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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争锋 第28章 赌坊第二十四

作者:谓无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3-21 16:44:51 来源:文学城

赢获又去了趟广渊阁,步履匆匆,也没瞧什么人。不料,半路上不知哪个不长眼的,与赢大人撞上了,撞了个两败俱伤生疼,赢获刚想看清那人张口骂,却不料那人更快一步,大声道:“赢获......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赢获眯了眯眼,耳朵到底比脑袋先认出这人是谁:“秦总督啊,我去的有些急,抱歉。”

秦冥没料到他会同自己道歉,便皱了皱眉,道:“毫无诚意。”

赢获轻嗤一声,道:“爱听不听,有急事,走了。”

秦冥却问:“这般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赶着送死呢。”

赢获瞥了他一眼,末了笑道:“赶去送死?这白日青天的,秦总督可真有闲情雅致,敢与我开这种玩笑。我是去广渊阁送死的,那么,秦总督,下次你可不许去了哦。”

秦冥也懒得搭理他,索性瞧了瞧他,也没瞧出个所以然。他只见眼前那人半笑不笑,嘴上说着自己毫无诚意,那人此言一出也毫无诚意,他本想问些什么,谁知赢获不等他回答,便抬步走了,二人擦身而过。

“他去广渊阁做什......”秦冥蓦然想起上次赢获已然去过一次了。那时候他恰巧路过,因查了些户部的账,方瞧见的。

他这般急,到底是干什么?

秦冥站在原地片刻,待到风斜斜吹过之时,方才离开。

这便赢获匆匆离开后,就入了广渊阁,寻了些案宗来,仔细推敲,似乎证实了昨日的推测。似乎忘了时间,他一站便是一个上午。又从头串了一遍后,不禁松了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才发现如今日已昏黄,他在广渊阁待到了下午方回去。

于是他从这头又窜到了那头。他回去时,不禁想到早上秦冥与他撞了个满怀,心下觉得好笑,嘴角便提了些弧度。他心里头想,前些日子太过放纵,这些日子便对自己太过严苛了,等下子便去查查宋英良,偷偷溜出宫,权当放松吧。

当然,这次是他孤身一人。有了上次的教训,赢获断不会拖家带口一并招摇过市,好令人瞧见他那醉酒的狼狈模样了。

说起醉酒,赢获摩挲了几下下巴,他想,自自己记事第一次喝酒起,也没醉过几次。父亲也爱喝酒,不过槊北天气冷,用来御寒的。赢获那时年幼,十一二岁的年纪自然不会随父去沙场厮杀,也还是在军帐中习武,偶尔几天才觅得酒喝两口,那已然是便宜他了——他穿的那样多。当然,那都是他底下的小兵小卒予他的,赢燃那般严厉,要不是左右求爷爷告奶奶道赢家不能绝后,赢获这个年纪随父亲杀敌,赢燃也是能做出来的。

那一年大雪漫天,万里苍茫。中原人叫那遒劲的风雪叫寒酥,这太柔美,槊北的雪是刀剑,是毫不留情的。那是赢获第一次喝酒,他太冷了,那刚烈下肚,霎时间他的喉肠便烈了,如火烧一般,沸腾了全身。那时候,赢燃麾下有个叫上官却的人说,“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不如便唤这酒为共从容,从容从容,即是从戎,在戎马倥偬一生时,向着卸甲归乡而行,既从戎,亦从容,该多好。

那酒本是不大好喝,但是烈。赢获琢磨起来,他已良久没喝过了,自槊北来蓟都后,便再也没有了。

赢获笑了笑,脑袋里仍记得自己第一次醉,却被旁人笑道:“小将军酒量不似赢大将军,这便醉啦?”年轻的上官却俯身,弹了弹年幼的赢获的小脑袋,小赢获嘴里却还在胡乱嚷嚷:“我......千杯不醉。”

赢获摇了摇头,回了屋子内。耳边的声音消失,尘埃落定,却没向旁人告诉这次他酩酊大醉的原因。他如今倒该考虑,如何逃出宫外了。他眸光一转,既然跟苏汜说不行,他赢某身手算得上矫健,那只能——爬墙咯。

他心情颇好地寻了一席之地坐下,索性眯了会觉。待到夜色苍茫之时,他才悠悠醒来。

说是爬墙,那种事赢获小时候做得多,现在毕竟成了冠,要颜面,恰巧又升了官封了赏,于是他便心生一计,索性假公济私去了。

又是一夜月白风清,又是一夜清风醉人,赢获气定神闲地朝大门外走去,那旁的门卫自然瞥见了赢获腰上的牌,于是赢获好整以暇地指了指,待那门卫收回目光时,他才缓缓走过。

赢获走了好一阵子,终于出了宫,耳边渐渐传来了喧嚣之声,一如初来时一般。他步子迈的很大,掀起了一地的风,他想,得抓紧时间,若是被苏汜发现了,那可就糟了。

赢获看似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沿了长街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星星的灯火伴着靡靡之音,和着晚风,他在这繁华中却不恋繁华。忽地,他眼神被一座楼狠狠绊住,只听其间传来拍手叫好,一哄而散,尖锐的男女声。他驻足凝眸,一双眉缓缓皱起来,将腰间的物什收拾好,敛了敛神情,良久,抬步而入。

赢获迈进的那一瞬间,人声鼎沸的,也无人在意他这一个翩翩公子哥,倒是一群人围着做些什么。赢获抬眸一瞧,只见一人摇着骰子,朝空一抛,稳稳接入手中,一扣,待到注下完后,那人一揭开,十六点明晃晃地刺在了对面人的眼里。他颤抖着手指着道:“不......不可能,你,你已经连续八次赢我,还都是大点数!你......”

还没等那人说完,赢钱的那人便一啐,道:“废话什么,拿钱来,输了就是输了,怎么,不服气?”

那人三缄其口,欲说还休,却终究是轻轻说了一句:“可是我没钱了啊......”恐怕在喧闹的赌坊里没人听见。

赢钱的那人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却清清楚楚瞧清了他的神态,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遍?”

那人刚想说些什么,嘴唇嗫嚅,却被身后的赢获一把拦住。他快步向前,对那穷凶恶极的大汉说:“他无钱,孔方兄嘛,身外之物而已。怎么,你愿意与我赌一赌嘛?”

那大汉听了,眼见他是一毛头小子,便未将他放在眼里,冷嘲热讽地说:“你?哈哈,看起来倒是个有钱的,怎么,他是你故人?没那实力别在这儿逞英雄,回家陪老婆别在这凑热闹!”

赢获听了,也不恼,只道:“是凶是吉,试试自然知道。”于是他举步上前,学着那人的模样摇的倒也有几分意思,扣在桌上的那一刻,“当”一声,掀起了灰尘阵阵。

那人见他中气十足,便也气定神闲的摇了摇,待等人下了注,他们二人同时揭开。

赢获瞧见,那人依旧十六点,而他却是十三点,小了三点。

他神色依旧自如,反而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儿里满是蛊惑,轻轻地朝他说:“愿赌服输,再来。”

那大汉见他实力不济,便也没放在心上,满口胡言道:“看你刚刚来势汹汹,其实也不过如此吗,瞧瞧你方才那位小兄弟,胆子都吓破了!”

身后那人被忽地一提,骤然一抖,扒拉着赢获的手,对他说:“要不还是......别赌了,我如今家财散尽,妻离子散,都是,都是他害的......,”

赢获回头,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目光,安慰道:“没事,等下子,给你赢回来。”然后转头,对上了那人漫不经心的目光。

“唰——”他的衣袂骤翻,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手下忽地做了些什么动作,令人眼花缭乱。他直直地看向那人,却看见那人也在瞧他,倏忽,他笑了。

赢获猛地将那罩子揭开——赫然的一个十八点!

他瞧着眼前那人脸色倏忽煞白,风度翩翩地冲他说了一句:“请吧。”那人举棋不定,终究是揭开了一角,现出明晃晃的十七点。

——他输了。

那人不信邪似的,瞪着赢获,蛮横地大声呵道:“这次是你占了些便宜,气运好,我败了,再来一次,我不信......”

“不必。”赢获抬手道,“你这人故弄玄虚,旁人看不出,别以为我也能被唬过去。怎么,不服气?你那小伎俩,我还是能瞧出来的。”

赢获也不顾那人,自顾自走到他身边,敲了敲桌子下头,对他说:“这便是玄机所处,里头有个小绳,机关也是精巧。只要你一拉,里头的球便会一撞,那球里有能引来骰子里的铁器所在,你这骰子也是特制的吧?每个骰子都在五六点处镶了铁,为防止他人看出端倪,你还真是机关算尽。”

那人看着他,哑口无言,方才的嚣张气焰一扫而空,支支吾吾地对他说:“你……你胡说!”他是气急败坏了。

赢获挑眉,也不屑和他计较,便道:“不信?诸位大可去瞧瞧那机关,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方才已是遇了风波耽误了些时间,恕不奉陪了。”说罢,他便想抬步离开。

那些人一拥而上,个个都往桌底下瞧,好几个大声道:“果不其然,你竟敢扯谎!还不快把赢来的钱还给人家!”这“人家”,便自然是被赢了个家徒四壁的那人。

壮汉瞧了,恶狠狠地道:“休想教老子做事……你个毛头小子,呸,如今还跑了!”他上前几步,朝赢获跑来,眼见一拳要打在赢获身上,却堪堪被接住了。只听赢获懒懒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嗤笑一声,道:“真是麻烦,怎么,不肯还钱?”他转身,居高临下地瞧着那大汉,又转头瞧了瞧他身旁那位被骗了钱去的,见他一脸感激,便说:“刚刚赢来的钱,还给他,不难吧?”

大汉似乎还不甘心,想要反抗,瞧着离赢获腰间不远,便上前一步,谁知赢获看都没看,屈膝狠狠地顶到他肚子上,对他说:“别耍什么花招。”

大汉被打得趴下了,肚子上狠狠挨了一腿,五脏六腑都要踢出来似的,赢获也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四周望了望,似乎一刻目光也不愿意停留在他身上。

没有异常,赢获想。在这里赌钱的,大抵是些游手好闲的赌徒,或富家子弟,楼上方是富人的风月地,底下是鱼龙混杂。

这地方是云家人开的,那云家呢?

蓟都里头人尽皆知,云家大少爷云京阙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云家如今是二少爷云京飞掌权,那人为人处世,都有一套。赢获摇了摇头,云京阙不在这里,那旁人更不知云家里头的事情了……他本想和云京阙花天酒地一阵子,醉后好套出个三两话来,云家和宋家关系究竟如何。

赢获往前走了几步,堪堪要迈出门时,却觉有一人拉住了他的袖。他停步回看,那人赫然是被诓了全身家当的那位。他睁着一双眸,感激涕零地对他说:“小人不胜惶恐,谢大人救命之恩!小人名沈无才……虽说帮不上几个忙,若大人日后有难处,尽管叫我!”

赢获刚想张嘴随口应道,但转念又觉得心中有些无言的奇妙,便重复道:“沈无才?”

“是,正是在下。”沈无才忙作揖道。

赢获猛然想到前些天,有个小侍卫告诉他的,沈无为家中有一兄,成日朝歌夜弦花天酒地,不承想原来是个赌鬼。难不成,便是他?沈母且放了一马……审那沈无为的时候,却被告知他兄长已被暗杀死了。

于是百转千回,赢获淡淡瞧着他,噙着一丝笑意,应道:“好,改日来找你。”便被风吹起衣袖,大步流星,踏出门外去。

赢获上了街头,脑子里却还想的是方才。这里是云家的赌坊,宋氏的手下鬼在这儿做什么?宋英良不杀他,反而在这头在云家的赌场里输了个精光,是引人注目,还是料定了他会来这里?

难道宋英良早已发现了?那便是说明,宋家与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想开脱,那也难了。

赢获心里头还是有诸多疑云,就着先前的层层雾气,令他瞧不真实。他蹙了蹙眉,心烦意乱的很,脚下却一滑

“!!!”赢获差点平地摔上一跤。他稳住了步子,就朝脚下看去,原来是一颗石子。他心里郁闷,随即是惊讶,自己来蓟都才将将半年,身手便差成这样了?

他顺着那个街头又走了会,峰回路转,却又看到了那熟悉的旌旗,一阵酒香萦纡在他的鼻息间。“哟!马兄!”他一拍脑袋,道:“上次便要接你回来,却因醉酒,便也忘了!”于是他快步上去,三步并两步,朝那如涌人潮的门口走去,看到了那熟悉的马影后,方才歇了口气。

他拍了拍那马的头,顺了顺它的毛:“每次都把你落在这,也有小半年,实属抱歉。不过这小二倒把你养的溜光水滑,得定是好生养着,也替我省了些劲子。”他仔细地瞧了瞧他久别多时的马兄,都说小别胜新婚,这一别就是半年,赢获心里头早就热泪盈眶了,不过他也没表现出来,只是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

他在那头看了良久,忽听见后有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你在这做什么?”赢获偏了偏头,但觉这声音有点熟悉,于是转身,想将那人看个清楚。

那女子一身青衣,头戴斗笠,背后背着一把长缨枪。她面虽不敷粉黛,却挡不住英烈之气,一双瞳翦水一般,流转着淡淡的笑意。那杨柳似的眉,此刻挑的老高,那一双杏目微眯,打趣地瞧着眼前的红衣男子:“早听说你一来蓟都便掀起一番风雨,不承想是真的。我将将从衢州游历回来,顺道便来了蓟都瞧瞧,对了,你可还认得我?”

赢获见了她,似乎有些惊讶,将这个身量少他一头有余的青衣女子上下打量了番:“上官容,你怎在这里?”

上官容听他如是回答,不禁抿唇笑了笑,只说:“本想明日回宫瞧瞧你,没想到在这里便遇上了,也是缘分,衢州那边发了水,我只好回来咯。”她转头望了望四周,见那青旗飘扬,便又说:“对了,小无桀,这么多年了,你酒量可有进步?”

赢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明知道他们这等本波于使命之人少有情爱,但知道她有心客套他,便故意以牙还牙:“这么多年了,上官姑娘可曾有情投意合之人了?”

上官容听了,不怒反笑,拍了拍手,疏狂一般笑道:“我?未曾,我不过一江湖浪子,哪配得上书生公子才八斗?倒是你,及冠的年纪,早日找个姑娘成亲才好呢,省得沾花惹草。”

“我与你不同,上官小姐。小姐今年二十有五,而我不过将将二十过二罢了,这终身大事,还不急着呢。”赢获眼睛笑弯了,流露出些调笑的意味来。

“不急?再过个几年,你便急着了。对了,光顾着与你拌嘴了,这些日子,太子殿下可好?”

“好着呢。”赢获漫不经心答道,“我也是近来方与他相识,不算太熟,倒是你哥,我从前便听说他们交好。你这一问,可是你哥要问的?”

“是啊。”上官容无意叹了口气,“良久没见,奈何兄长还是挂念着他……五年来也与你也没见,你还是那个性子。”

“彼此彼此。”赢获抱拳躬身,道:“五年前你就爱游历天下,想当个女侠,未曾想你竟初心不变,是不到山穷水尽处,不回槊北参军吗?”

她垂了垂眸,敛了目光,但只有一刻:“不回了,自赢将军战死后,我哥便在那里守着,我去作什么?更何况我一介女流,也做不了什么大帅将军,充其量当一个小兵小卒,但若是有战,我一定会回的。”

赢获点点头,似乎觉得她说的在理,便将目光偏向一旁微微低头的马儿,又仰了仰头,叹口气说:“你兄长在那头颠簸马上行日日吃沙子,曾经发誓要世世代代守护槊北的赢将军,他的后人却在蓟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他自嘲一声,“我做梦都想征战沙场。”

上官容听了,走近轻轻搭上了他的肩,拍了拍:“你在筹谋一个大计划,我知道。但总要有人做出些牺牲,不是吗?”

赢获点头,但没有说什么。上官容瞧他片刻,便笑了,“知道你在这头运筹帷幄,但别怕,槊北有上官家。你在这头尽管筹谋,那头都有我们担着。”她有意顿了顿,笑的更欢了,朗声道:“我瞧你在这头武功荒废不少啊,一块区区小石子都能将你绊倒。”

赢获听了,当下转过头,愣了片刻,刹那又大笑道:“敢情这石子是你故意投的?”

上官容挑眉。

“我早该想到是你。”赢获回拍了拍她的肩,“你小时候就爱投石子给我绊倒玩!”

“你那窘像我记了好多年。”她环着胸,瞧着眼前的赢获。

“我也记得你的。”赢获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他说:“小时候是谁受不了那里的风沙,猛往你哥和我帐内爬的……”

上官容偏头,恰好对上赢获的目光。十年前的那抹斜阳照到了今日,投下一抹淡淡的余晖,惊起了一片的鸟儿,啁啾满天。

本文是bl文啊,不是bg文……上官容和赢获不是一对,哼哼,太子殿下和赢少爷才是一对!上官容无情无爱无所求,一无所有走天涯,人人皆可与她称兄道弟,她对任何人都如此!再说一遍,不是一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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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赌坊第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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