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后决定速通末日 第3章 3.工人、工厂、工作

梅林街道靠近屏障，作为城镇的边缘区域没什么人烟，因为四周多是些仓库和机器工厂，也没有繁荣区域的五彩斑斓，顶多就是每个不同工厂的管辖区域前，用不同颜色写不同的数字。

开车到这里后能看到的风景都差不多，这边甚至不会堵车也不需要等道路切换，因为总有工厂的无人货车按时间表运输物资，只在今天这种特殊时刻才会停歇。

他自然起了兴趣，驱车前往。

“您可以联络派遣队长。”

智脑在耳边嘟囔，余念嗯了两声准备下车，此刻的道路被车辆堵住，这些蓝色的专用车都是工厂运输货物用的，而现在里面还混杂的黑红车则属于治安局，他能看到一些穿着制服的护卫正指挥下属们让智脑封路，稀少的几个人类工人呆呆地站在路边，甚至没有人去问他们的话。

显然问他们没用，工厂区这种案发地点，没法用常识的询问了解信息。

“现在是什么状况？”

他大咧咧地开口问，易知秋还想张口解释，而他直接亮出工作用章，顺便吐槽智脑不给自己发个直接通向的特殊条码。

“您只是自由人，不是开了作弊器。”

智脑好像窥视反应一样回答，余念没理它。

配合那副和这格格不入的外表乃至没穿着的制服，余念颇像个值得怀疑的家伙，那些投来的视线也多是警惕和怀疑，只不过证件在手，才没人强行阻拦。

僵持没多久就召来了负责人，戴着蓝色帽子的黑制服们靠近过来后扫描了他的讯息，余念用这点时间看他们的表情，略显轻松的回忆看到的资料。

“侦探…智脑给你分配的工作，很特别。”

年龄25左右的长官开口说着，他和自己胸口的带队徽章不太贴合，这个面容刚硬的男人表情微妙，皮肤和城内的所有人比起来要更【健康】。

晒得黢黑的麦色皮肤在这个年代只属于特定职业，这人之前在城外荒漠行动？退下来回局里的？

“这是我从它那里赢来的，查清我身份没？”

余念对他这种挺健康的肤色是蛮羡慕的，不过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只是伸手和对方相握罢了。

“特派员余，我听说过你今天的入职协议，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快来了这里。”

对方脱了帽子鞠躬，表示尊敬的加重了双手的力度，又不失礼节，很快松手，余念回应类似的浅笑，眼神扫向他背后的工厂。

“路上我看了资料，觉得不如直接过来一趟。”

他把手翻转指向后面，在这位长官的注视下看向他背后的封锁区域，眯了眼睛。

“资料上说是工厂出了异变者，你们找不到他人。”

余念问的坦荡，那人沉默一下却也没多说，只是重新戴上帽子，示意他和朝这边跑来的助手跟上自己。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常青。”

他拍拍胸脯简单诉说，随后从迎来的下属手中抽出文件展示给余念看。

“简单说吧，”他眯着眼睛。“是两个交织在一起的案子，现状很复杂。”

那是这个新世界会出现的犯罪，像他这种【侦探】，说是解密的人，更像是负责用武力的莽夫。

“是异种人劫持案和工厂勒索炸弹。”

··········

【侦探】，这是一个随着时代变迁变调的职业名词。

毕竟它现在属于【自由人】的分支之一，智脑对他们这些游离的人很宽容，但还是需要给他们一个岗位，于是就会让人选择一个，在现在的时代几乎用不到的岗位，随后在他需要时借此分配任务。

说他现在是个专业干杂活的也行，好歹自由时间确实多。

此时的他正在常青陪同下走进工厂内墙，跨过后墙后的场内区域不算拥挤，只是机械排列紧密，但空气倒比城镇内的要清新得多。

清淡的草木味道好像总在不经意时钻入鼻腔，太过自然反而有些做作，这是这类净化喷雾唯一的缺点。

“里面一共有三层，”常青微微弯腰和他平行，他诉说时蓝眸轻轻转动，虽然介绍，可脚步不停，继续往内前进。

“最外层是仓库区，中间是机房流水线，最内是养殖场。”

常青的声音因为走路时而波动，总归是在平静的范畴，余念顺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去看正对上仓库的巨大工厂标记。

灯光照射下的工厂哪怕是外界通道都是暖人的米黄色调，更衬托着彩色的装卸通道五彩斑斓，透露着儿童乐园似的幼稚气息。

工厂标记和四周风格一致保持【童真】，可笑的粉色卡通猪抱着肉罐头用蹄子比画快乐的yes，另一手的罐头配色鲜艳，像照明灯都多过罐头。

这类风格是最近的流行，余念没多关注，就仰头示意在旁边的常青继续说。

这两个交叉案件似乎是不同犯案者，他得确定对方给自己分配哪一个，还是都需要点帮助。

毕竟【侦探】就是用来做这个的啊。

按照车口划分仓位的仓库墙贴墙却分得极细，现在排列的流水线还是在市外的部分可一样分得很清。

过去运转的机器已经随着保卫局介入的拉闸停顿，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把这些工作机器也用喷漆喷得五颜六色。

停歇的机械臂这样看着像是儿童玩具，金属外表都压不住的幼稚感可能真的能调节些气氛吧？他只记得恶趣味。

反正现在跟着常青一路迈过流水线通道上因为断电而落满的斑斓无人机时，余念饶有兴趣，边看边评价。

他们绕过的那些高大机械臂下方，人工面板有些开着，有些关闭，余念路过的时候凑过去敲了敲这东西，回忆了些许操控机械臂的运用方式。

“这种机械臂用不着人类操作，你可以派人检查，应该和犯人有关。”

在这个时代，因为人们都是被分配的工作，对自己职务外的指示了解得不多，但他这种自由人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而且他真干过流水线，总有和这相关的内容。

“你还做过工厂员工？”

常青有点意外，但余念面色不改。

“自由人得把智脑觉得合适他的工作全做一遍，而我那会以为工厂员工岗位零食管够。”

排除脑内对智脑的抱怨诽谤，他继续观察四周。

这种大机器虽然现在都交给电脑管理，但还是有人工操作面板和紧急停止按钮的设置，从旧时代延续下的设计放在现在是有点多余，可算是一道保险，就是一般人意识不到。

比如说这种机械手臂，实际上断了电也能用人工操作的方式来控制，不是完全智能化的。

真是，这种知识除了历史学者外，也就他这样的无聊【自由人】有兴趣去记忆了。

“你们已经找到那两个犯人的位置了吗？”

常青看他的举动停在那边等待，余念对懂礼貌的非熟人还是挺正经的。

他询问对方关于犯人的位置，不料这次一直板着脸的长官露出无奈的表情。

“嗯……确实是找到了，但是那个位置比较麻烦。”

他的话语听上去有些意思，于是余念挑了挑眉，转过身示意细说。

“闯入的那个人已经被我们堵在控制室，倒是无所谓……”

常青皱着眉头停了几秒，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意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语，虽说他们才刚认识他就这么【亲近】好像有问题，不过这在这个年代习以为常，余念毫不在乎地点点头，继续听他说。

体制内的人本来就是一人负责一人，既然对面是派来处理的，没必要藏私搞得所有人都麻烦。

“另一个异变者原本是负责仓库内流水线的工人…他…钻进屠宰场区了。”

常青的语调带着迟疑的缓慢，余念听他说完这句话，反而弯眉笑了起来。

“是吗，我明白了。”

他语调很轻快地往前走，在常青的注视下进了地图显示的屠宰场废料1区。

“接下来就是我的工作了。”

什么啊，本来还以为这次总算能做像侦探该做的事情了。

余念拉开面前的铁门又重新关上，他看着面前不断向下，又因为断电黑漆漆的台阶通道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吐出了工作状况的第一个烟圈。

看上去这次也和以前一样呢。

“那家伙果然肆意妄为。”

白期许看着屏幕上的通知，气地按住太阳穴。

智脑光幕还是新的讯息，当他在治安局内坐立难安，一小时去问了五遍来访记录时，那家伙又先去了案发现场！

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他在心里诽谤这混蛋是在利用时间差搞事，一边吐槽他的肆意妄为，一边准备出发。

编外的【自由人】和他这样的人不同，有自己行动的权利。

“真是……”

脏话即将出口又被吞咽回去，好吧，白期许安抚自己，他得庆幸对方是直接去工作现场了，而不是和过去一样跑得完全没影。

但他起身准备上车，其间还是祈祷了一句。

求求你让我换搭档吧，我过去被他坑得还不算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