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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改嫁后,战死的前夫活着回来了 > 第28章 两心相守(三)

严文鹤的生辰在三月,小孩子总是藏不住事,距离生辰还有一个月,他便开始一直嘟囔着会收到什么生辰礼物。

听沈盼璋说要去街上采买,绿萍兴致勃勃要跟着。

其实沈盼璋心中有数,这一年发生的事太多,一直是绿萍陪着她,绿萍性子活泼,初来望京时对什么都很好奇,但她几乎是日日闭门不出,所以绿萍大部分时间也都是陪她闷在府中,也是难为她了。

为此,沈盼璋今日特意带绿萍去了一些热闹的地方。

见沈盼璋今日有兴致闲逛,绿萍也发自内心为沈盼璋高兴,自从夫人和那严王爷和解后,夫人最近心情一直很好呢。

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绿萍隐隐察觉到一些事情似乎不像传言那样,但她越想越迷糊,怎么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细想。

街市上很是热闹,很快就吸引了绿萍的关注。

“还得是望京,街上人真多。”

沈盼璋打量着四周,轻声:“许是今日有什么事吧,寻常也没有这么多人的。”

突然,绿萍被远处的热闹吸引了目光。

“那是在做什么?”

沈盼璋看去,远远看到一众人围在一起,看上去很热闹,她摇摇头,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走近了,只见许多人聚在一棵大槐树下,树上挂满了黄色辟邪符纸,有的人脸上画着什么符咒,还有的人衣着怪异,都在嘴里念叨着什么,在最靠近大槐树的地方,一人穿一身道袍,手持桃木剑,随着周围的鼓乐声比起奇怪的把式。

围观的人也随着鼓乐声念叨着什么,像是歌谣。

绿萍最喜欢热闹,好奇地不行,钻进人群好一阵打听,终于弄明白了这是在干什么。

没一会儿,她从人群里挤出来,左手拿了一把桃木剑,右手拿着柳枝条,脸上也被人用朱砂画上了什么符文。

似是对那歌谣感兴趣,她振振有词的跟着念。

“杨公忌为百事忌,以下歌谣需牢记:神仙留下十三日,举动须防多损失……”[1]

边念着,她小跑至沈盼璋身边,手持桃木剑比了个把式,然后扬起手中的柳枝,对着沈盼璋轻轻挥了几下。

“夫人,里面在举行破除邪祟的仪式呢,据说好像是西疆那边盛行的,如今也在北方流传起来了。”

“咱们也跟着破邪除祟,以求事事顺利。”绿萍自认贴心,还跟里面的人借了一根朱砂笔,正当她要拿起朱砂笔往沈盼璋面上比划时,沈盼璋猛然往后撤了一步,因为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夫人,你怎么了?”绿萍这才注意到沈盼璋惨白的脸色。

绿萍扶着沈盼璋站起,走至一旁。

“绿萍,我有些不舒服,咱们先回去吧。”

“好,我让马车过来。”绿萍见沈盼璋浑身颤抖,赶紧去喊马夫和护卫。

望着远处还在举行的仪式,沈盼璋只觉周身发凉,记忆深处突然涌上来一片漆黑的颜色,只觉眼前一黑。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三日后。

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沈盼璋抬手摸上脖颈处的青紫伤迹,眉头拧紧。

“夫人,您醒了?”绿萍进来伺候,看到下床的沈盼璋,赶紧过来,瞧见沈盼璋握着修眉的锋刃,她赶忙夺过来。

绿萍神情激动。

见状,沈盼璋侧头看过来:“怎么了?”

察觉到沈盼璋神色的不同,绿萍微愣神。

“盼璋,可有哪里不舒服?”薛观安听到动静走进来。

从二人的面色中,沈盼璋猜到些什么,她抬手拢了拢衣领,轻轻摇头。

绿萍欲言又止,见薛观安摇头,她将话又吞了回去。

一整日,她都密切关注着沈盼璋的一举一动,又过了几日,绿萍看到已经言行举止完全如常的沈盼璋,这才放松下来。

“鹤儿的生辰在三月,我想等鹤儿生辰之后就走。”

因为严文鹤的缘故,沈盼璋避免不了隔三差五同严巍见面。

听到沈盼璋定下离开的日子时,薛观安暗自松了口气。

“好,距离那时还有一个月余,我的伤也没什么大碍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沈盼璋神情沉寂,“你如今也被我连累受伤,薛大哥,我们解除婚约吧。”

她再次提起解除婚事,薛观安急切:“盼璋,我不怕,我不怕克,你忘了,我也是命硬之人,不怕克,自古入了诏狱,很少有我这般走出来的,你没害到我,寺里的师父们不是说了,我的八字刚好能化你的煞,别担心,有我在。”

似是怕她还要拒绝,薛观安走近她:“你执意离开望京,为得就是不再跟严巍和文鹤接近,可若让他察觉到当年的真相,知道你的心思,他不会罢休的,盼璋,我欠你的,不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我都欠你的,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赔罪,你对我不必感到亏欠。”

见沈盼璋被说服了,薛观安暗自松了口气。

“薛大哥,七年前你和沈华琼的事连累我,我的确曾经怨过你,这次你藏起信,我也怨过你,可你也帮了我很多,薛大哥,等回了南明,等我和严巍彻底分开了,你也放过你自己吧,不必再心有执念和自责。”

薛观安嘴唇动了动,可望着沈盼璋低垂的眼眸,他将话吞了回去,背过身,缓缓离开。

-

严文鹤生辰在三月初六,之前就答应了要来荣骁王府,沈盼璋并未食言。

来给文鹤庆生的,还有别人在。

“是一些同僚,待鹤儿很好,今日来给鹤儿庆生。”说这话时,严巍暗自打量着她的神色。

其实原本严巍没想要这么多人来,他只想叫她来,但是这些人都是他的好友,他们待文鹤是真心,今日他们上门来贺,是好事。

但他担心沈盼璋不适应。

沈盼璋摸摸严文鹤的头,对着对面的几人微微颔首:“多谢诸位来给鹤儿捧场。”

见她神色如常,严巍收回视线,暗自松了口气。

终于见到好奇的人,刘彪、徐长树还有其他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两个字:难怪!

眼前的女子身形窈窕,巴掌大的小脸,肤色白皙如琼脂,眸色纯黑如曜石,唇红齿白,鼻梁挺翘,整个人气质出尘,举手投足间自成雅致,眉目间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清冷之意,今日她身着一身月色的锦裙,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像是即将化仙而去的神女。

尤其是说话时,语气又轻又柔,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这样的气质,在望京城的贵女中,是独一份的,难怪王爷对这场短暂的婚事耿耿于怀。

不久前,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沈盼璋的苦衷,几人对沈盼璋印象有变,但仍心有忿忿,毕竟当初私奔是真,如今改嫁给薛观安也是事实,虽然王爷不追究,他们在心底还是为严巍抱不平,可今日一见,又改了想法……有些人为了美色心甘情愿受情劫,不值得可怜。

今日来往的除了严巍那几个心腹,还有他们的妻子,待沈盼璋都很客气周到。

因来客也有十数人之多,分了男席女席。

这样的热闹,除了成婚和严文鹤满月席,家中少有。

“不知为何,我与夫人颇投缘。”许绒娘主动亲近沈盼璋。

沈盼璋点头,轻声:“或许是你我二人同命相怜。”

许绒娘没想到沈盼璋会主动提起那些糟心过往,对沈盼璋好感更盛。

两人很快投缘聊起往事,许绒娘外表文静柔弱,但其实性子并不沉闷,跟她相熟后便会发现其实她非常活泼健谈。

许绒娘高兴,也小酌了几杯,但架不住她酒量浅,这会儿有些兴奋,话便更多了些。

“我家夫君说,他们在南越可难了,被困在山里时,找不到吃食,靠草根树皮充饥,南越多瘴气毒虫,我家夫君现在还时常身体不适呢,不过比起王爷所受的那些折磨,我家夫君这些就算不得什么,听说当初王爷曾被南越人捉去,二十多人,就王爷活了下来,听我家夫君说,他们发现王爷时,王爷被康大夫救治,身上没一块好肉,胸口上有一个碗大的窟窿,这样的伤,若是寻常人,肯定就死了,大家都说王爷是天降战神,不死之身。”

“是呢,我家夫君也这么说过,说王爷能活下来,真就是奇迹。”有人凑近接话。

“听说那边群山环绕,气候很差,终年潮热,各种毒虫满地,饿殍遍野,还有人饿极了吃人肉呢,太可怕了,简直没人性,也难怪南越那帮人一直想侵犯我大胤。”

“是啊,也幸好咱们大军将南越人挡在边境,简直不敢想象,若是叫他们入境得多可怕。”

女人这边说笑着,男人那边还在饮酒谈笑。

严文鹤和几个同岁的孩子在一处玩耍。

严巍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透过轩窗,望着远处的倩影出神,盼着时间能永久定格在这刻。

“天色不早了,大人来接夫人回去。”绿萍的出现,令幻影破碎。

比起众人大惊小怪的模样,严巍和沈盼璋神色更显寻常。

沈盼璋跟严文鹤说了几句话,起身告辞:“府中有事,我先行一步,诸位尽欢。”

“我送你。”严巍亦面色如常,抬手引她出门,不像是曾经夫妻一场,倒像是相识多年的故交。

“文鹤公子,你爹爹和母亲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

“夫妻哪里有不住在一起的?”

“我爹爹和娘亲已经不是夫妻了,所以当然不住在一起。”

“不是夫妻,那你是怎么来的?”

“……”严文鹤被问住,“他们曾经是夫妻啊。”

“啊?”

“爹爹说了,不论他和娘亲是不是夫妻,他们都是爱我的。”严文鹤坦然。

听这话,大人们面面相觑,刘彪轻咳一声:“还得是王爷深明大义,如今王爷和沈夫人已经说和。”

众人深以为然。

毕竟严巍不久也要再娶,两人如今这样相安无事,各自释怀,是好事。

“还得是咱们王爷,见过大风浪,不像我们少见多怪。”

“是啊,王爷早就想开了,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就是就是。”

……

黄昏残阳,霞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疯长,随着一前一后走路的步伐,影子交错在一起。

走出门,薛府的马车停在门口。

“今日有事外出,刚好顺路来接你回去。”薛观安在马车外等候。

沈盼璋点头,走向薛观安。

走出几步,她突然回头。

黄昏中,男人立在门口,昏黄的日光打在他脸上,眸光在落日中暗下来。

……

宾客散去。

偌大的院子不剩一人。

严巍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望着一旁独自摇晃的秋千出神。

手中的酒盏不知何时已经成空。

“王爷,您今日饮酒太多了,不能再喝了。”石山和康乐走近院子,上前劝解。

“康乐,你当初不该救我的……我活着回来,只是想见她啊……别的我什么都不想要……康乐,你知道吗,这世间没人爱我,曾经我以为母亲疼爱我,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因为严崧,她并不喜欢我,但是母亲为我做得也足够了……我不该奢求那么多。”

“王爷,您还有文鹤公子,小公子很敬爱您这个爹爹。”

严巍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康乐看得出他今夜喝得太多了,那些埋在心里的话终于找到了倾诉的缺口。

说出来也是好事,比憋在心里强。

“我这样的人,本来没有人爱,可她偏偏捡起我的木牌,康乐……我这样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竟然会有人盼着我前途光明坦荡。”

“我从没想囚禁她,只是想着,那薛观安曾经抛弃过她一次,说不定这次他也会放弃她,这样她就会死心,可我不曾想到……她竟受了那么多苦……受了这般屈辱……”他原想着,他们还有鹤儿,她向来心肠软,就算气他逼走薛观安,但看在鹤儿的面子上,她不会气他太久,等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她或许又会变成那三年一样,待在他身旁。

“她再也不想理我了……她好冷漠。”

严巍又打开一壶酒,仰头往嘴里倒。

石山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上前劝道:“王爷,您真的不能再喝了。”

“莫要,莫要管我。”严巍大手一挥,夺回酒盏,酒液入喉,腹中如火燎过,他跌坐在椅子上。

看他脸色剧变,康乐知道是又毒发了。

“王爷,”石山急切,“就算是为了文鹤少爷,您也不能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啊。”

可严巍只是埋头趴在石桌上,一声不吭。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康乐拿着药箱走近,语气幽幽:“夫人走前吩咐煮了醒酒汤。”

半晌,埋头在臂弯的男人抬起头,缓缓道:“把醒酒汤端来吧,康乐,给我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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