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债夫还 第3章 误闯

岳凌经过那一群人，白右恩在人群中央盯着他。

“喂，我没看错吧？”其中一人推了推白右恩，“那车是卡宴。”

白右恩推回去，“别碰我。”他死盯着岳凌走进学校。

“诶，气什么啊，岳凌是不是被包养了？”几人推着笑着说。

“呸，卖/屁/股的。”白右恩不屑地瞪向岳凌的背影，脑中晃过一眼矜贵男人的脸。

“不能吧，被包养还穿那么寒酸。”

“谁知道呢…..”

“不会是活不好，金主不满意吧哈哈哈哈……”

悦耳的笑声从活动室传出，岳凌拉开门，孟美学姐笑着回头，“岳凌来啦，快，看看我挑的戏服。”

她怪嗔道，“他们几个都说我挑的奇葩，你评评理。”

岳凌看着她手上拿着的大红大绿镶着金丝线的恐龙服装，“蛮….别致的。”

“是吧，喜剧就要选这种服装。”孟美转头得意地跟社长说，“岳凌眼光就比你们好。”

社长扶额，“…….”

几秒后，他打起精神拍拍手招呼说，“这次活动筹备比较紧张，大家要抓紧时间，岳凌，你去跟进一下模特情况，孟美，你再对一下剧本，右恩呢，哪去了！”

门被推开，“这！社长。”白右恩进门说。

“你负责的合唱团，歌曲定下来没有？”

“定了。”白右恩坐到孟美身边，讨好地将买好的奶茶递到她面前，“学姐，给你喝。”

社长还在安排工作，“灯光舞台布置，后勤保障人员都要仔细检查一遍……”

孟美小声说，“我不喜欢喝甜的。”

“不甜，三分糖。”白右恩说。

孟美没有领情，她转头拿出包里的独立包装牛肉干，凑到低头记笔记的岳凌跟前，“吃零食吗？我妈做的牛肉干。”

“谢谢学姐。”岳凌接过，放在本子边。

孟美边吃牛肉干边听社长讲话，白右恩在他给完岳凌的时候期待了下，想着孟学姐应该会给他零食，结果并没有。

他看向岳凌的眼神恶毒了几分。

凭什么孟学姐对他青眼有加，每次好吃好喝地给着，岳凌还一副冷淡的样子。

“行了，大家动起来。”社长拍手，“散了吧，各自就位。”

“学姐！”白右恩见孟美走得很快，忙喊。

岳凌抱着本子走在过道上，孟美无视白右恩的追喊，跟上岳凌，“学弟，走那么快干嘛。”

白右恩脚步停顿，看着孟美跟岳凌搭话，脸色变暗。

“怎么了？”岳凌疑惑地问，他记得他们并不同方向。

“戏剧节目休息室跟模特走秀的合并了，我们顺路。”

“哦，那一起走吧。”

“诶，我说，这次你们组织模特走秀的那个可不厚道。”孟美嚼着牛肉干边走边说。

“怎么说？”岳凌疑惑地微低头看向她，孟美身高一米六五，岳凌难得有一种自己并不矮的错觉。

“好看的全被模特队挑走了，戏剧社和模特队掐架呢。”

“演喜剧也要很好看吗？”岳凌不解。

“也不是这么说，就是有一个角色演的大明星，总不能找丑的吧。”孟美说，“模特队里有一个长得很像影帝骆飞猎的你知道吗？”

岳凌没看过电视剧，生活几乎没有娱乐的他对此一片空白：“骆飞猎是谁？”

“骆飞猎你都不知道？”孟美惊讶，“不过也是，他后来退圈继承家产去了，不知道也正常。”

到了休息室，打开门，里面一群男身高一米八打上，女一米七五打底的模特齐齐看过来。

中间分立两人，一男一女，没有看他们，互相瞪视对方，剑拔弩张。

场面鸦雀无声……

“这就是我说的模特队队长和戏剧社社长。”孟美小声介绍。

“明明是我先找的许多多。”齐肩短发的戏剧社社长扬起头涨红了脸。

“他答应的是我。”扎着小辫，看起来很有艺术感的模特队队长，姿态优雅婀娜地站着，身高一米九打上，看起来像个巨人一样低头看只有一米五八的矮个子戏剧社社长。

“我磨了很久的，要不是你横插一脚，许多多就答应了，你用的什么手段，把他骗去模特队！”

“手段？”模特队队长将垂在两边的刘海往后撩，得意地说：“美色算吗？”

“…….”

岳凌：“他们总这样吗？”

“唉，没事就吵两句，习惯了。”孟美拍拍他的肩膀，“看我的。”随后掐着细柳腰走到他们中间。

“吵什么吵，节目还演不演了！”孟美指着模特队队长说，“你！一个身高腿长、盘顺条亮、美得不分男女的花美男跟….”手指移向戏剧社社长，“她一个楚楚动人、娇小可爱、温柔善良的美少女有什么好吵的。你说你们两个漂亮的人儿在这吵架不是造福我们眼球吗？害得…..你看看在场的各位，哪有心情工作？！”

“是…..是吗？”听到孟美连劝带夸的，戏剧社社长害羞地低下头，摸摸齐刘海，“不好意思啊。”

“哈哈哈…..”模特队队长显然对学姐的话很受用，“我就说嘛，喂！”他转头看向一直在化妆镜前闭目养神的帅气少年，“许多多，你看大家都承认我美得不可方物。”

“闭嘴。”少年睁开瑞凤眼。

“就你眼瞎。”模特队长不高兴地睨回去。

“……”

“行了，看热闹到此为止，散了吧，各就各位！”孟美因势利导地给小插曲收尾。

岳凌走到她身边，真心地竖起大拇指，“厉害！”

“可不。”孟美压低声音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别管是真是假，没人能抵挡得了夸夸。”

“所以…..”岳凌突然发现了什么，大彻大悟道，“你总说我好看帅气，是因为…..”

“打住，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说假话呢，我很喜欢你的。”孟美眨着眼睛说。

岳凌懵懵地点头，“好吧…..只是，学姐，你以后不要说这么露/骨的话了，影响不好。”他转身去模特队队伍里。

“哪里露/骨了？”孟美摸不着头脑，“我是真喜欢你啊！”

孟美直白的话总让岳凌招架不住，所以他习惯回避。

从小见过的恶意比善意多得多，其实一点点善意就够了，苦惯了的尝到一点甜，便会无限放大，支撑他无望的人生，但他不会错认为喜欢，他不信有人会喜欢他这个谁沾了就死的扫把星。

岳凌心如止水地跟模特队队长对舞美设计的要求，仰着头，脖子保持一个僵硬的姿势，“前面一组是春主题，配合细雨落下，天花板垂下油纸伞，模特走过的时候带……”

“嗯，我这里想加一艘乌蓬船…..”韩宇点头说。

岳凌打着草稿，画上舞台设计图，“风格偏中式，烟雾机应该可以配合出效果……”

他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接着说，“然后是模特出场顺序，先是刘阳、陈柏之、许慧欣……”

岳凌机器人般念着先前的走秀策划案，余光忽见模特队队长的肩膀压下一只修长的手。

“坐下。”许多多摁下模特队队长。

队长不满地回头，看见是他笑得很开，“还是你贴心。”说着摸向他贴着没收回的手。

许多多没给他机会，转身走开。

“无情。”模特队队长坐下来跟岳凌勉强平视，“顺序没问题，就是服装要重新调整一下。”

“好。”岳凌回答。

一个上午都在确认各种细节中渡过，有时候孟美过来插科打诨，时间很快到了中午。

岳凌看了眼滑盖手机，才想起来他没有陆枫的电话，不知道他到了没。

孟美招呼他，“愣着干嘛，收工一起吃饭！”

“那个…..学姐…..我约了人。”

“你还有其他朋友？”孟美很快意识到话有些冒犯，可惜地说，“那你去吧，我去找我室友。”

“好。”岳凌出门，撞见白右恩挤进来，他让过了往外走。

“学姐，一起吃饭吗？”白右恩酝酿好久似的，一脸期待地问孟美。

孟美懒懒回应，“我约了室友。”

“这样啊。”白右恩尴尬地转移目标，看向比较熟悉的模特队队长，“韩宇学长，一起吃饭吧！”

……

岳凌来到校门口，目光很快搜索到熟悉的黑色轿车，他不懂车，只觉得通体黑色并不惹眼，能给他少去很多烦恼，至少没人注意到。

“陆哥，等久了吗？”岳凌坐上后座，不好意思地开口。

“刚来。”陆枫说。

小吴把着方向盘，易拉罐插了刚吸完的几根烟蒂，抿嘴想说点什么，咽下了。

车拐上城市主干道，像是一把刀切入川流不息的车群中，往最繁华的中心驶去。

“想吃什么？”陆枫问。

“随便都行，能吃饱就好，我不挑食。”岳凌回答。

“去凤来。”陆枫跟小吴说。

岳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倒是小吴眉眼一跳，透过后视镜多看了两眼天真期待的岳凌。

下了车，岳凌呆住了，他以为是什么普通餐馆，才发现是一整座的高档酒楼，吓得他拉过陆枫，“不用吃那么好的，午饭随便吃点就行。”

又问，“这里是不是很贵？”

陆枫说，“不贵。”

“真的假的？”看着装璜奢靡的大堂，岳凌打退堂鼓，“还是算了，你不是问我想吃什么吗？我现在知道了。”

“什么？”

“火锅。”

岳凌面前支着鸳鸯锅，热气蒸腾在两人中间，隔着雾气，岳凌说，“这家地摊火锅，我来干过几天，他们锅底都是当天现熬的，价格也不贵，三人套餐不到两百块。”

陆枫看着他眼尾弯弯，很得意自己发现宝藏的样子，才发现他笑起来有一点浅浅的酒窝。

穿越中心城区，绕道小巷，又走了两百米才到达这家开在旮旯角落的半敞开门店，小吴不无真心地说，“还是你会找地方。”

岳凌谦虚的模样，“希望你们不嫌弃。”他向陆枫投去目光。

陆枫与他对视，隔着雾气眼神并不真切，岳凌拿不准他什么态度，有些忐忑。

“挺好。”陆枫动了筷子，岳凌才松了口气，他担心陆枫不喜欢会嫌弃，看样子还好不会。

“这个鸭血，陆哥你尝尝，“老板自己做的，每天限量。”

岳凌小心地用公筷将烫好的鸭血夹到他碗里，陆枫盯着从血红烫熟到猪肝红的鸭血，似乎不太想下嘴。

岳凌观察他的神色，“陆哥不喜欢啊。”说着要夹回。

筷子架住了，制止他捞回，陆枫说，“喜欢。”

小吴被丸子烫着舌头，张着嘴不清不楚地说，“陆哥，你不…是…不…Xi….内脏……什么…..”

岳凌迷惑地看向小吴，“说什么？你慢点说。”递上一杯凉水。

“喜欢。”陆枫吃下鸭血，“好吃。”

小吴喝了一口凉水：“没什么，烫到了。”

岳凌很高兴，推荐喜欢的东西给认识的朋友，能得到一致的认可，比赚到钱都开心。

三人，围在支开的简易木桌边，天上是遮雨棚，地下是水泥地，座下是红色塑料凳。

一个商务西装的冷峻青年，君子吃相；一个背心露出死亡骷髅头纹身的彪形大汉，豪迈畅品；一个简单T恤肤如凝脂像个高中生的美少年，埋头大快朵颐。

此景此人，任谁看了都不搭调，却奇异地在这似江湖的城中村、在一间不起眼的小店聚齐，十分和谐。

“对了，你爸有消息了。”小吴说。

岳凌放下筷子，“真的啊，他在哪里？”

“肉掉下去了。”陆枫说。

“哦。”岳凌赶紧拿起筷子捞。

小吴：“在陆城，但具体位置还不知道，近期他应该会联系你。”

“好。”岳凌将肉送进嘴里，边嚼边烫嘴地说，“那他联系了，我就告诉你们。”

“慢慢吃。”陆枫敲敲桌面。

“好。”岳凌无害地冲陆枫笑。

吃完饭，小吴代表陆枫去结账。岳凌拿着塑料袋将没烫过的蔬菜和肉打包，“本来够吃了，陆哥你还加了那么多。”

“多吃点，你太瘦。”陆枫上手想帮忙。

岳凌轻拍开他的手，“哪能你干啊，虽然瘦，我也是有肌肉的。”说着举臂憋出个小肌肉鼓包，嘿嘿地笑。

陆枫被拍的皮肤一点热，慢慢吐字：“小屁孩。”

“陆哥，你不能因为我长得矮就叫我小屁孩啊。”

很快打包好，小吴去而复返，满头大汗地说，“老板说付过了。”

陆枫显然没想到，看向岳凌，对方无辜地摊手，“谁叫你们没我快。”

“好啊你，小子，是不是趁着上厕所偷偷买单了！”小吴勾住他肩膀。

“我聪明吧。”岳凌躲过他的拳头贴贴。

经过一场饭三人关系拉近，岳凌没有了一开始的腼腆和局促，松弛不少，敢跟吴哥打闹了。

“多少钱？”陆枫问小吴。

小吴要说，岳凌立马捂住他的嘴，“别说别说，没多少。”

“为什么要买单？”陆枫盯着身上没几两肉的岳凌。

“我不想欠你们的。”岳凌说，接着他解释道，“我爸欠你们那么多，我不能也欠。”

他一贯的处事准则就是不能受嗟来之食，因为他一穷二白没得还。就像在学校，孟美学姐对他好一分，他就得还三分，不一定是等价的物品交换，他会跑腿帮孟学姐拿快递，帮她抵挡凑上前的烂桃花。

“挺好，有来有回，下次让你陆哥请。”小吴松开岳凌，观察到陆枫的一丝不悦，帮腔道。

“嗯。”陆枫说，“就今晚吧。”

岳凌撑圆了眼，猝不及防打个饱嗝，“别吧，这还剩菜呢，要不晚上我做饭？”

陆枫似乎思考了一下，“好，放学来接你。”

小吴看向陆枫，“陆哥，晚上不是还要……”

“取消了。”

小吴：“哦，取消了好，取消了好……”

“那我先进去了。”到了校门口，岳凌捂着饱涨的肚子，笑着跟他们挥手。

汽车驶离现场，黑色如豹的车身瞬间消失在眼前。

韩宇一行人也刚吃饱，正巧碰到岳凌下了卡宴。

“哟，还是位公子。”模特队队长韩宇说这话没恶意，纯粹稍感意外地调侃。

许多多：“看路。”

韩宇：“我懂我懂，只要看别的男的，你就吃醋。”

“别骚。”许多多无视他，往前迈开步伐。

全程被忽略的白右恩看着韩宇追上去，心里鄙夷：死/男/同。

不过倒是知道了不少模特队的事。

岳凌率先回到休息室，孟美学姐带着戏剧社的去活动室排练去了，屋里坐着几个男模特，化妆桌上散乱着布料、针线、纽扣……

韩宇和许多多紧随其后。

韩宇笑得花枝乱颤，整个人倒在许多多身上，手指搅着他胸前衣服装饰的线条，“男人，口是心非。”

岳凌瞧着他们亲密的举动，感觉别扭，但也说不出来哪里怪异。

许多多眉头皱得很紧，“起开。”

嫌弃的语气，但岳凌听着不是那么一回事，受惯冷眼冷语的他，比谁都知道话语下的真正情感，或厌或恶或喜。

“好嘛好嘛。”韩宇站直身子，走到一直不自觉观察他们的岳凌面前，笑着问：“他是不是口是心非？”

岳凌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在问自己，“啊？”

“算了，你不懂。”韩宇飘走。

岳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怪，太怪了。他只能感慨。

休息室只剩下模特队的人，韩宇在为各位男模特调整衣服，用定形针别住让衣服合身。

他招呼岳凌打下手，一边调整一边讲述服装设计灵感。

岳凌不懂，听得云里雾里，他环顾四周后问，“女模特们呢？”

“哦，去另一个活动室了，这里都是臭男人，不方便。”韩宇说完，面向许多多，“不包括你哈，宝贝。”

一声宝贝，让岳凌起了一身疙瘩，他瞧见许多多的眉头跳了一下，似乎在忍耐什么，不过最后什么也没说。

男模特的衣服都调整好了，韩宇特意将许多多留到最后。

岳凌看着他将破布一般的衣服往许多多身上套，突然觉得自己松垮的T恤也挺时髦的。

“别乱摸。”许多多突然说。

韩宇：“我这是工作！想哪去了……..”

“等会。”韩宇发现了什么，“还缺个手工做的半边黑羽翅膀。”

“要我去拿吗？”岳凌问。

“我自己去，等下你给我碰坏了都。”韩宇趁机摸一把许多多的脸颊，“等着哦，宝贝。”

许多多：“…….”

岳凌：“……”

诡异的氛围萦绕在大眼瞪小眼的他们之间。

“你们关系挺好的……..”岳凌率先打破尴尬，心里却犯嘀咕，男的摸男的脸还叫宝贝是什么关系？回头问问吴哥，他兄弟多。

“一般。”许多多说。

岳凌闭上嘴，更尴尬了。

等了半小时，韩宇还没回来，岳凌坐不住了，“要不，我去看看。”

“不用管他。”许多多说。

岳凌不放心，“我还是去看看吧。”主要是他跟许多多没话讲，干坐着也不知道做什么。

“岳凌！”往外走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到人喊他，是不太熟的社员阿成，“韩宇学长喊你过去一号楼302活动室。”

“好，我正好要去找他。”岳凌忙应。

岳凌绕过礼堂往一号楼走，路上碰到了孟美学姐，孟美问他去哪，岳凌老实回答了。

到了活动室门口，岳凌发现门没锁，虚掩着，他想着应该礼貌些，于是敲门，“韩宇学长，你叫我啊。”

门合页很丝滑地被轻微敲动带开，里屋没有回应，岳凌呆了两秒，随后没多想地走进去。

活动室很安静，从天花板垂下布料，像是一种布景装饰，可以看到后面有若隐若现的人影。

岳凌想当然地撩开布帘喊，“韩…..”

几个模特队的女生光着背，露着腿，正脱换衣服，听见动静，转过身。

纷纷惊慌诧异，此起彼伏的尖利喊叫瞬间刺穿耳膜，女生们迅速背过身去拿衣服遮住自己。

岳凌舍不得买新衣服新鞋子，但愿意请陆枫吃饭，何尝不是一种好感呢。

岳凌问吴哥：男的摸男的脸还叫宝贝是什么关系？

吴哥看陆枫：是…..债主和债务人的关系（不是）

陆枫：是兄弟

后来……

岳凌：亲亲抱抱也是兄弟？

陆枫：嗯

岳凌：那….会进入的….也是吗？

陆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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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误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