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晏清几乎都在训练室里待着,一切训练都显得不够时间,可没办法,她就是这么没空,上学日与上班日结合,使得她周一到周五几乎没有时间训练与格外学习,周六几乎全天都要待在公司,只有周日,这还是在没有格外任务的情况下。结束后已经是夜晚,她前往林岁和的住处取药,其实她不明白平常都是去苏叶那里,今天怎么就改成林岁和那了。
走在长廊,隐隐约约听见从远处房间里传来林岁和的声音,走进两步发现是和一个人在对话,对方的声音听不清,可林岁和的声音在这安静得长廊却被晏清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房间里的林岁和并没发现这一点,还和手机里的顾鸩争吵着:“你这样有没有想过副作用?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作为一名医生要对我自己和我的研究成果负责,所以我认为不可以再这样子下去了。”
从手机里传出来的依旧是顾鸩冷静且自然而然就会浮现他在你面前对话的神态:“岁和,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她和我们不一样,你就专心做你该做的,其他一概不用你负责,别再管了。”
“永远都是那句话,养父,她再厉害不还是人,把这种连小白鼠都没试验过的药给她试,真的好吗?况且这不就是古书里的培养‘药人’吗?这是犯法的。即使少数的成功了又能怎么样?不还是要用药吊着撑过一辈子。”林岁和尽管很气愤,还是冷静下来和顾鸩讲道理。
“但你别忘了,她现在算是成功了,我们实验的蛇毒她不都没事。我自然有我的用意,药方是我拿很重要的东西换来的,你只是负责研究,不想做的话,就回到你的实验室,我找苏叶。”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研究成果成功后,我想去国外看看。”
“好,到时候我在法国给你安排一个比较休闲的工作。”
“我不工作,给我出去休假半年,前些时间太糟心了。”
顾鸩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允准道:“可以,费用我出,你多去看看,别辛苦那么久,什么快乐都没有。”
“谢谢养父,先挂了。”林岁和看着顾鸩挂了电话,瘫坐在沙发上,看到一旁桌子上放着一个木质相框,照片里两个女孩穿着校服一个笑得开朗,一个笑得温柔。
隔墙的晏清无法完全听明白那段话,但她感觉两人似乎是在讨论“药”,联想到自己等会要拿的东西,不由得把两者串在一起,细思极恐。她隔了好一会才敲了敲门,拉开门的林岁和看见了晏清,明白了来意,招呼道:“进来坐会,我给你拿。”
“谢谢,这么晚打扰你了。”晏清心细地发现林岁和眼睛有哭过的痕迹,识趣的什么都没提。
林岁和在里间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还是把药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三瓶外面映着维生素的药,晏清装作毫不在意地一笔带过问道:“这个吃了有什么用啊?我好像都快吃半年了。”
“就是一些日常人体所需的,”此时林岁和内心有一丝慌张,刚刚在里间做的心里建设又破防了,补充道:“你觉得没什么可以少吃,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清楚,小心点。”
最后三个字很小声,但晏清听见了,结合自己刚刚在门外听到的,她认为就算是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拿了药她就走了,坐车回往别墅。
坐在梳妆台的她反复磋磨手中的那瓶“维生素”,其中装的什么时候她并不清楚,但也不是维生素,或是今天听到的那番话让她心存芥蒂,顺手把药放进左手边带锁的柜子里。
就这样,晏清开始企图忘记那瓶药的存在,过着平常的生活,除了偶尔的心悸似乎没什么不同。白狼由于离开晏清超过一天就会发疯,结合三天内林岁和对白狼做的实验,得出白狼绝对不会对晏清造成任何伤害,所以白狼被带来别墅住了,其实晏清也不需要担心什么,饮食有专人送来,她给予的只是陪伴。
原本平静的生活被一次长长的心悸打破,今天是周六,所以晏清在公司。此时黑暗已经垄断了太阳的光明,只留下绚丽的霓虹灯。晏清久坐过后站起来休息,在办公室内来回渡步。江韩那件事处理的很好,连着几个新人赚了一波路人缘。江韩和几个新人先是在灾区志愿了几天,然后公司把视频和照片连带一堆文字说明发上微博。
照片和视频里的江韩没有以往荧幕的光鲜亮丽,而是染上了灾区的风灰,脸上有些脏,而手和腿就不和脸一样了。照片里的手黑漆漆和工地干活的没什么区别,腿和手臂有些地方被擦出了血痕,衣服和裤子染上了灾民的血迹。公司让他们实干,真就是志愿了三天三夜,脸上头发上遗留的汗水不是假,照片没太清晰,白衣黑裤左手绑着志愿者标志的年轻小伙,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江韩。视频却用无人机拍摄得清清楚楚,视频内许许多多的志愿者在灾区救灾,再加上公司转发了官方拍出的“灾区最美志愿者”中刚刚好有江韩的面孔,纯素颜在此刻非常抗打,平常健身的恰到好处,肌肉线条唯美,灿烂无邪的面孔此时挂上了笑容,发梢的汗水曝露在阳光下,就连官方都在公司发的微博下评论,表扬了江韩。
其实江韩这种人在娱乐圈,甚至社会都是少之又少。他家境优越,从小在美国长大,熟练掌握双语,拥有顶尖的学历,擅长几种乐器,长相也是眉清目秀,对己自律,洁身自好。要不是他想要加入娱乐圈,放在社会都是被抢的人才。
晏清在楼下美好的夜景中回过神,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心悸,她深呼吸过后越发疼痛,捂住心口却是间歇的窒息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痛感,如同牙痛,太阳穴的青筋像跳动的鼓点,惹的她发晕。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腕把脉处跳得厉害,血管内如同有针在神游,晏清低头看向手臂,部分血管已经清晰可见,看的恐怖,手也止不住地发抖。
整个人像触电般在椅子上抽搐,几乎是瞬间晏清已经感觉自己倒在地上,可神绪在此时却回归,她靠着桌子坐起来,手上的疼痛与太阳穴的疼痛并没因此结束,而是越发过分。意识渐渐模糊,晏清的理智随之远去,在情急之下,她拨通了最近通话的林岁和电话,疼痛让她错使生出一种要了结自己的冲动,她看不见此时的她脖子手臂青筋暴起,面具下面色通红,眼睛有些充血,不知道的人以为变异了呢。
手机被砸落在地上,此时电话也接通了,对面传来林岁和温柔的声音,可惜此时晏清什么都听不进去,耳鸣脑子里嗡嗡作响,视线模糊。经久没听见晏清声音的林岁和有些慌,声声呼唤着。嗓子像是卡了刀片一样,晏清久久才憋出一句:“公司办…公室,救我。”
这句后晏清的理智已经被磨灭近尽,无论林岁和叫喊多少声,手机那头都没有了回音,直到几秒后被挂断。她极速开车前往娱乐公司,直到她打开办公室的门,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只剩下外面员工的谈话声,气喘吁吁的她还是察觉出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血腥味。循着血腥味的来源,林岁和在办公桌下发现了骇人的一幕。
只见晏清蜷缩在办公桌下,藏匿在腰间的佩刀此时沾满鲜血,在她的右手中,鲜血来源处的左手已经血肉模糊,最深的伤口可见骨。林岁和把手放在她的脖颈处,初步判断晏清大概率是疼晕回去了。
等晏清醒来已经是半夜,先感到的是一阵痛意,有种骨头分解重装的感觉,全身酸胀痛,又是左手,刺痛让手臂动不了。她用另外一只手撑起身子,却惊醒了椅子上半趴在床上的林岁和。
“醒来了,有什么不舒服吗?”林岁和坐直活动一下脖子和手,发问道。
靠坐起来,晏清感觉此时的痛感,已经被时间冲刷淡了许多,至少不会痛不欲生,阵阵地疼痛使她感到疲惫,尽管刚刚醒来,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干渴地发不出声,还有些发疼,林岁和明白她的意思后,给她解释道:“失血过多后不能喝水,你这虽然没达到过多的标准,但也差不多了。你现在还有哪里疼吗?”
没说话的晏清指了指头,嗓子,心脏和左手,然后做了个口型:“都疼。”
“我刚刚给你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判断为戒断性综合症,应该是你戒维生素后的连锁反应,原先的维生素时时刻刻压制着你体内的毒素,现在我给你两种选择,一继续服药,压制体内的毒素;二去医院做检查,不过大概率不会查出什么,而且还会被楼主知道你没服用维生素的事;三硬抗,我平常给你针灸排毒,劲量压制体内毒素,你平常也注意调理身子,这样应该可以熬过一段时间,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再这样,如果再次发病只能你硬抗,我也帮不了你。”
听完一大段话后,晏清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她用手机打字道:“我体内为什么会有毒素?”
“这个……你以后会知道,”林岁和难为地回答,“我想你明白,我帮你都是小心翼翼,这些事情楼主本就不让太多人知道,我也只是局外人。”
“那我现在这样怎么办?”晏清用手机删除上一段字,接着打出这个问题。
2023.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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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一章 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