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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海纳的话，大家更为不解，她进了货，可以高价转卖，哪里来的白养？
海纳说：“你们还记得么，大喜第一次来养殖场，我让她玩了会儿五斑鸟。”
“记得。”大喜到这时想起那件事来，心里仍是止不住兴奋，“那天是我第一次知道人类可以控制变异兽，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纳姐，可是训练控制变异兽有什么用呢？”马川问道。
“川哥，你不觉得让变异兽打变异兽是个挺有意思的事吗？”海纳反问回去。
这下轮到不教练坐不住了，他豁地站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吱啦声，引得所有人看向他。他瞪视海纳，胸膛剧烈起伏，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从他的口中跑出来，然而他闭紧了嘴，沉默地坐下去，屁股仅挨到椅子边，他差点倒地，之后稳住身形，拉近椅子，坐稳了。
“你不说点什么？”海纳问。咦，这么激动他还能忍住了。
不教练摇头。他有太多想说的了，可此时集中全部精神，听清海纳的话更为重要。
“你们呢？”海纳对其他人问道。
或许是海纳刚刚的话太过震撼人心，或许是不教练的表现影响了周围的人，也或许是两者均有，其他人也静静摇头。
“那行，我接着说了。”海纳的左臂压上桌面，“我刚说了，要让变异兽打变异兽，是吧？”
“嗯嗯。”几人纷纷点头，就像是课堂里的听话学生。
“不过能打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众人：？那我们更不知道。
“反正有点作用吧。比如那两只兔子，它们是比较不错的预警工具。还有，没有灵根的人，也可以控制变异兽。”
在座的没有灵根的两个，不教练和马川，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本不期待的事，忽然来了希望！
“只要……”
“只要什么？”不教练忍不住问道。
“只要有控制符就行了。”
“控制符是什么？”马川问。
“相当于遥控器吧。”海纳起身向外走去，说：“我们眼见为实，出去试试吧。”
早就想试了！马川欢呼雀跃，撒腿追了过去。不教练稳重些，脚下却也不慢，紧随其后。其余人是同样的反应，哪怕没想做职业猎手的，也不肯错过亲眼见证奇迹的机会。
这可是让普通人控制变异兽啊！成了，就是创举！
没做任何运动，但大喜的心脏跳得扑通扑通的，演奏起摇滚乐似的，她的两只手攥紧了小拳头，指节因用力过大都发了白，她要忍住啊，忍住！没经过纳姐的同意，绝对绝对不可以拍摄。她拼命劝着自己，啊啊啊！这是改变人类历史的一刻！能够身处现场已然是幸运了！不要太贪心啦！
大喜忍耐得眼泪快要落下来。明净发现她的异状，轻声问：“怎么了？”
大喜紧抿嘴唇，无声摇头，生怕影响到海纳。
明净心思电转，霎时明白大喜心中所想，他伸右手包裹住大喜的双手，意思是“我们一起见证”。
志成瞥见了他们的动作，暗道不小心吃到满嘴的狗粮，他大声催促海纳：“快点吧，再等下去有人孩子都生出来了！”
海纳听得不明所以，扫视一圈，就见大喜和明净两人闹了大红脸，她微微一笑，权作不知，从口袋抽出张纸巾来，左手提着，右手食指于其上写画，仅仅两秒钟，短效控制符制作完成。
“你不会告诉我，这个就是控制符？”不教练问道。能控制变异兽的东西，就是这么一张纸？
“是啊。”海纳甩了甩手里的单薄的纸，不教练尽管怀疑，但不禁伸出双手在纸下虚捧着，担心这东西摔坏了。
海纳笑说：“不用这么小心。”
怎么不用！你懂得它对人类的意义吗？！不教练内心咆哮道。他非常清楚，这临时做的符损坏了可以重做，但他竟无法控制自己过于在意的手；海纳随意捏着的，仿佛是人类的命运。
不教练问：“这个怎么用？”
在养殖场中央，是一众休息着的变异兽，它们或立或卧或趴地待在阴凉中。海纳开口叫道：“猴，过来。”
始终暗中观察，明面抠脚的变异猴，听见召唤后手下一顿，继而接着抠脚，假装没有听到，身后的尾巴抽了下旁边变异犬的脸。
变异犬立刻站起，左瞧右看，然后奔着海纳去了。到海纳近前，它蹲坐下来，吐着舌头等待命令。
海纳拍拍变异犬的头。
志成玩笑道：“海纳你行不行啊，叫的是猴，来的是狗。”
海纳抬手一指志成，“去，找他玩去。”
这活熟悉。变异犬双眼放光，即刻冲向志成，志成熟练地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又来又来又来！你能不能换一招？”
“我这是训狗呢，好使就行。”海纳说。
这场景在新生探索区上演过无数次，每当志成嘴欠，海纳懒得说他，就让变异犬去找他玩，怎么玩？甩他一脸口水。德载暗暗摇头，志成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惹不起还偏要惹。
今天以前，不教练对海纳派狗追志成感到麻木了，而今天不同，他目测了下，志成的奔跑速度较之前加快不少。不错，不错，这可以作为训练新生猎手的项目，他越想就越觉得这训练项目值得推广。
“哎，不教练，不教练，”海纳说道，“你要是现在脑子没空，我就让马川先试了。”
“我准备好了。”不教练回过神来，明亮的眼睛看向海纳。
变异犬还在撵着志成跑，跑得很欢乐。
海纳加重语气，再次叫道：“猴，过来。”
这次，猴来了。再不来，恐怕猴命难保。
变异猴龇牙假笑站到海纳身前。
海纳将脆弱的控制符交到不教练手中，指导说：“你把控制符按在它头上，数三个数就行了。”
真到动手的时候，不教练紧张了，抑制不住的紧张。拿着纸的略微颤抖的手，缓慢地按向猴子的头。
变异猴似是意识到不教练想要做什么，突然抬头去顶不教练的手，唬得不教练后退半步。猴子吱吱直笑。
啪！海纳一巴掌拍猴子后脑上了。
猴子闭嘴收声，老实如一尊雕塑。
“没事，它伤不了你，再试试。”海纳说。
顾不上在意被猴子戏耍，不教练给自己鼓劲儿似的，用力地点了点头。这回他坚定向前，右手掌隔着控制符结实按在猴子脑袋瓜上。他默数，一，二，三！手触电般收回。
再瞧变异猴，眼睛流露出来的神态变化了，若说刚才是机灵的、狡诈的，那么现在就是老实的、乖顺的。可它不是变傻了。它安安静静的，只一心扑在不教练的还未下达的指令上。
海纳说：“可以了，你尽量用手比划，语言它大概听不太懂。”
不教练做了个深呼吸，双手一齐上上下下挥动。变异猴的头随之仰起下落。不教练跳几下，猴也跳。不教练走起来，猴就走在他身后。不教练跑，猴也跑。……
众人：那可是变异猴！竟然那么听话了？！
大喜等人还沉浸在不教练指挥变异猴行动的震撼中，马川已经迫不及待了。
马川凑到海纳跟前，说：“纳姐，你太牛了，全世界都做不到的事你做到了，不教练也爽了，我什么时候能玩两把？”
“玩两把哪够。”海纳说。
“多玩几次也好啊！”
“几次可不行，”海纳摇头，“我还指望你帮我挣钱呢？”
“什么意思？”马川迷糊了，玩控制变异兽和挣钱有什么关系？
“我拜托你件事。”
“你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了。”
“没那么严重。”海纳转头让凤角近前，说：“你们帮我参谋参谋，这样行不行。”
不教练强行停下对变异猴的控制指挥，他回来海纳这边，大喜等也聚集过来，唯有志成还在奔跑，他大声喊道：“海纳！你说什么呢？大点声！”
“汪！”
“让它不要追我了！”
“汪汪！”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海纳笑着回喊道。
“我求你！我认输了！”志成扯着嗓子喊道。
“锁头，回来了。”
变异犬就吐着舌头往海纳这边来。
志成甩了把额头的汗。
人们聚齐，海纳说：“我打算在养殖场开个体验活动，就是使用控制符来指挥变异兽的行动，马川来做这个体验指导。”
“可以，我愿意！”马川急切应下了。
“我没讲完呢。”
“你继续，哈哈。”马川尬笑两声。
志成收回了想暴打马川的手。
“初期体验活动之后，是进入探索区进行实战体验。”海纳说。这样既保证了马川不会错失助力金，又给他提供了认识优秀猎手的途径；以后做出怎样的选择，是继续帮她的忙，还是坚持做职业猎手，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也就是说，由你带人进探索区去体验控制符。”
“吓！”马川整个人精神极了，“我知道了！你是说用控制符来吸引猎兽队，再让猎兽队同意带我进探索区历练？哈哈！纳姐你太有智慧，太有创意了！我佩服得——”
志成捂住马川的嘴，问：“还有呢？”
“没了。”
“没了？”怎么能没了呢，正听到兴头！志成心痒痒的慌，捂马川的手松了开。马川一阵喘气，差点憋死。
不教练也接受不了海纳的一句“没了”，“你哪天开活动？准备给多少控制符？活动持续多久？对猎兽队有什么要求？”他说着说着，语速渐缓，因海纳没有半点要回答他的意思。
等不教练冷静下来，海纳说：“这些问题慢慢讨论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