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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外援是他？”马川指着刚迈进门来，被海纳说得一脸懵的德载，马川问话的声音都跑了调。不能吧？那可是首席啊！首席能来当外援？纳姐你做梦呢？
德载正要关门，海纳问道：“你们散会了？”
“嗯。”
“你吃了吗？”
“没有。”
“去，吃饭去，吃饱了再回来，没必要饿着肚子。”
“嗯，好。”德载就出去了，轻轻将门关上。
马川看得发傻，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不是，纳姐，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和首席关系这么好了？”首席好听她的话啊！好奇怪，这才几天？他们实战时见面，首席可是扭头就走，他记着呢。
“没多好啊，就一般。”海纳说：“他跟我们进探索区。”
“啥？新人探索区出问题了？”
“哎呀，没有。”海纳回答得烦了，“出去干活去。”
“纳姐。”马川做最后的挣扎。外面哪有什么活啊。
“干活去。”海纳又说一遍。
虽说凤角也纳闷，但他上前拉住马川的胳膊，强拽他出去了。
大喜猜测道：“大神，不会是，首席也可以学点穴？”
“是啊，别人进探索区是猎兽挣钱，我还得带俩学生。”
大喜得到肯定回答，唬得双手捂住了脸，“天呐！这么说，我和首席成为同学了？”
“是啊。”海纳好笑地看着她。有什么值得激动的，这一个两个的。
“大神，你说，”房间里只她们两个，大喜却压低了声音，好似生怕被第三个人听见，“他会允许我拍他吗？”
“直播？不知道，到时候你问他。”
“大神，”大喜抱住海纳一条胳膊，“帮我求个情嘛。”
海纳很少被人抱胳膊，感觉怪别扭的。她撸下大喜的手，横跨两步，与大喜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大喜却又是上前抱住她的手臂，海纳说：“这事你问他去，我不管，你别求我。”
大喜摇晃起海纳的胳膊，“大神，求求了！”
“你可放过我吧，鸡皮疙瘩掉一地了。”海纳的脸揪成一团。
“哈哈……”大喜松开了手。
……这孩子。海纳无奈道：“进探索区的事你跟明净说了，那你的那帮观众呢？你告诉他们了？”
“是哦，”大喜抬手看眼手表，立即慌地满世界找带来的挎包，“我今天的视频还没发呢，我先走了啊！——我包呢？”
“你挂门后了。”海纳抬手指了指。
在沙发处搜寻的大喜回身望向房门，果见自己的小包挂在那里，“谢了大神，我走了啊，明天见！”匆匆拿包跑走了。
海纳收拾房间，后坐沙发上闭目修炼，等待德载。
约十五分钟，德载回来了。
海纳睁开眼睛，“过来坐。”
德载拉把木椅子，坐到海纳对面。
海纳说：“我的治疗方法，其实是用我的灵力，包裹住你脑袋里残留的变异兽灵力，再带回我的灵根，进行吞噬和转化。”
德载点头。
海纳接着说道：“一会儿呢，我先把你的病治了，然后教你怎样感受灵气和灵根。至于怎样提升灵力，怎样运用，这些到探索区了我再教你，你和大喜一起学。”
德载点头。
这人今天怎么有点木呆呆的。海纳说：“我和几个朋友，”伸出手指来数，“大喜，马川，还有明净，已经商量好组队了。你是加入进来呢，还是怎样？”
猎兽局规定，猎手在新生探索区攒够积分才能进入更高等的野外区域，而够资格进入未知探索区的老猎手，则未经允许不得进入新生探索区。
德载说：“我不会加入你们。”他想了想，解释道：“新生探索区是给新猎手锻炼的地方，我不适合加入，新生探索区也不能允许我加入。但我可以在你们附近，假如遇到危及生命的情况，我会出来保护你们。”
“我不是在要求你的保护。”海纳轻笑了一声，“你也不可能永远保护我们。马川他有点紧张，所以我告诉他说你是外援，到时候麻烦你出来露个面，让他安个心，我可不想在外面进货的时候，还得抽时间安抚队友。”
“嗯。”德载点头，应下了。
“还有，大喜很可能开直播，你愿意露脸么？”
只是露脸，这没有关系。“可以。”
“那行，我们开始吧。”海纳撸袖子站起来，抬手就向德载的头伸去。
“你，”德载抬眼看海纳，任由她的右手按在头顶，“就没有想为自己提的要求吗？”
“没有啊，我的要求不是跟不教练他们提完了？帮我看着点养殖场就行。”灵力轻车熟路寻找到大鲲妖的残魂，开启吞噬。
见德载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海纳心道这人的心思有点重。“我不强，还怎么教你？”
这是两回事吧？强大与提出要求并不矛盾。德载想，她掌握灵力的这些，不管是他人教的，或是自学，便有资格教其他人，这与她在猎兽方面能力强弱无关，另外，她对朋友很好。
“小伙子，不要胡思乱想啊。”
德载心颤了下，“嗯，没有。”
“行，你没有，那你别露出一副思考的表情行不行？”
“……我思考是什么表情？”
“自己回去照镜子去。”
德载认真地把海纳的提议过一遍脑子，说：“我好像做不到一心二用，看镜子观察和思考没办法同时进行。”说出另一方案，“录像？”
海纳听笑了，“行啊，试试吧。”
“海纳，你为什么现在才出来？”
“什么才出来？”
“你了解灵气，掌握灵力的时间应该不短了，为什么今年才来参加猎杀证考核？为什么今年才对外测试？”
这是我能选择的么？谁想来这啊，谁能想到就来这了呢。海纳说：“这不是穷得过不下去了么。”
现在不穷了吧？学费、养殖场、体验员，配合猎兽局研究员也能收获些——
“哎！”海纳出声打断了德载的思路。
“什么？”
海纳弯腰至与坐着的德载齐高，右手仍按着他的头，左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你很想了解我？”
好近！德载的脸发了烫，“冒犯了，对不起。”他移开眼睛。
太容易害羞了吧小伙子……海纳站直，后退一步离他远点。他这什么反应，她又没有故意调戏他，她不过是想堵他的嘴，避免暴露了自己的身世。再说了，他有什么可调戏的，他不就是额头饱满，眉骨立体柔和，眼睛、鼻子也算漂亮，唇形精致，明明是猎手，却整体显露出一种含蓄的玉质感……她轻咳两声，慌忙收回视线，板正了声音说道：“我是正经人啊。”
不，本来没有多想的，但你这么说……德载抬眼匆匆瞟海纳一眼，她实在没有演戏的天赋。
“你说话啊。”
“嗯，你是正经人。”
海纳从德载的语气听出来，他挺勉强的。她抬左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老天，这些人都被骗伤了么，她这么正经，他们怎么不相信呢。“算了，我不强求了。你以后一直这样附和我也行。”
“嗯，我尽量。”
这你尽量个什么啊！谁向你提要求了！海纳沉默片刻，然后笑了起来，“你啊！小伙子，多接触点人死不了。”
德载不大懂海纳的意思，怎么聊到他身上了？但他诚恳地说：“我习惯了周围人少的环境……改变自己很难。”
“难啊，那就这样呗，过得舒心就行了。我看你现在就挺好的。”海纳说：“你放轻松点，我和你说的话，只是随便聊聊，没有要你必须去做什么。”
“嗯。”德载的精神是放松了些，又因海纳的那句“挺好的”，心上生出小小的雀跃。
两人安静半晌，海纳问：“职业猎手多吗？”
“有几十万人吧，具体数量我不知道。”
“那你挺厉害啊，几十万人里的首席。”
“谢谢。”德载腼腆道谢。
“哎，你居然没有谦虚几句？”
“这个，我确实是首席。”以后怎样不知道，至少现在是。
“哈哈，也是。”海纳收回手——残魂已是吞噬完了——坐到德载对面，说：“你还挺有意思的。”
“我有什么意思？”德载不解。
海纳笑着说：“大概那些知道你，但从来没有接触过你的，都以为你是个高冷猎手，但其实你只是不习惯与陌生人交流。”
“你也觉得我高冷吗？”
“我第一次见你，是看的猎兽局门口的广告，采访吧？你那张脸就挺僵的，算不上高冷吧。——还有其他人这么评价你呢？”
“是我队友，叫志成。”
瞧瞧，又来个姓志的。海纳边消化着残魂，边问道：“你跟我们进新手探索区了，你队友怎么办？”
“他说他正好给自己放个假。”
“嗯？你问过他了？”
“没，我之前对他说我要治头疼，暂时不进未知，他说他正好放个假。”
“别人呢？”
“没有别人，我只有这一个队友。”
海纳问：“不会是因为你不想接触更多的人，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队友吧？”
“嗯，他是我发小。”德载不好意思地说。
海纳笑声不停，对德载竖起大拇指。这可太有意思了，完全没想到还能遇见这样的人。她曾因被“朋友”坑过，以至于后来独自杀妖过一段时间；而这位压根没想要多个队友，神奇的是，他做成了。到底是变异兽太弱，还是他和志成太强？
“你那个队友怎么样？打起来和你不相上下？”海纳问。
“他不擅长近战，但是对野外环境和变异兽非常熟悉，对各种机械的使用相当熟练。我和他的小队能探索成功，主要是他的功劳……”
海纳听着德载滔滔夸奖队友志成。以德载的意思，志成擅于发现变异兽的踪迹，辨别变异兽的强弱，在陌生和危险的野外做到精准的趋利避害。志成勾起了海纳的兴趣，只可惜，她近期是见不到他了。
但当海纳到达新生探索区时，德载旁边站了个头顶大红发，身穿草绿装备服的人——这人正是志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