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小少爷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啊。”
“呵,残废一个,苟延残喘着吸食霍氏的股份,要是懂事还好,偏偏是个性格颇为疯癫的神经病。”
“霍氏没他,发展得绝对更好。”
废物,疯子,神经病。
马全芳站在希翼残障儿童福利院门口的时候,脑子里回想着自己听到的这些评价。
关于今天来参观的霍氏二把手,霍延明。
汽车远远地驶来,马全芳收起了纷乱的思绪。
“霍先生,您好。”马全芳走上前,迎着从车里被推出来的霍延明。
霍延明仅仅是抬眼,嗯了一声。
马全芳什么年龄?半点不觉得尴尬,热情地把人往里边迎,边走边介绍。
“进来这边是广场,天气好的时候,有条件的孩子会在老师带领下做一些体操和游戏,旁边就是一个小的游乐场。”
霍延明看过去,很简陋,根本称不上游乐场,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滑梯,和几个秋千。
有一个木制的秋千挂在旁边的老榕树上。
不知道是几岁的树了,枝干极大地张开,撒下绿茵。
霍延明收回视线。
助理仿佛会读心术,替霍延明说:“看上去设施有些老旧了,我想,福利院的孩子们也需要一套更全面更安全的设施。”
马全芳了然一笑,“那便谢谢霍先生的资助了。”
霍延明一言不发。
脑子里想着的却是海风微抚下,有人和他躺在同一个沙滩伞下,就在他的旁边在他手上写:
我在我们福利院的树上做了一个秋千,后来被院长妈妈加固之后变成了整个福利院荡得最高的秋千。有机会你一定要去试试,放心,它一定能撑住你的!
继续跟着马全芳往前走,走过了教室,宿舍,厨房。
每每路过一处,霍延明都会想到曾经的那个少年告诉过自己的话。
【我们的教室很小很小,但是黑板很大,英语老师会给我们放猫和老鼠……对我来说,上学好像没那么糟糕。】
【我和我的两个朋友住一个宿舍,他们叫风听蝉和白榆。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的名字?本来我们宿舍还有一个人的……但他后来走了。
为什么?
因为……他本来被人领养了,但是,那对夫妻只是想要一个好名声,他在外面被人欺负地很惨很惨……他被退回来后就自杀了。】
【我们厨房的阿姨做饭可好吃了!每次我去,辣椒都给的很足很足,吃不够了,还可以一直要。】
霍延明曾经从只言片语中窥视安续昼的童年,现在他亲临其中,才发现那些雀跃的话语只是苦中作乐。
教室很小很乱,宿舍拥挤到霍延明的轮椅推进去就动不了了,厨房……年迈的几个阿姨只能每日重复那几个菜。
去往院长办公室的墙上,贴了很多照片。
霍延明突然抬头,助理立马配合地停下轮椅,让霍延明面向照片墙。
霍延明抬手,轻轻抚上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小孩乖巧又可爱,拼着积木城堡仰起头乖巧地冲着镜头笑。
那是他年幼的爱人。
马全芳见他停下,也回过头来看。
见他手上摸着的照片,眉宇间有些了然。
她走上前,轻生说:“安安小时候很乖。大概是身体原因吧,他安安静静地,有时候就沉默地看天,有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画小人儿。”
“这是在他参加小学奥数拿奖后他在拼福利院奖励他的积木城堡的时候拍的,可爱吧?”
马全芳笑着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不怕他不回答,不出意料,她听见他说:“可爱。”
助理推着霍延明往前走,霍延明看着前面的马全芳,问:“马院长认识我?”
“霍先生谁不认识?”
见霍延明的眸色越来越深,马全芳又说:“我在安安的手机相册里见过你,霍先生。”
马全芳推开办公室门,慈祥地笑着问:“要进来聊聊吗,霍先生?”
霍延明微不可查地点头,助理把他推进去,然后助理得体地退出了办公室。
马全芳不说话,霍延明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安……安安提到我什么?”
马全芳笑着说:“这是霍先生今天头一次主动说话啊。”
霍延明墨黑的眼睛看着马全芳,一言不发。
马全芳笑了一下,这才正面回答: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安安从厦城回来之后,变得很沉默,很消沉。听蝉和小榆,啊,就是安安的两个好朋友跟我说,安安本来答应回来会和他们讲去厦城的有意思的事情的,但他回来后绝口不提厦城,这种状况持续了很久。”
霍延明抓紧轮椅扶手,牙齿咬地咯吱作响。
马全芳继续说:“我当时不知道安安怎么了,以为他受了欺负,总想方设法安慰他。”
“后来他突然问我,为什么离开一个人会那么难过。”
霍延明听到这句话,好像再也忍不住一般,狠狠锤了扶手一下,发出低吼。
霍延明胸膛急剧起伏,直到他缓和下来,马全芳才接着说:“那时候我才知道,这孩子不是被人欺负了,是……有喜欢的人了。”
“霍先生可能不知道,福利院的小孩儿,你说他们是感情缺失呢,也不是,他们的心思都极其敏感,可是他们却在感情上都像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没有父母,缺失了亲情的同时,他们也失去了爱情的模板。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感情,对一无所知的他们的伤害有多大。”
“我告诉安安,不要害怕,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他愣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到我了,然后他问,男孩子也可以喜欢男孩子吗?这有什么不可以?我当时这样回答他。我打趣问他,喜欢的男生帅不帅。”
“他给我看了你们的照片,很骄傲地说,没人比你更帅更优秀了。可是看到那张照片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马全芳对上霍延明的视线:“因为你们相差太大了。我不能确定,安安是因为你的诱导所以喜欢你,还是真正地喜欢你。”
霍延明刚想开口解释,被马全芳打断:“但是安安骄傲完却直接哭了,他说他现在明白自己喜欢你了,却找不到你了。我这才恍然大悟。安安那么难过,是因为刚刚喜欢上一个人,就被抛弃了。”
马全芳严肃起来:“霍先生,我想我需要你给我和我的孩子一个解释。”
霍延明的嘴张开又闭上,最后他说:“我也是不得已,我给他留了字条解释了原因,我不知道……”
马全芳打断,“我知道你解释了原因,可是霍先生,早在两年前霍氏就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你的哥哥成为最大股东,而你是二把手。你说的危险是当时的纷争吧?可是纷争两年前就结束了,你为什么不联系安安?”
“霍延明,他看完新闻发布会之后,日日夜夜抱着手机等你。”
霍延明这下说不出来一个字。
说什么?
说因为自己的腿?
霍延明不允许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双腿,包括他自己。
他的尊严,他的未来,他的感情,因为这两条断腿,彻彻底底地完了。
马全芳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是爱折腾。
马全芳打开办公室门,助理进来推上霍延明。
等把霍延明送到福利院大门口时候,马全芳最后说:“霍先生,你应该对自己,对安安,对你们的感情自信。”
马全芳转身回到福利院,声音在风中散开:“他还在等你。”
霍延明低头不语,被推上车子。
车门被关上,霍延明一把摔掉新放上不久的水杯。
后座被砸得一片凌乱。
助理曾经试过不在后座放任何可以砸的东西,但是那样霍延明反而更加恼怒。
所以他就只好把东西又放回去。
听着后座的乒呤乓啷的声音,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位小霍总,可怜又可悲。
助理正感慨着,听到霍延明哽咽着说:“买机票,最快的机票……去,去厦城。”
真是个祖宗。
助理任命地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航班,公事公办:“老板,最早的航班也是今天晚上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霍延明怒吼着打断:“私人飞机!我现在就要走!”
吼完这一句霍延明就不再说话。
眼泪从眼眶里奔涌而出,一会儿后悔让安安这么难过,一会儿又恼怒自己的断腿,最后又恨不得把某个不得好死的玩意儿从监狱里揪出来揍一顿。
霍延明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又想到安安听不见,立马挂掉,转到微信。
其实霍延明早就把安续昼从黑名单拉出来了,但是他一条消息没发过,安续昼也一条消息没发过,所以,安续昼一直没发现。
突然接到电话,安续昼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拿起来,电话就被挂断,不等安续昼疑惑,又进来了微信视频通话。
看到来电人,安续昼瞳孔地震。
只见手机上明晃晃写着“霍延明”三个字。
微信备注从调侃的大画家变成冷淡的霍延明,记忆却还是在脑海中跳动。
那些美好的清晨,午后与傍晚;那些暧昧的聊天,眼神和互动;那些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的时光……在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全都一涌而出。
安续昼颤抖着手,点了接通。
当那张熟悉的英俊的脸泪眼模糊狼狈不堪地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安续昼的眼泪也唰地涌出来。
在眼泪模糊的世界里,安续昼看到霍延明在屏幕那头说:“安安,安安,我好想你,我来找你了,求求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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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狗蹲在玻璃渣里哭着找老婆,有画面了。
今天是院长妈妈送上是助攻~
这对儿立马开甜!!!
【小剧场】
风听蝉(正在弹琴版):当啦啦啦~
霍延明(撕心裂肺版):安安!!!我想你!!!呜呜呜,求你等我!!!
安续昼(默默掉眼泪版):QAQ
风听蝉(受到惊吓版):???哪里来的神经病叫安安的名字?OoO
哈哈哈哈唯一听得到的人耳朵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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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带着我的新脑洞来插队啦,可能过几天做好封面了就更哦~~
《猫猫咪呀》校园小甜饼?有一天在地理课上变猫了!!!
【简介】
我正在上该死的地理课。
地理老师简直就是勾使中的勾使,封建中的封建。
我时常想掰开他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上是不是缠满了裹脚布……
然而就在这该死的地理课上,我突然变成猫了。
法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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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我已经习惯了在学校时不时被摸两把的日常了。
大家也渐渐忽视我曾经是一个“铁血男儿”的事实。
楼上班的脑瘫一反常态地天天来找我。
哼,分班一个月一次也不来找我,老子变成猫了找得怪勤。
想摸我,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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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笔地理老师,老子都变成猫了上课还要提问我?!
反正我现在是猫,吃我一喵喵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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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楼上班的脑瘫摸得怪舒服的……
勉,勉强让你摸摸吧……
喂!脑瘫笑什么笑,只,只是因为你摸得舒服而已!!!
【注意:脑瘫是攻,猫猫受,正文第三人称。
地理老师不是cp!!!如果一定要说地理老师算这本校园甜饼里的最大反派!!】
【作者写文不带脑子,一切为了爱情!小甜饼大家随便看看也不要带脑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