉君，觉得什么是黑手党的首领？”

“啊对了，那个，晚上吃什么？”

两个人同时说话，沢田纲吉睁着一双蜜色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对方，而首领宰像是没说过刚才那句一样，自然地回答纲吉的问题。

“什么都可以。”

……

织田作，我想吃辣咖喱。

织田作？

我并不想被敌人这样称呼。

…好的，织田…先生。

“那，我们晚上吃辣咖喱吧。”

“……”没有回应。

“哎？有什么问题吗？”

“不，完全没有问题哦。”

首领宰低头半掩着脸，开始声音低沉却疯狂的大笑，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挂上了几分怀念，看起来多了几分真心。

“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认真又稚嫩的声音，太宰治盯着沢田纲吉，一字一句的说。

只不过那只鸢色的眼睛空洞的像是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一个未被承认的、单方面的友人。

或许不是一个友人，或许是执念蒙蔽了双眼，如果身为首领的太宰治回头，就会发现他一个人傲慢的，将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全部推的很远。

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沢田纲吉看着他那丝毫不亚于自家雾守的笑容和笑声，着实有点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感觉。

“那么，可以告诉我了吗？”棕色刺猬头的男孩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棕橙色的眼睛仿佛包容一切：“你的名字？”

“你的家庭教师没告诉你吗？”

“Reborn不是说，你现在也是我的家庭教师吧。”

黑大衣白绷带脖子上还围了一圈红围巾的小婴儿抿了抿嘴，他确实不太想告诉沢田纲吉，就如同他用冰冷的语言将自己世界的中岛敦推的很远。

对方显然是会认真的态度，而名为太宰治的□□首领除了利益关系，不想和任何人有牵扯。

“太宰治。”还是说了。

连太宰治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似乎都轻快了不少：“纲君，我的名字是太宰治哦。”

思绪抛向脑后，首领宰不在意的想，也就没有注意，沢田纲吉满头黑线，对着他直抽嘴角的样子。

“那个…啊，不对…你是真的叫太宰治吗？”

看着面前的小婴儿，沢田纲吉又一次怀疑人生，吐槽欲瞬间爆棚。

“太宰治”这个名字是认真的吗，哪个家长会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啊！

最主要的是，太宰治不是那个写下《人间失格》《斜阳》的有名作家吗？连他这个国文课不及格的学渣都知道唉！

“我确实是太宰治，纲君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这么惊讶吗？”首领宰似笑非笑，似乎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不，我完全不想说话。沢田纲吉挂着一双死鱼眼： 对了，他记得和太宰治一起的忘了叫啥名字的三人组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纲吉诚恳的问道：

“这位太宰先生，请问你认识坂口安吾或者织田作之助吗？”

而在沢田纲吉面前，眼前这个小婴儿似乎是被什么震了一下，随着“砰咚”的声音，他手里的咖啡洒在桌子和身上。

沢田纲吉吓得都忘记了接下来的语言，径直走向太宰治想去擦他身上的污渍和摔在地上的陶瓷碎屑，一脸紧张：

“你没事吧，要不要收拾一下。”

“…你刚才说，安吾和织田作？”太宰治并不领情，直接拂开沢田纲吉检查的那只手，眼里的阴沉简直可以溢出来，碰巧和纲吉来了个对视，吓得纲吉直接退了几步。

“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纲，吉，君？”

首领宰甚至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阴气十足的‘森氏微笑’。“你似乎认识我，不，认识织田作之助呢。”

只不过在纲吉看来，就是太宰治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片幽灵般的背景，回答不好似乎就能直接把他拉向地狱。

沢田纲吉冷汗都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一种面对生气时候的Reborn的感觉，闭上眼睛直接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因为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都是很有名的作家的名字而且这两个人早都已经去世我也是在国文课上才接触到的我真的不认识织田作之助只不过知道一点而已如果说错什么请千万不要在意！”

[猫爪][垂耳兔头][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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