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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会社湮灭[被迫成长]
森裕子的日子过得非常平静，直到某天凌晨，她因为睡不着而来到万寿亭会社闲逛时发现有组织在对会社出手。
前些日子还在和港口黑手党打得有来有往的大酷会一下子与前者达成了协议，转火集攻万寿亭会社。这场集攻来的过于突然，使得万寿亭会社没有任何准备的时间。
她急急忙忙赶到佐实先生身旁，发现财务部正在准备将贵重资料全部锁进保险箱，然后深埋在地下。而资料室则是准备将私密文件做防水处理后扔进横滨湾。
这只是纸质文件，更多的电子文件则是制成了优盘交给了社长保管。
文职人员被强行撤离会社的地盘，武斗派的人员扛着长·枪大炮冲出了会社。有工作人员埋伏在小路上，为文职人员赢取撤离的时间。
能拿的动枪的男性不论职务全都加入了这场混战。
与会社交好的帮派赶来支援，与港口黑手党展开了殊死搏斗。
大酷会拥有一个战斗系的异能者，异能者的出现引来了异能特务科的到来。
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
“这是怎么回事啊……”
森裕子飘在佐实先生旁边，将怀里的鲤鱼紧紧抱住，她看着佐实先生有条不紊的指挥文职撤退，待人员离开后，他才拿起武器，准备和大酷会以及港口黑手党的人交火。
她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森鸥外和她说过她的话。
‘一字之师也是老师，那位人类自然也是。’
于是，她撤除了隐藏，迟疑着叫住了他，“佐实老师？”
男人一顿，随即将枪口瞄准了她，“你是异能者？是谁派你来的？”
佐实先生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好不容易把文职人员都平安送走了，结果一扭头就发现一个金光闪闪的女孩子飘在天上看着自己。
这个女孩子甚至还管自己叫‘老师’。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一个这么年幼的学生。
比起学生，他更怀疑眼前的人是敌对组织派来的刺客。毕竟现在可是凌晨，这个时间段是没有孩子出来玩耍的。
更何况普通孩子是不可能飞在天上的，她一定是一名异能者。
森裕子没有理会泛着寒光的枪口，而是大胆地叫住了他，“你如果现在出去的话，一定会死掉的。”
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
佐实先生见她没有动手的意思，也不会主动对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下手，他唉了一声，“我是会社的一员啊。如果你不是大酷会或者港口黑手党派来的人的话，还请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一个孩子。”
眼前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年幼了，她看上去也就和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般年龄。
而且……
他再度看了她一眼。
这个孩子实在是太符合他幻想中女儿的样子了，如果他和妻子能够孕育一个女儿，想必也会长成这样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
只可惜，没有如果。
“佐实老师……”
他挥开神明，“我并不认识你，你也不必叫我老师。”
森裕子知道自己的身份非常可疑，佐实先生没有第一时间开枪就已经是仁义至尽了。
她目送男人的离去，只感觉心里有一块石头压在那里。
晴明离去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感觉。
*
“裕子往万寿亭会社的方向过去了……”爱丽丝趴在桌子上，向森鸥外汇报她看见的事情，“林太郎你明明已经看出来大酷会和港口黑手党要对万寿亭会社下手了吧？没有提前告诉裕子真的合适吗？”
男人笑了，眼中却没有笑意。
“‘失去’可是人类最重要的感情经历之一啊，如何万寿亭的毁灭能让小裕子得到心灵上的锻炼岂不是很划算？”
森鸥外知道，如果他提前告诉森裕子这一切，那么冒失的神明一定会拼尽全力保下万寿亭会社的。
这对他未来成为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计划十分不利。
他必须把这一切扼杀在摇篮里面。
“真是糟糕的大人啊，”爱丽丝摇晃着双腿，“要是裕子知道了，一定会对你降下神罚吧？”
“怎么会呢我的爱丽丝酱，我是不会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的。如果有一天她自己琢磨出来的话，也只能说明她成长了。”男人笑得温和，看起来就像是一位为学生操心的老师。
爱丽丝看见这样的森鸥外，没忍住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好恶心。”
*
这场混战从凌晨打响了第一枪，直至黄昏时分也没有停歇。
万寿亭会社距离横滨湾实在是太远了，远到她没有办法将海水引来为其助力。
从日出到日落，神明只能麻木着一张脸看着这场交火。
她的手上拿着一把手·枪，这是她从佐实先生的尸体上拿到的。也许那团不成人样四分五裂的肉块并不能算作是尸体，但是手上的这把枪是仅有的能够证明佐实先生存在过的痕迹了。
街道上没有行人，只有满地的尸体与消散不去的血腥味。
森裕子对于这种情况非常熟悉，以往的百鬼夜行，总是有鬼会对人类下手。
那个时候，她就在一旁无动于衷地看着，既不去阻拦也不去拯救。
说到底，也只是一群人类罢了。
可是现在，她非常想要拯救万寿亭会社。
‘如果我的神职和战争有关就好了。’
她突然羡慕起身处擂钵街的荒神。
如果此时此刻，在这里的是那位荒神的话，万寿亭会社一定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双方的交战仍在继续，但是代表着万寿亭会社的一方火力已经渐渐弱了下去。
还活着的基本上也是大酷会和港口黑手党的成员。
——万寿亭会社马上就要在横滨的势力版图上消失了。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森裕子有些难受地捂住心口。
“很奇怪……”
她的感情一直都很平淡，在此之前最大的波动也只是晴明的死亡。
果然是人类的躯体带来的微弱人性在感染着她吗？
“这是不应该的……”
但是，这份愤怒是否标志着她已经拥有人类的「心」呢？
最终神明只是静静地站在路灯上，看完了这次逐渐演变成单方面屠杀的交火。
万寿亭会社的成员都死了，也许还会幸存一些逃亡的文职人员，但是这些文职人员是肯定是不敢露头的。
屠杀的最后，会社的人点燃了会社。
在夜晚的星空的衬托下，火光格外的刺眼。
是同归于尽吗？
不，是不愿把会社的资源留给别人。
*
森鸥外卡着时间，牵着爱丽丝慢悠悠的出门去找森裕子。
躲过流弹和焰火，他在电线杆子上面看见了蹲着自闭的神明。
“……小裕子你为什么要蹲在路灯上面呢？”
听到森鸥外的声音后，她看了一眼万寿亭会社的方向，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回答他的问题。
“我在平安京的时候，也是一直在屋檐上待着。”
说罢，她便飞到了男人的身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已经一天没有回来了，我担心你是不是出事儿了，”森鸥外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在过来的路上看见大酷会和港口黑手党的人了。”
森裕子沉默了。
“是万寿亭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万寿亭了，横滨再也没有一个叫万寿亭的组织了，”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佐实老师也死了。”
“仇恨吗？”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她，“如果仇恨的话，就把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从首席上拉下来吧。”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自始至终一直都在微笑的男人。
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名为危险的气息。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是的，想必你也知道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是一个年迈的疯子，”森鸥外的眼睛暗了下去，“如果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还是他的话，那么早晚会有第二个万寿亭被毁灭掉的。”
“我知道你想当首领……”森裕子低声呢喃着，下一秒，她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从现在开始，让你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我要让港口黑手党大换血，以此来为佐实老师报仇。”
虽然在此之前，男人以教导她‘如何成为一个人类’为交换，让她成为自己的经济助力，但是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感受到神明是彻底的站在他这一边的。
森鸥外看着眼中含着泪水的神明，只感觉他之前的选择是对的。
没有告诉她万寿亭会社将被围攻的消息，而是的选择顺其自然。
即使这样的决定是在逼迫一个无忧无虑的神明快速成长，但是这一切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没有人会嫌弃自己多了一个可靠的帮手。
男人伸出双手，将眼睛红了一圈的神明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当然，你的目标一定会实现的。”
他身旁的爱丽丝无声地冷笑了一声。
她快受不了这个异能者了！
森先生现在算是相信裕子不会轻易背叛她了，毕竟她蛮在意佐实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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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实先生一直想要一个女儿，这一点我在《黄金律》里面隐晦的提及过，但是序章都是裕子的第一视角所以不太容易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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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9.会社湮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