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味囚笼 第10章 10

林夏的手还掐在李明的脖子上，听到苏瑾的声音，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李明跌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

"苏瑾..."林夏转过身，声音颤抖，"你怎么会..."

苏瑾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她的目光在凌乱的房间内扫过，最后定格在林夏脸上："他说的是真的吗？"

林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这是她极度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李明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苏小姐，现在你相信了吧？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她..."

"闭嘴！"林夏猛地转身，眼神凶狠得吓人。

苏瑾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个眼神...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林夏。

"苏瑾，"林夏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哀求，"我们回家好不好？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苏瑾的声音有些发抖，"解释你是怎么杀死自己父母的吗？"

林夏的身体猛地僵住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李明趁机溜了出去，留下两人对峙。

"那是...意外。"林夏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意外？"苏瑾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林夏，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林夏低下头，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我...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怕...怕你会离开我。"

苏瑾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想起林夏对自己的温柔体贴，想起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原来这一切都源于她病态的控制欲吗？

"我们回家吧，"林夏轻声说，"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苏瑾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需要知道真相。

回到家，林夏给苏瑾倒了杯温水，然后在她对面坐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我从小就没有安全感。"林夏终于开口，"我的父母...他们总是吵架，有时候会动手。我躲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声音，害怕得发抖。"

苏瑾的心揪了一下。她从未听林夏提起过她的家人。

"那天晚上，"林夏的声音开始发抖，"他们又吵起来了。我听到妈妈在哭，爸爸在砸东西...我受不了了，冲出去想阻止他们..."

林夏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我...我推了爸爸一下。他撞到了茶几上，后脑勺...后脑勺磕在了尖角上..."

苏瑾倒吸一口冷气。

"妈妈吓坏了，想去叫救护车，"林夏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但是我拦住了她。我害怕...害怕他们会把我送走..."

"所以你就..."苏瑾说不下去了。

林夏点点头，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妈妈受不了打击，第二天就...就自杀了。"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苏瑾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揪住，她从未想过林夏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去。

"后来我被送到了福利院，"林夏继续说，"我发誓，再也不要失去重要的人。所以...所以当我遇到你的时候，我就..."

"所以你就想控制我？"苏瑾的声音有些发抖。

林夏猛地抬起头："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想保护你..."

"用这种方式？"苏瑾站起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干涉我的生活，甚至...甚至不惜威胁别人？"

林夏也站起来，急切地说："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每次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

"你就怎么样？"苏瑾后退一步，"就像对你父母那样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林夏的心脏。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摇晃了一下。

"苏瑾..."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苏瑾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人，心里五味杂陈。她爱林夏，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这样的爱真的健康吗？

"我需要...时间。"苏瑾轻声说，"我需要好好想想。"

林夏的身体猛地僵住了。她看着苏瑾拿起包，向门口走去，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苏瑾！"她突然冲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苏瑾，"不要走...求求你..."

苏瑾感觉林夏的手臂在发抖，她的眼泪滴在自己的脖子上，滚烫得吓人。

"林夏，"苏瑾轻声说，"放开我。"

"不要..."林夏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

苏瑾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开我。"

林夏的手臂慢慢松开。苏瑾转身，看到林夏跪在地上，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我会等你的，"林夏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苏瑾，"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苏瑾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她转身离开，不敢再看林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