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问鼎 第7章 昌黎王妃

这日，沈兰澈早起练了舞，下午偷了闲便带了那耳坠子前去扣昌黎王府的门。门口的侍卫不知沈兰澈来寻哪位主子，只好遣了人去里头问。兰澈等了半晌，上次跟在那女子身侧的侍女缓缓走出，身后跟着几个年龄更小的女侍，她微微一福道：“是蝶兰澈姑娘吧？我是王妃娘娘身边的侍女红笺，我们娘娘在里面等您了。”沈兰澈仔细回想着备选时学习那些宫里的规矩，深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跟上红笺。

庭院蜿蜒环绕，转过一座凉亭，路过一片花丛，红笺带着她停在了一座精致大气的楼阁前。随着几个侍女开门相迎，兰澈随着红笺走了进去。正堂的座上正是那日见到的华丽女子，她还是那样的装扮，一身木槿色金织朱雀袍，头上插着一支赤金凤簪。沈兰澈忙跟着红笺下拜：“见过王妃。”昌黎王妃示意她起来，然后说：“红笺上茶，你们先出去。”红笺挥挥手，一个小宫女从端着茶水点心从一旁上前，规规矩矩地放在下首座位旁的雕花黄梨木桌上。而后，红笺带着身后的一群小侍女退了出去。随着正厅的门关上，兰澈抬起头快速看了一眼王妃，她是美的，眉眼处有些凌人的凌厉，可她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王妃抬眸唤道：“蝶兰澈？”兰澈规规矩矩地答应。王妃突然轻轻笑起来：“你不必那么紧张，我瞧着你今日比起前日拘谨了许多。坐吧。”兰澈应着，守着规矩坐在下首的位置上，说：“民女不敢在王府放肆。多谢王妃。”王妃默默然：“我不过也是上月才进这王府，也如你今日一般彷徨，你不必这般紧张。罢了，你且拿着这袋钱。”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沉甸甸的绣花锦袋。兰澈躬身上前，双手接过。她顿了顿，从头上取下那支赤金凤簪，说道：“蝶兰澈，你也拿着这个吧。我刘楚玉最感激雪中送炭的人。那日我不知道长凤轩是什么地方，回来红笺同我说了，你帮我也不容易吧。”沈兰澈双眸一动，心想：她竟然就是那日的南宋和亲公主刘楚玉！她身为南宋公主昌黎王妃为何回身上连一个五铢都没有？兰澈连忙谢过：“民女那日只是好心相助，并不求旁的。”刘楚玉自若道：“我知道，你拿着就是。”兰澈再次谢过。沈兰澈心底打量着这位王妃，心中有了念头，问道：“王妃娘娘若是刚来平城，可愿意出去走走，民女愿意作陪。”刘楚玉神色微微一沉，后说：“我倒是想出去逛逛，不必日日在着院子里瞧着旁人做作，只是你们着魏国可真是规矩大，不比我在公主府的日子。”兰澈望着刘楚玉落寞的神色，说道：“王妃若是觉得无趣，我可以给王妃讲讲大魏的风土人情，我本不生在平城，自由见到的更是王妃没听过的。”刘楚玉笑起来：“难得你肯陪我说话，若不耽搁你，那你便常来昌黎王府陪我，我自少不了你的好处。”兰澈郑重下拜道：“王妃娘娘，民女实在不求王妃娘娘什么赏赐，但求王妃娘娘把民女当作一个市井说书的，陪娘娘解闷就是。“刘楚玉扑哧一声笑出来，道：“若是去市井一家顶好的茶馆听书，在建康也是要花上几吊四铢，哪有不花钱的？”兰澈瞧她打趣，便也大胆说：“那王妃娘娘把民女全当作陪您的朋友也便是了。”刘楚玉听了也不恼，好似想起什么，顿了顿说：“好，你若不来，我还要去长凤轩请你去。”兰澈笑着应了。

回了长凤轩已经是傍晚，兰澈想着那位昌黎王妃瞧着不是个好相与的样子，待自己倒是有几分礼遇。大抵也是为这她初来乍到，诸事都不大熟悉吧。这时，邹碧若已经在房中等着她了，见她回来问：“兰澈，我着一下午都没瞧见你了，你去做什么了？”兰澈存心隐瞒，怕节外生枝，便说：“我下午出去逛了，无事。”碧若将信将疑，却也不好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