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沙场,刀剑且不留情。磨穿金甲,不论单枪匹马之将,且愿敢来沙场战争,必有吞山海之气量。
“沈二少主,你可还记得我?”
沈溯月一刀刺穿敌将心脏,面容没有多余的变化,只是溅上几滴血,白净的脸颊被血染脏。
“白念朝,战争不是儿戏。我见你娘与我父亲有一丝旧情,对你自由管教些。你可别浪费我的好意。”沈溯月骑上马,全然不顾身后淡然神色的白念朝。
“巾帼不让须眉,古有花木兰,现有我白念朝。为你从军,倒不如说是为国从军。我愿意担下一切后果,只愿国泰民安。”
“那便此去祝你旧梦成真。”沈溯月毫不留恋骑马离去。
白念朝转身也架着马,向着与沈溯月相反的方向奔向敌将。敌将见她一女子,便毫不畏惧英勇上前。奈何白念朝一身正气,自小豪迈不羁。索性便以一敌三。
却也是蔑视敌将道:“可还敢嫌我女子柔弱?我以流水之势,滴穿千百巨石。饶你也未敢轻敌,料你觉我为女子,便一心想着踏平。自然可笑。”
杨存衣袖随风飘扬,眼神中如松树挺立,蓦然昂首,向前已有女子开路。
刀光剑影,敌将纷纷从马上摔落。血溅于沙地,白念朝累得直喘气。杨存正好赶过来,及时为白念朝举剑挡下突兀一箭。“小心点儿,沙场心眼多。偷袭也多。”
白念朝闻言,抬头看向来人。“你可是朔凌王沈潋的忠臣。以往三国之宴,总能见到你的。”
“哈哈。”杨存微微一笑,再不言语。
帐篷外,沈溯月掀开帘子走进里边。沈另染与姜琐正好碰个满杯,一见沈溯月来,便将酒杯放在桌上,姜琐冷着脸,沈另染则是开怀一笑。
“阿月,你可算是来了。”沈另染高兴站起身,看着那般极像心爱之人的脸庞,更是欣慰地不愿再看姜琐一眼了。
“爹,这场战争,恐怕打不赢了。”沈溯月未敢直视沈另染那般欣慰的目光,只是低头看着那片空地,那片空地显得父子距离之远。
沈另染的神色陡地难看起来,“你这傻小子,瞎说什么话呢?”
“损了八千将士,敌方却是还有十万大兵。以四万八抵十七万八,恐怕难胜。胜也是险胜。”沈溯月陈述道。
“这可不好办了。就那个……叫什么?臧岷来着!让他过来,吩咐他来——找个办法来解决。”姜琐举起酒杯,饮下此酒,显得爽快极了。
“哦。”沈溯月说罢,冷着脸出了帐篷。恰巧臧岷刚好走过来,看着沈溯月诧异的眼神,淡然一笑。“二少主好。”
“说曹操曹操就到。快进来吧。”沈溯月于是又掀开帘子,进了帐篷。
“这么快?”沈另染又抬起头,缓缓放下酒杯,将嘴里的酒咽进肚子里。
“君主。城主!永兴战士只剩四万八了,如何抵得过敌方十七万八呢?”臧岷皱紧了眉头,实在想不到什么法子来。
“我正要找你来,就是为谈这个。结果你也没什么头绪。”沈另染唉声叹气,悲哀地摇了摇头。
恰好此时,沈溯月想到了几个字。“敌方十七万八,我方四万八。如果敌方军师想得不够周到的话,必然会一次性派出这十七万大军。那么我们就不太好收手了。然而对方军师如果想得足够周全的话,我方以四万八还是难敌。”
“永兴大国,国中金库甚多甚满,为何不与别国联合呢?”沈溯月乍然道。
“不舍得。或说太早了。”姜琐又斟了一杯酒,便不再说什么了。
“别国联合?是个好主意,不过没人想要搭理这个烂摊子。巾绝使巫术的成堆成山,打不过就违背天理。我们的四万八,容易遭难的。”臧岷道。
“是啊。这次不是灭巾绝就是灭永兴。宁愿沈氏无后代,也不得灭永兴。不然就是违背永兴先帝之愿。”沈另染阐述道。
“永兴将士四万八,永兴大国?巫术?灭巾绝国?”沈溯月豁然醒悟,永兴大国怎么只可能剩四万大军?江烬珩那样一个武艺卓绝的天下奇才,沈另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无非是他还留了一手。救了须离以后,他一定会为了自己来到沙场。那个时候,沙场可能已经血雨腥风了。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剩余的几十万大兵,便可趁巾绝不备时打出漂亮的最后一战。
所以这场战争。
“你可以放心的打。”沈另染坚定的注视着沈溯月,信念之强,此时此刻无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