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世界从养猪开始 第24章 024

海纳自房间出来，反手关上门，向住宿区入口望去，旁边排在队伍中的一人说：“你，别乱看了，是来测点穴的吗？是你就排后面去，别插队，不是你就忙你的去。”

海纳问：“你们都是来测点穴的？”

“是啊，不测点穴谁上这排队啊，人要挤死了。”

海纳点点头，是挺挤的，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人，快上百了吧。她朝入口去。

那人说：“别插队啊！”

海纳前走着，回头笑说：“不插队，别急啊，马上就轮到你了。”

那人心想，她这倒好，还安慰上人了。

其身后有人低声议论：“我怎么感觉她长得像哪个人来着？”

“她长得跟视频里的运动服大佬有点像。”

“不是像，就是她！”

这些人齐刷刷向前看去，却只能看见海纳的背影了。

“哎呀，她衣服都没变，我怎么那么笨呢，早认出来就直接请她签名了，错过了还得排队。”有个拿本子的说。

另一拿照片的也跟着后悔，“我看过她的视频也没立刻认出来，眼睛白长了。”

“打魔鬼教练的那个视频又没怼脸拍，而且她本人比视频里好看，视频又是一个月之前的，她比那时健壮了点，没认出来也没毛病。”

“也是。我想跟她合个影，你说她能同意不？”

“问问看吧。”

海纳游过排队人群，去到入口，这才发现，不仅仅是住宿区里排了三条长队，住宿区外也排了两条队伍，这人数，妥妥几百了。

认出海纳的，热情地向海纳打招呼，也有沉默着仔细打量她的。

海纳来到队头，提早出来维持秩序的马川抢先说道：“你看看这群人，比实战换菜的还多，费老大劲儿才安排明白，可累死我了。早知道能有这么些人，我就不在群里说那么多了，又是打字，又是语音的，嘴皮子和手指头都磨没了。”

“哈哈，感谢感谢，测完他们我请你们吃饭。”海纳说。

凤角说：“如果你能亲自下厨就好了。”

马川连连点头，“对！最好是你做的，你做的比外面好吃。”若每帮一次小忙，就能赚一顿海纳的饭吃，绝对的划算。

“没问题。”海纳说：“测试开始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于是测试开始。海纳逐一收钱，用手指按上测试者的手掌心，判断其体内是否具有灵根。测试没有通过的人，部分失望离开，部分请求海纳签名、合影之类——海纳欣然同意了——也有咨询养殖场的，留下联系方式以后再聊，还有新来排队的，所以尽管测过几十位，没有一个通过测试，现场依然热闹，遗憾和怀疑的气氛并不浓厚。

但有一人，在测试失败、签名、合影后，她低声提醒海纳：“你要小心啊，我在论坛里看见了，有人要来找你的麻烦。”

海纳将这人拉到身后侧，边测试其他人，边听她细讲。

原来实战甫一结束，海纳和德载交流过的事情就传进了论坛。

【运动服是个什么人啊，先是骗教练混过笔试，后头又想勾搭首席，上赶着倒贴，她脸皮怎么这么厚】

【哪是脸皮厚，是根本不要脸。说般配的也是脑子有病，她和首席哪里般配了，提鞋都不配】

【你们才有病吧，没有证据乱说什么，太闲了你们】

【她猎兽贡献值还是零呢，这都有人护，急着过来堵嘴了，脑残粉真可怕】

【允许你们造谣中伤，不允许人说了还】

【大家快来看，这里有个圣母】

【人家的实力是实打实的，战斗能力未必就比首席差】

【楼上疯了吧！超过首席的话也敢说出口，真不怕挨骂，一时分不清是粉还是黑了】

【她现在就在住宿区给人测试，生意火爆，人过得好着呢】

【我现在就过去，当众揭下她的假面具，戳穿她的骗局，装什么装】

【我也去】

距离猎兽局近的，一群誓要揭露真相的人，赶往住宿区。

然而，当他们到达住宿区时，被眼前所见惊住了——人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忙碌不停的蚁穴和蜂巢，他们即使踮起脚尖，也无法一眼望到队伍头部的情况。他们不禁停在住宿区外，茫然了，骗人的吧，真能受欢迎到这种程度？

这时有四名身穿猎兽局教练制服的人来了。

一高高壮壮的教练随口问一四处乱看的卷毛：“你也是来测试的？”

卷毛懵懵的，“啊？”了声。

“问你是不是也来找海纳，就是运动服，测试有没有资格学习点穴。”

卷毛心说，这是魔鬼教练吧？旁边三个也是教练？他们来做什么？好像不是来处罚运动服的。“哦……那个，是……”

“你们几个这是怎么排的队，到底有几个队伍？”不教练瞧这乱糟糟的人群心情就更烦躁，头更疼了，她行啊她，搞这样大。

卷毛说：“我、我也是刚到，不太清楚。”

凤角远望见不教练，用手肘顶顶马川，马川顺着凤角的指引找见不教练四个，心下一动，撒腿跑过去，“都让让。”

马川穿过队伍，来到不教练面前，喊声“教练好”，问：“你有什么指示？”

“你们这怎么排的队？”不教练问。

马川眼含期待地问：“你也想测能不能学点穴？”

“对。”不教练把这一个字说得干脆利落，似乎慢上半秒都不可接受。

马川心里乐开了花，瞅瞅左右，抬手一指，“这个队伍人少，您这边请。”

不教练闷不吭声，与另外三位教练去排队。

待四位教练走远些，马川转脸对仍然站在原地的卷毛几个人说：“你们动啊，还愣着干嘛？觉得那边人多啊？”指另一长队，“这个也行，差不出十个人去。”

好不容易从魔鬼教练也排队测试的震撼中回神，卷毛大吸口气，声音略带颤抖地问：“点穴不是假的？”

马川没好气地说：“视频总不是假的吧？想测就去排队。”丢下卷毛几个，他轻快走向队首。呜呼，好多十块钱！还有教练的四十！曾经不觉得十块多，但眼看着海纳十块十块地进账，心情怪愉悦的。

卷毛怔愣半晌，想离开，却见魔鬼教练恰巧扭脸过来，卷毛就僵了半身，木木地走向最近的队伍，站到最后；微微偏头，身后几人也是乖巧地排着队。

不知不觉，卷毛纠结过半个小时，来到海纳的面前。

已完成测试的四位教练留在队首，分列海纳身后两侧，跟四个门神似的。

卷毛低垂着头，眼前伸来一只白净的手，就听稍显慵懒的嗓音说道：“来，把手给我，别紧张，没有任何副作用，也不疼，测试结果当场就能出来。”

曾经在头脑中浮现的质疑的话登时消散，像没出现过一般。卷毛伸出右手去，那只白净的手轻托住，翻转掌心朝上，掌心落一拇指，按住的部位轻微发烫。

“可惜，你和点穴无缘了。”

这有三秒钟吗？卷毛听到宣判，抬起头来，对上一张漫不经心的脸，卷毛傻傻“哦”一声，全额付了款，给身后的人让开位置。

她有点，好看？她给人微妙的矛盾神秘、很有故事的感觉，她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又眼神坚定、深邃，无一丝邪气。卷毛内心是说不出的复杂，最近在论坛里讨论度极高的运动服，她的外貌超合眼缘，怎么看也不觉得是个坏的……对了，据说她在实战中一人阻挡下一群五斑鸟，救了很多人，这应该是真事。什么破论坛，也不管管乱带节奏的人。卷毛默默退场。

不教练心中计数测试失败的人增加一。刚问过了，他来前没有人通过测试，在他之后也是一个无有。虽说他分明感受到海纳测试的效果，即手心发烫，但测试时间不足五秒，他合理怀疑海纳的认真程度，敷衍测试呢吧？

至下午四点四十二分，测试结束。海纳捶捶腿，带凤角、马川、不教练等回去房间。

房门关闭，不教练便开口问道：“海纳，测试你认真的吗？”抬眼见菜箱子摆了满屋，知道海纳确实做到把菜和鸟全放进来，他阵阵心虚，却又不愿让人瞧出来，硬板起脸，眼睛紧抓着一只缩脖打盹的五斑鸟不放。

而之前打赌的事海纳就没放在心上。她分别给凤角、马川与教练们递了饮品，后倒杯温水自己喝了，笑着回道：“不教练，我谢你没在测试的时候问啊。我当然是认真的，你不能因为我测试效率高，测试者通过率低就否定我吧？”

这谁知道，随你一张嘴想如何说都可以，世界上又没出现第二个会点穴的。不教练刚要开口，接收到身旁左侧教练发来的眼刀，他改口问道：“我看有几个菜箱子空了，菜都喂五斑鸟了？”

海纳说：“每只鸟都吃了。你瞧瞧它们的状态，像不像是吃饱喝足睡觉呢？”

不教练重新仔细观察房间中央摆放的鸟笼里的五斑鸟，每一只五斑鸟都缩着脖子，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它们的暗红色羽毛柔顺而饱满，泛着淡淡的光泽，状态还可以，似乎比刚被送过来时要好些。

假若她仅能喂养一只五斑鸟，或可说是巧合，但她获得的十六只全喂成了，必然可以确信她是会养、能养的。

不教练暗想回去后得去趟药店，买些速效救心丸一类的药品随身携带，否则哪天冷不丁的，真有可能被这个海纳吓死。

不教练说：“你再让我看一遍驯鸟的过程。”

海纳放下水杯，笑着说：“好啊。”她伸出右手来，勾了勾手指。

马川心想，这绝对是海纳的招牌动作，每当她做这个动作，就没有失手的，她又要收钱了。

凤角靠着墙壁休息，面带笑意，也是看热闹的心思。

不教练问：“你干嘛？”

“交钱啊，表演费。”海纳理直气壮地说。

穷疯了你了！

海纳接着说道：“鸟和人是一样的，它动，就有消耗，就要吃东西补充，你看我这条件有限，养殖场还租不起呢，这一屋子的菜看着多，其实吃个一两天就没了，我回回本，这合理吧？”

夸张！五车菜能一两天吃完？不可能。“多少？”不教练拉着脸问道。

海纳问凤角：“你们这动物表演费多钱来着？”

“我查查。”凤角点击手表查询，说：“看马戏团的那种，票价从几十到二百多不等。”

海纳说：“我这就一种动物，但驯的是少见的变异兽，还是豪华最近座位，就收个……五百吧。”

马川窃笑，不多不多，价格厚道。

海纳又对不教练伸手，“交钱吧。”

不教练闷闷地点手表，转给海纳五百。

但海纳没收其他人的观赏费。

不教练问：“你只收我的？”

海纳转去开鸟笼。“凤角、马川帮我忙一天了，哪好意思收呢，他们三位教练慈眉善目的，我也请了。”

另三位教练都笑了。

不教练憋口闷气，你直说我凶神恶煞算了！

海纳第三次开启五斑鸟绕头顶飞一圈的表演。

即便精神已经被冲击过两次，观看完这平平无奇的第三次，凤角和马川还是再次被小小地震撼了一下，变异兽听海纳的指挥呢！

四位教练震惊半晌，对视几眼，不教练豪爽说道：“换一只，再来五百块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