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日。晏清并没有和以前一样早起,而是睡到了八点多钟,醒来时太阳已经当空照了,没有人来催她,醒来后也不知道该干嘛。走出门,院子里一人也没有,安静得令人发慌,她走去食堂吃了个饭,然后又去了练习室。
好像除了去练习室她就没什么可干的了,感觉没个目的,有些行尸走肉,她也不敢去蛇房,去到练习室里,弹起来曲。不知为何她有些恍惚,脑子里也不知是在想什么还是一片空白,神情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晏清就一直在重复弹着那曲《广陵止息》,不知疲倦,直到一人的到来,“晏清,你这么又在这?”
她原本盯着一处发呆,景燊嵘的到来显然让晏清回过神,景燊嵘时常会来找她,听曲或一起训练,她转头盯着景燊嵘,空气安静了几秒,她才慢慢开口答道:“没什么事做,来着练会琴。”
因为长时间没喝水,声音有些沙哑,这时手上的刺痛才传回脑子,晏清低下头看向痛处来源,手已经破皮了,一些地方已经磨破皮在滴血了,现在看来手疼得有些发抖,后知后觉的痛。
景燊嵘顺着她的目光看起,一双刺眼的手,指尖滴着血,看得他皱眉,发问道:“你怎么这么练?练多久了?”
“我早上九点来的。”晏清望向一旁的钟,已经一点多快两点了,也就是她已经不知不觉弹了四个小时了,手也不难怪这样。
景燊嵘去训练室柜子里拿出医疗箱,打算给晏清擦点药,说实话晏清觉得忘忧的那里都有药箱,感觉每个房间都有。他搬张凳子坐在晏清前,给晏清擦药,忧心地说道:“你最近状态是不是不太好,楼主不是给你放了一星期的假嘛,怎么还来训练室?”
“我没哪可以去了。”晏清淡淡回答他,目光有些呆滞。
“你…”景燊嵘原本要开口,却不知说什么,缓了一会道:“你多出去走走,又不是没钱,出去逛逛,实在不知道去哪可以找人陪你去,林岁和就经常出去。”
“嗯。”晏清应道,手上的药也擦好了。两人就安静的坐在训练室,半晌后景燊嵘提议道:“你还没吃午饭吧?一起去吃饭。”晏清应道。
食堂里,两人相对而坐。景燊嵘询问道:“你下午有什么打算吗?别再练琴了。”
晏清用筷子撇了撇餐盘里的肉,没胃口,回答道:“去梨园找寒爷,这周还没去练呢。”当初张奕寒跟她规定一周最少去上两次课,一次不少于两个小时。
“要陪你去吗?正好我下午没事。”
“都可以。”
两人吃完饭就去了车库,景燊嵘开车载着晏清去梨园,“你先上去,我出去会,等下课了再来接你。”
“行。”晏清应声后就上楼,毕竟景燊嵘在那也没事干,走到三楼张奕寒已经在那了,她提前跟张奕寒说了要来的事,敲了敲门,“师父,我来了。”
“进来吧。”张奕寒拿出一个小音响,接着就开始了为时两个小时的课程,不知是不是和张奕寒的原因,晏清在他身边仿佛没有那么呆滞,和之前一般,没有这几日的清冷,而是久违的清醒。
两个小时还是那么的短,一下子就过去了,快结束时,张奕寒对晏清提议道:“我觉得你真的是老天爷捧饭给你吃,于是我想让你练多两三个月后上台唱戏,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么?”晏清脸色微变,脸上露出情绪激动的神色,反问道。
张奕寒被她的反应逗得有些发笑,开玩笑地道:“我还会拿这个骗你?不至于吧,为师不会骗一个还没成年的小丫头。”
晏清得到确认后,肉眼可见的比刚才开心不少,连话都多了些,张奕寒看她那么开心就说道:“今天就到这了,下一次什么时候来再通知你,早点回去吧。”
“好的。”
晏清收拾着东西,紧接着下楼看见景燊嵘的车停在附近的车位,进车后景燊嵘开启了车,说道:“你等会有事做吗?”
“应该没有吧。”晏清看了看自己破裂的指尖,伤口不浅,她不习惯贴创可贴,平常又常用手,所以一般她手上受伤都没那么快好,而且她的手特别容易留疤,即使被人用手指甲掐破皮了都会留下一点小小的疤,所以晏清对于自己的手的评价就是“好丑”。
景燊嵘身子探前看了看附近的路和人,漫不经心地问道:“那陪我去吃甜品吧,可以吗?”
“可以。”虽然晏清不知道景燊嵘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甜品了,但她就算是现在回去也没事情做,还不如坐在车上逛来逛去呢。晏清喜欢呆在车里,她喜欢呆在车里睡觉,一上车就有魔力一样,特别容易睡觉。
两人来到了一家甜品店,景燊嵘点了许多吃的,晏清觉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大多都是她爱吃的,她喜欢吃甜食,这是周围人都知道的。林岁和之前都感慨晏清吃那么多甜食,牙齿不会坏。
等食品都上来后,景燊嵘摆了摆手,推了一盘给晏清说道:“一起吃吧。”
“谢谢。”她接过甜品,想着到时候再发钱和景燊嵘AA吧,她吃得有些恍惚,想着事情不知不觉手里的一小块甜品已经吃完了,景燊嵘又递了一块给晏清,晏清看景燊嵘也有吃就没推脱,拿了一个巧克力的。
玻璃墙外的世界已经渐渐黑了,两人像是在这吃晚餐,不知何时桌上多了两杯饮料。这种高热量的食物平常他们都不可以吃,景燊嵘原本就不喜爱这种甜品,这种规定对于他来说并没什么大碍。可晏清喜欢吃,之前有一段时间训练,南烛为了她的体力和身体素质可以得到高速提高,给她制定了严明的规定,她也好一段时间没吃。
大概到了七点,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人来人往的大街,这家甜品店的人也多了起来,景燊嵘和晏清坐在这就引来旁边不少人的感叹,俊男靓女。
景燊嵘说道:“吃好了吗?”晏清点点头,吃下最后一口,抬眸看他,“那走吧。”
两人离开了甜品店,后面传来议论声,晏清听得清楚,不过就是一些八卦罢了,这种议论声她又不是没听过。坐上车,景燊嵘带着她逛京城看夜景,反正两人都是无事可做,公司的顾鸩同样给景燊嵘放了两天的假期。
京城的夜景与晏清以前在鹏城的院子里看到的不同,京城的街道灯火璀璨,车水马龙,与白天别无二样,就是多了几分绚丽色彩;而鹏城的夜景,在晏清和祖母住的那处宅子附近,因为靠近山,而且那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灯火通明的街道,只有高高挂起的明月和那闪耀的满天星。
回到忘忧,各回各房间,晏清明天又该上学了,她写完作业早早歇息了。
第二天去学校,也没人问晏清前几天没来学校去哪里了,顾鸩给她请的病假,毕竟晏清现在看起来挺像是生过一场大病的,脸色有些白。
中午去往食堂的路上,晏清似乎在路边的草丛旁看见了一个反光的东西,恰好照在她脸上,东西一下子就引起了她的注意,旁边的林岁和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还是问道:“看什么呢?”
“那边那个反光的。”晏清指了指草坪上的玻璃瓶。
林岁和有些打趣地道:“不就是个瓶子吗?你是不是还要说,瓶子,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看那个瓶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闪?”晏清没理会林岁和的打趣,盯着透明绿色玻璃瓶子,里面有个红点在闪,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两人走进,林岁和发现这个瓶子的角度是精确测量过的,只有在特定情况特定时间才可以看到瓶子和瓶子里的红点,那么是谁会在这里放一个瓶子呢?
两人蹲下挡住阳光,看见瓶子里是一个在闪红点的黑色小箱子,林岁和皱眉,发出疑问:“这个是个什么东西?”
“老式收音机。”晏清见过这玩意儿,她祖母家里就有一个,和这个长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晏清的收音机贴着一个小红花的贴纸,这个收音机没有。
晏清仔细观看着这个瓶子,透明玻璃的牌子已经有些年头了,不光是外面还是里面,都被污垢给遮了很多,晏清有了一个新发现,喃喃道:“岁和,你看这个瓶子里面除了黑色收音机,是不是还有一个黄色的东西?”
林岁和换个角度看着,说道:“好像是一张发黄的纸。”
“看不清,我们现在怎么办?”晏清发出疑问。
林岁和时刻片刻后毅然决然地道:“砸开。”
“可以么?”晏清又发出疑问。
林岁和笑着说:“可以,出了事我担着。”
其实,林岁和有个直觉告诉她,这个东西是故意让她们发现的,这种要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才能发现的东西不会有巧合给她们遇上,明摆着是给她们看的,既然看,也不必在乎瓶子的碎与不碎了。
砸开瓶子,里面除去老式收音机,还掉出一张黄纸,林岁和捡起纸,打开里面写着的内容晏清看不懂,林岁和略懂一点,也成不了一段话,“这个还得拿回去给南烛看,他对这种问题有所研究。”
晏清点点头,顺着目光看下去,看到最后的署名,【林裕】,这个二人都看懂了,都是一惊。林裕,繁墨族族长,繁墨族是一个神秘的族群,不知住址,不知人物,一出手就是大动作,前十几年的“忘忧事变”就是他们干的。
“这个收音机好像放不出声了。”晏清拿起收音机试了试,企图放出什么音频,却什么都放不出来,只能发出一声感慨。
“拿着吧,晚上回去给楼主瞧瞧。”林岁和收好那张纸,晏清则是那了那个老式收音机。
原本要周一发的,忘记了,周四想起来的时候差字数,我真的会谢。
最近降温了,大家注意保暖。想到昨天我穿着短袖开着风扇睡觉,第二天四五点被冷醒。广东的天气比女生的心思还难猜。
2022.11.25.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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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老式收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