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一片喧嚷,邓梓堂想起昨天的那一幕,总觉得那个熟悉的人影是班上的一个同学。
他正在想着,这时候上课铃响起来了。
钟老师走进教室之后,扫视了一眼教室里面的人,说。“好,同学们,上课。”
邓梓堂下意识地看了看路清的座位,她还没有来,她没有来,老师也没有管。
昨天那个人……好似是她。
想到这,他便有些疑惑了,为什么路清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为什么路清没有来,老师都不关心。
想到这里,邓梓堂举起手站起来对老师说:“钟老师,路清还没有来。”
听见邓梓堂这句话,同学们纷纷回头看向教室最后面的那个位置,路清果然没有来。
但是,同学们并没有显出惊讶之色的神色,只是平静地看完后,又回过头看自己的书去了。
老师也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邓梓堂,似乎对他会关心路清这件事情感到有些奇怪,稍犹豫了一会,接而打开自己今天要讲的一课。
邓梓堂看见同学们的表现觉得很是奇怪。
不是说齐鹤中学是重点中学吗?为什么有个同学没有来同学们都不惊讶,老师都不管的。
邓梓堂看见这种现象,有些不可思议。可能是老师没有听见吧!于是再次举手发问。“老师,路清同学还没有来。”
钟老师听见邓梓堂还在重复这个问题,眉头不禁地皱起,扶额说道,“邓梓堂同学,我知道你之前在那个学校的时候成绩很好。
但是,请你也不要骄傲,现在是上课时间,如果你不想上课,请你出去,不要打扰其他的同学。”
邓梓堂听见钟竺这样说,很是诧异。
原来这就是父母所说的重点中学,别人口中的高等学习,他不禁有些失望了。
接着他便站起来走出了教室。
李馨羁看见邓梓堂就这样走了出去,桌下的手快速地攥紧,她很生气。
因为邓梓堂关心路清,路清不应该被善待的。
…………
邓梓堂正要往校门走去,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路清。
路清低着头往前面走去,并没有看见对面的邓梓堂。
都说低头走路的人很自卑,路清走路从来都没有抬头走过。
邓梓堂看见路清从他的旁边走过,一把抓住路清的手。“路清!”
路清听见邓梓堂叫自己,抬起头看见抓住自己的手有点意外。
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件事,路清不禁有些害怕了,他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有……有什么事吗?”
邓梓堂听见了路清说话,有点意外。
也没有注意到她说话很不对劲,只是微笑地对她说,“原来你不是哑巴呀!”
“哑巴?”路清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是哑巴呢?
邓梓堂尴尬地笑了笑对路清说,“对,就……昨天我跟你说话你都没有理我,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真是不好意思!”
路清感受到教学楼上有一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很强烈的视线,充满着恨意。
路清脸色一变也回应似的笑了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你能跟我说话我很开心。谢谢!”说完这句话就飞似的逃走了,剩下邓梓堂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觉得很奇怪,就是同学之间聊了两句罢了,路清为什么对自己说谢谢呢?
李馨羁在楼上看着邓梓堂笑着跟路清聊天,垂下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留下浅浅的血印。
李馨羁看见迎面而来的路清,怒视盯着她,“站住。”
看见路清听自己的话停了下来,李馨羁不自觉地笑了笑。
她果然无论如何还是有这一股天生的自卑感,在自己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么卑微的存在。
就算是停了下来,路清还是不敢抬头,不敢看李馨羁。
“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话?”
听见李馨羁这句话,路清有些诧异,李馨羁从来都不会因为她跟别人说话而质问她。
李馨羁向来都是不问缘由,任凭自己的心情直接对她动手的。
“是他先跟我说的,我是作为礼貌去回应。”
“呵!好一个作为礼貌的回应,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有礼貌。你几斤几两你也不掂量清楚,邓梓堂这种人是你能高攀得起的吗?以后注意点,不然别怪我不顾同学情谊。”
“哦,好的。以后我会注意的。”路清说完便朝教室走去,由于还在上课的缘故,所以她便在门口站着。
这时候,邓梓堂也上楼来了,他看见李馨羁也在外面,有点意外。
“你怎么也在这?”
李馨羁笑了笑说到:“怎么?邓梓航同学,准你匡扶正义,就不准我关心同学吗?”
邓梓堂听了李馨羁的这句话有点尴尬,“李馨羁,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他便往路清那走去。
接着他又跟路清说起话来了,路清看见李馨羁一直在盯着她,所以她听进邓梓堂的话,只是有意无意的顺着他的话点头。
下课铃响了,邓梓堂看见老师走出教室之后便走进了教室。
这时候,李馨羁走到路清的旁边,用她们两只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我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茬。”说完,她便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路清听完李馨羁的话,脸色苍白,接而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她的凳子上有一层厚厚的胶水,都已经怎么多次了,为什么他们还是百玩不厌。
她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撕下一张课本纸垫在上面,接着她又平静地将桌子里各种各样的垃圾掏出来。
邓梓堂看着路清熟练地做着这些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天台
邓梓堂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凳子上的路清。
“路清,你怎么在这里?”
路清看见来人,有点意外,假笑道。“我一有空就喜欢到天台来坐坐,你呢?”
她习惯假笑示人,不论是学校还是家里沉重的气氛压得她喘不过气,要她发自内心的笑,她笑不出来。
“我喜欢天台上的风景,天台开阔象征着梦想与远方,它可以让我放空自我,进行无穷的想象。”说着,他便往天台边的铁栅栏那走去。
路清看见邓梓堂向那边走去,神色慌乱。“邓梓堂不要去那。”
“为什么?”
看见那道的铁栅栏,路清想起了之前的事,已经有很久都没有想起过那件事情了。
别人都说“狗急了也会咬人”李馨羁一直欺负自己,自己有一天也会爆发。
那天,李馨羁找人打了她之后,她便来到了天台,看见天台上面的铁栅栏,她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如果,李馨羁从这里掉下去了会怎么样?那是不是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受欺负了?那是不是自己的好日子就来了。
接着,路清就从家里把起子给带了过来,她就把那道铁栅栏给弄松了。
她想接下来只要把李馨羁给带来,然后她再推李馨羁一把就可以了。
这样,她以后就再也不会被别人给欺负了。
可是,等她晚上给上帝写信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是那么的懦弱。
她不敢,她也不想。
她不想她的人生就此留下污点,她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她还有爸爸妈妈,她还有上帝,她不想她的人生就这样完了。
马上就要高三了,她想她忍忍就会过去的。
从那以后,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她开始慢慢地淡出同班同学的视线……
邓梓堂见路清一直都没有回答自己,向路清走去,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路清…路清…为什么呀?”
“啊…”路清从记忆中回过神来。
“哦……那个…那个地方的铁栅栏是松的。”
路清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邓梓堂,你还是坐在这儿吧!这儿还是蛮干净的”
路清静静地看见邓梓堂坐下来的身影,望着他的侧颜,不知望了多久。
她突然开口问道,“邓梓堂,你觉得我可怜吗?”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会对邓梓堂说出这样的话,话一说出口后,她便有点后悔了。
“可怜?我为什么要觉得你可怜,如果是在班级的角度来看的话,我只是感觉你在班上不受重视,而且好像他们还有点针对你。之前我还以为是班上的同学不够友好,但是经过我跟他们一天的相处,我认为他们还是挺好的。
我觉得可能是你做了什么他们都不能理解的事情,你应该积极去融合到班集体中,
这样,你就不会感到孤独,也会有人重视你了。”
路清听了邓梓堂的这句话,心里不禁嗤笑。“融合?他们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过班级的一份子,我怎么融合?”
接着她又向邓梓堂循循道来自己在这个班的处境。
未经他人苦,的确不能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我不怪你的。
“邓梓堂,其实我很感谢你!你是这个学校第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人。”
听见路清这句话,邓梓堂笑着对她说:“那我就努力让这份温暖保持得更久吧!”
路清静静地看着邓梓堂,听着邓梓堂这句话,感觉一切好像都不那么真实,像梦一般。
多年以后,她回想起这件事时。
她才意识到,她好像是那时候开始喜欢上邓梓堂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份温暖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