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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急于得到答案，但海纳偏不遂他们的心。
海纳微笑说道：“上来个人吧，亲手试试就知道了。”
观众们默不作声，左看、右看，都希望他人上去尝试，而自己知道个结果便了。等了等，无一人敢站出来。
海纳说：“没事的，安全着呢。有谁来试试吗？”
然而，还是没人出头。
普通观众：你说安全就安全了？那可是变异兽！你也不说试的是哪个。万一失败，小命不保，傻子才去呢。魔鬼教练和憨小哥是猎手，我们可不是。
就当有几位猎手即将忍不住站起时，海纳走向观众席，对那唯一测试通过的丸子头说道：“你来试试吗？”
丸子头还是呆呆的，仰头看着海纳，“嗯？”了一声，紧接着就被拽了起来。
大家热烈鼓掌。
丸子头：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鼓掌了？
海纳牵着丸子头的手，将人拉到不教练身旁，意思是丸子头非常安全，身边有魔鬼教练的保护。
丸子头十分不安地咬着嘴唇，海纳柔声说：“放心吧，轻松点，没事的。”
凤角提一鸟笼过来，鸟笼里有只变异麻雀。
有观众问：“是麻雀吗？变异麻雀？”
“对。”海纳说：“你们了解过变异兽的应该知道，麻雀是没多少杀伤力的吧。”
“确实。”
“早说啊，早说试的是变异麻雀我就上去了。”
海纳从口袋取出张控制符，放到丸子头的手中，说：“你拿着这个，把它贴在麻雀头上，数三秒再放开。”
“啊？嗯。”丸子头也没细看手里的纸是什么，愣愣把手伸进鸟笼——观众席上有人忍不住惊呼——手掌隔着纸按上变异麻雀的头。
“嘶——！”
“她手好重，麻雀脖子都按进去了！”有人双手捂脸，仅仅透过指缝来观看。
“这孩子够勇的！”
“不知道小点力度吗？”
人们幻想的悲剧没有发生。
丸子头没有计数，眼睛直勾勾看了会儿麻雀，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感到手心似是隐隐发热，就收回了手。“可以了吗？”
“可以了。”海纳说。
凤角打开鸟笼，引得部分观众绷紧了神经，不过还好，经过前面犬、猴、兔子的冲击，人们的精神抵抗力提升不少。
笼子是打开了，但变异麻雀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不动啊？”
海纳拍笼子一下，“出来了，别装死。”
变异麻雀便不情不愿地在笼子里跳两下，磨磨蹭蹭地飞出笼子。
众人：变异麻雀是声控的吗？
变异麻雀飞了飞，见没人指挥，又飞回了笼子。
众人：……
海纳扁扁嘴，这些小家伙是越来越懒了。她对丸子头说：“你来，你指挥它做点什么。”
“……嗯，做什么？”丸子头把问题丢还给海纳。
“……”
有观众喊道：“让它出来，在天上飞两圈！”
“对！让它出来！”
丸子头依言对变异麻雀命令道：“你出来吧。”麻雀没听见一般，还闭上了眼睛，她又用商讨的口吻说：“出来飞两圈好不好？”
马川偷笑，好家伙，真当变异兽能听懂人话了。
有热心观众提醒道：“你拍笼子！拍笼子！快点让它出来呀！”
“拍笼子！拍笼子！”
丸子头心想大家说的对，海神就那么做的，她突然抬手啪地一巴掌打了笼子，强横道：“出来！”
凤角踉跄，险些把笼子摔地上，暗道这女生有股子怪力。
变异麻雀在笼子里晃两晃，出笼，晃悠悠飞落到丸子头的左肩。
“吓！”丸子头唬了一跳，一动都不敢动了。
观众们也为她提心吊胆，可半晌过后，她还是站在那里，没有继续尝试下去，观众们又变得焦躁、不耐了，“让它飞两圈试试吧。”“再试试！再试试！”
丸子头壮大胆子，眼睛暗含着兴奋，抬手轻轻抚摸变异麻雀，麻雀吱吱鸣叫两声。没有攻击哇！丸子头胆子更大了，她抬下左肩，试图让麻雀飞离她的肩膀。果然麻雀飞到半空。她一脸欣然，双臂指天，两食指在空中画圈。
变异麻雀愣了愣，然后悬在她头顶上方飞出个“8”字。
“哇！”
“好棒！”
“真的听话！”
观众欢呼雀跃，一同为丸子头的成功而掌声喝彩。
“表演得好！”
“厉害！”
丸子头感到不好意思，怯怯地看看观众席左边，又瞧瞧观众席右边，猛然深鞠一躬，表示感谢，再直起身，她笑脸灿烂。
海纳失笑，小女生怪可爱的。
“行了，就到这吧。”海纳轻拍丸子头的手，收回控制咒。
变异麻雀自觉飞回鸟笼。凤角关笼，立在一旁。
虽说有点意犹未尽，但丸子头并不强求继续尝试操控变异麻雀。她笑着对海纳连连道谢，之后被送回座位。
海纳说：“感谢大家捧场，今天的惊喜表演到这里就结束了——”
“海神，我们还想看！”
“不够啊！表演太少了！”
“就是，多表演点吧！”
“我也想玩变异麻雀，给个机会吧！”
“我也要！”
见大家仍热情高昂，海纳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一半。待大家安静下来，她说：“那好吧，再来个人，最后一个了啊！”
“好！”
“我我我！”
“让我上去！”
与之前不同，观众们纷纷离座上前，恨不得挤到海纳跟前，仿佛离她越近被点到的几率越大。
不教练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回去！”
激动的人们脚下一顿，似是也曾被魔鬼教练施过控制咒一般，再不敢往海纳面前挤去，但他们的嘴可没停歇，仍是叫喊着“我我我！”
马川：纳姐真神了，她多火啊！几句话就令大家这么疯狂了！不教练也不差。
海纳随手点个人，那人咧嘴笑着跑来，对海纳连声道谢：“谢谢海神！谢谢海神！”而后转身面向观众席，用尽全力来挥手，“是我是我！”
凤角：刚下去个呆萌的，这又来个打鸡血的。
海纳递去一张控制符，来不及讲解，那人抢话道：“我知道，我知道，用这个拍变异麻雀的头，我刚才不错眼珠地看，一点也没落下。”他对凤角催促道：“来来来，快开笼子，辛苦你了！”
凤角：……
在连珠炮似的催促下，凤角再次打开鸟笼，那人的手迫不及待地伸进去，厚大的手夹着控制符一把裹住变异麻雀，麻雀的嘴扎透了符纸。
海纳看得皱眉，你跟变异麻雀有仇是怎么着，是控制它，不是掐死它。“你轻点。”
“哎哎哎，好嘞！”那人应声，但手劲儿可不见小，幸而他数了三个数后收手，否则麻雀真有可能被他掐昏过去。
变异麻雀扑腾翅膀，掉下几片羽毛，它叽喳个不停，像是在控诉那人的罪恶。
那人拍笼子，“快！快出来！出来落我肩膀上！”
麻雀晃晃悠悠飞出鸟笼，飞一段，坠一段，十分艰难地飞爬上那人的肩膀。
海纳：我是不是该找他赔点医药费？
那人哈哈大笑，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好！好！好！”他大叫三声，眼眶竟是变得红了，继而笑个不停，泪水要出不出的。
众人一头雾水，怎么了这是，尝试控制变异麻雀，把自己给控疯了？
这是个有故事的？海纳仔细观察那人，见他身形魁梧，脖子左侧有浅淡的伤疤，手掌宽厚，指根有老茧；他也是猎手吧。
海纳问：“你还要继续吗？”
那人收笑，抹了把眼睛，摇头道：“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海纳点他手背一下，收了控制咒。
变异麻雀又晃晃悠悠回归鸟笼，如果可以的话，它是再也不想出来了。
“凤角，放回去吧。”海纳说。
凤角提着鸟笼走了。
“啊，我说，”那人没有立刻回去观众席，“是所有人，不管测试通过还是没通过，都可以用这个控制符来操控变异兽吗？”
“对。”海纳点头。
那人的双唇因情绪激动而隐隐颤抖，“是可以操控所有变异兽吗？”
海纳说：“常见的应该没问题。”
那人露出笑容来，但嘴角是向下勾的，自言自语道：“早有这种东西就好了。”
海纳说：“体验结束了，请你回去座位——”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个符，你卖吗？”
不仅是这位亲自体验过控制符的，在场的除去丸子头仍懵懂，几乎所有观众的内心都产生这一疑问：控制符卖吗？
他们心想，这样的好东西，谁不想得到呢？但这样的好东西，一定是稀有的，价格绝对不低，他们又是否买得起呢？他们的眼睛里充满渴望。他们耐心而安静地等待着海纳报价。
海纳摇头道：“卖不了啊。”
失望！众人的心理感受唯有这两个字能够概括。
“太可惜了。”
“卖吧！多贵都有市场的！”
“卖我一张吧，就一张！”
众人忍不住表态，或是建议海纳贩卖控制符，或是重金求购，这激烈程度简直要将养殖场掀翻掉。
但海纳还是摇头，说：“不是我不想卖，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卖。”
众人：……好一个大喘气！
体验控制符的那人笑说：“瞧你这话说的，搞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要你说能卖就好，但凡我活着，怎么也要买几张。”
“那我先提前说一句谢谢惠顾？”海纳说。
大家都笑。
海纳接着道：“其实今天给大家展示的控制符还是实验品。”
“实验品？”
“没错，”海纳说，“这个控制符还做不到量产，而且，它的效果具体怎么样，我也没办法向你们讲清楚。我可不做黑商。举个例子吧，个体差异大家都懂吧？”她举起一张控制符，“这种控制符可以操控变异麻雀一周，但是对我这的变异猴，就只能操控两天。”
“才两天？我还以为是永久的呢。”
“才控制这么短的时间有什么用，没用，没用。”
“好么，差点当了冤大头。”
观众叹息者有之，改观者有之，极个别的对控制符失去了兴趣。
但尝试过控制符的人却不认为符没了用处，他说：“就算不是永久的，它也是好东西。”
海纳面带微笑，“未来会不会永久可就不好说了。”
众人：！！！
“你是说，未来可能会有永久操控变异兽的符？”
“没错。”
观众不满了。
“海神，你说话不要大喘气好不好！”
“就是，你这个反转太让人难受了！”
“未来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讲清楚啊？”
海纳后退一步，推马川上前，慢条斯理地说：“未来有没有，就靠他了！”
众人交头接耳，互相询问马川是谁，问他是哪位大牛。
海纳给出答案：“他是控制符的体验员，也是控制符的使用教练。我场为研制出能够长时操控多种变异兽的控制符，现征集猎手参加我们的研究活动。”
“什么研究活动？”众人问道。
“如果哪支猎兽队近期有进探索区的计划，可以来这里申请参加研究活动，审核通过后，在进入探索区时，由我们的体验员陪同，他会带上控制符，用以测试控制符对不同种类变异兽的效用，同时，他还会携带我场的变异兽一只，用以帮助猎手探测是否有强大的变异兽靠近。”
不等观众考虑清楚，那位体验过控制符的大声说道：“好！我报名参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