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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惊娇 第7章 第 7 章

作者:常穗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6 22:56:42 来源:文学城

阿芙脚腕上了药,棠儿在她跟前伺候,端了盏热茶到她手边,要比平日热络许多。

阿芙道:“今日多谢你及时去找太后,救了瑶草一命。”

“奴婢不敢居功,那会奴婢见事不对,去找太后时,皇上太后已过长寿门。”棠儿屈膝说,“太婕妤今儿过于冒险,在皇帝跟前,让太后失了面子。”

她无心的一句话,深深扎在阿芙心里,她面露不悦,太后的人又不好发难,连着上次记在心里,和棠儿在一个屋檐下容易透不过气。

阿芙穿好鞋袜下了地,她走到门外:“我屋里不用你做事,以后你便在外边。”

棠儿咬着牙跟在她后头,阿芙又说:“你就守在这,我去看看瑶草。”

最艰难的一段日子是瑶草陪她度过,今日无妄之灾,太后只是口头上的训斥叫阿芙忍不住心寒。

太后若真照顾她的脸面,张太妃不能罚,但那两个婢子也要做做样子,至少在殿外跪上半个时辰以儆效尤。

她来到宫人住得矮屋,里头是大通铺,四个人的婢子都睡在一个屋,除去床后,放了两张桌椅,来回走动并不方便。

好在瑶草伤得是皮外,太医已经看过,这下敷完药正在床榻上休息。阿芙让她多休养几日,恰好这几日她有其他事要做。

松风不多时便来看她,见棠儿站在外面,温声询问她:“太婕妤可是恼了?”

阿芙看了眼窗外,摇头说:“姑姑多虑,只是我喜欢一个人待着,才让她在外边做些活。”

“太后常说婉主子性子太过温顺,什么事都憋在心底,长久下来只会出了事。”松风语气和蔼,一句一句顺着阿芙炸起的毛,“身居高位,当尽其职责。太后表面风光实际处处受制,更别说每年冬月,张家都要为城中百姓施粥,威望甚高。”

松风盘着宫中嬷嬷的发型,资历如今是宫中最长,目光和蔼,宛若一位慈祥的长辈。

伸手不打笑脸人,松风就是这般,事事都处理得圆滑妥当,几句话,叫阿芙占了下风。

她见阿芙低头沉思,道:“可是恨太后为何不罚那些婢子?”

她这点心思,松风猜到并不奇怪,这事换了其他人都会埋怨。

松风:“那七位婢子皆是张太妃身边得脸的人,甚有两位是她从府中带进宫的,十七年的情谊,太后罚了,就显得不近人情。”

阿芙不愿再多争辩,松风来得目的就已明显,她又何必哭着闹着,把最后一点面子消磨殆尽。

“我知道,纯妃要进宫了,暄王爷显赫,太后娘娘记挂着我,不然也不会派姑姑来开导,我在宫中能至今日,也是多亏娘娘庇护。”

松风见她一人伤心着,但没有记恨太后的心思,慰问几句也便离开了。

次日,新衣是兰珩亲自送来的,配的首饰是两只白玉蜻蜓簪,和蔚蓝色珠子串成的珠花。

衣裙颜色清淡,蔚蓝色比湖水蓝要重一些,簪在发间叫人眼前一亮。

约定这日,阿芙在屋中犹豫不决。

她望着铜镜倒映出的美人面,十七岁的年纪实在娇媚,一双清澈的明眸含泪,浸了若有若无的忧愁。

兰珩的意思也是皇帝的意思,皇帝不能有悖人伦受万人唾弃,只能抛下这橄榄枝由她来够。她在犹豫,父妻子继,逆道乱常,她接了这枝,是不是这骂名就由她背负了。

新帝不是个好人,先帝驾崩与他脱不了干系。

但阿芙自身难保,她只是长信宫中不打眼的婉太婕妤。

她若想要不受欺负,唯有拼命地向上爬,让他人只能仰望她,再不敢多说一句错话。

所有人都在推着她走,她也伸手拿住这条枝,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阿芙素面已久,作为遗妃她不敢多做打扮,只拿出口脂微抿,用指头轻轻抹开,添了几分气色,更显芙蓉美面,娇艳欲滴。

……

自太祖起,历经三代,凤仪宫的主人皆为杜家女子,殿内奢华不失雅致,虽已到早春,依旧点了香银炭,只需穿件薄衣即可。

金丝楠木制成的书桌摆了果蔬,脚下是一顶溜金鹤擎博香炉,长烟从鹤嘴中吐出,幽韵撩人。

杜皇后音量淡,谦恭道:“皇上近来宠爱戚妃和佘美人,时间久了,臣妾怕其他姐妹又会有怨言。”

皇后杜言商与潇霁光虽为少年夫妻,两人相处间相敬如宾,但因着家世,再加上这位妻子并非潇霁光本意所选,赐婚前又有分隔,两人间君臣关系分明,相处间也为公事公办。

皇帝登基后不近六宫,两月下来在身边伺候的唯有戚妃和佘美人,她二人与从前旧人有段缘,皇帝爱屋及乌,对她二人颇为礼重,给得自也是头一份的恩宠。

只是,从登基到现在,潇霁光只见过她二人几面,真要细数,这段日子他留宿在凤仪宫的时间要长些。

“父皇丧期,皇后是要朕违背祖宗规矩,破了例不把列祖列宗放在眼里,重欲不成?”潇霁光不耐摸着雕花扶手。

殿内暖气大,香味重,袅袅婷婷化成一缕丝线,越拉越长,慢慢化为须有,源源不断。

时间久了脑袋便开始昏昏沉沉。

杜皇后福礼告罪:“臣妾并非此意,是几位妹妹都久不见皇上,难免会想念。”

潇霁光平日厌烦妻子叨他的房中事,只是碍于脸面,都会应付一二,于他而言,想去哪都该由着自己的心意来。

就比如他现在心在清音阁,即便赶鸭子似往另一头赶,心中那抹不喜只会愈来愈重积久成疾。

他爱美人,喜欢温柔娇气又不失主见的女子,皇后担了六宫职责,是个贤内助,但嘴上出来的话,皇帝有时实在不爱听。

潇霁光:“朕还有政事要忙,皇后不用送了。”

出了凤仪宫,暖意很快被寒意取代。

潇霁光今日穿了件鸦青团龙纹锦袍,浓眉如剑入鬓,凤眼狭长深邃锐利,神仪明秀,不怒自威。

刘庆宝拿了披风过来,潇霁光摆手,又交给底下的内侍。

兰珩掐着时间,等肩舆过了两道门,见远处柳树抽芽,盈盈有暗香浮动,再走几步,便能见到太液池的影子。

皇帝此时心情不佳。兰珩走快两步,越过刘庆宝到肩舆边,说:“太液池的芙蕖亭前些日栽了新鲜荷花,今日天气好,皇上不如去芙蕖亭前散散心。”

潇霁光掠下眸子,兰珩除去本分以外并不会提议其他事,说是天子宠臣,说到底,只是一把好用的、会闭上嘴的刀。

他本想挥手叫他退下,转而又想到清音阁清丽的背影,沉声道:“嗯。”

先帝奢靡,宫中御园春色长开不衰,帝王仪仗携芳而行,宫人见状连连退避三舍跪地请安。

芙蕖亭前大片粉荷接天碧日,未及,已听悠悠泛音,如鱼得水,偶然溅浪。

帝王唯恐惊扰亭中人,已下肩舆屏退宫人,带着几名亲近内侍慢慢靠近。

九曲连折,菡萏成花。

女子背见皇帝,腰间被一蔚蓝系带拢住,色如深海撞入清池。

皇帝走得近了,离她只剩两个曲折的距离。

早春的微风轻而缓和,刺骨的寒意却不手软,刀刀贴着衣裳割进血肉。

就如那缓水也有脾气,看似温和,亦能化为利刃。

阿芙连着换了三首曲子,一双手早被冻得通红,一开始是带有怨念,但到了第二首却是被这冷风吹得多了些真情实意出来。

本就是想念盼望爱人不知几时归的《长相思》,硬是愈发哀怨委屈,好似那痴情的女子真在眼前。

这是阿芙那日在清音阁弹得曲子,亦是先帝教她的第一首曲子。

潇霁光默着,纱幔轻扬,远处荷花亦真亦幻,那朵芙蕖好似还在眼前,他向前走了几步,一块石头不慎踢进水中,划开涟漪,激走游鱼。

阿芙听到动静,收尾之后停了琴音,起身缓缓从亭子中央走来。

纱幔遮住阿芙的面庞,潇霁光往后退了几步,不慎撞到栏杆。

兰珩故意摔下手里的拂尘,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并非有心踢到石子,请皇上恕罪!”

潇霁光如梦初醒,一脚踢在了兰珩的心窝上。厌烦地抬头,就见纱幔被轻轻扯开,袅娜之下真见女子姿容。

阿芙跪倒在地,“妾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潇霁光从高处看,女子身形清瘦,好似一阵风便能推倒,又是一急眼,呵斥道:“还不扶起婉太婕妤。”

刘庆宝将要上前,就见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兰珩越过他上前邀功,扶起跪在地上的阿芙,碰着她手微微推了两下,惊讶道:“太婕妤的手好生冰凉。”

未等潇霁光发话,刘庆宝拿过先前内侍手里的披风,快步走到阿芙身边,给阿芙披上披风:“太婕妤怎会在这抚琴?”

阿芙拢住身上披风,低垂着眼,看着脚尖:“妾身听闻这儿有琴和荷花,今早才来了这。皇上亦是来这赏花的吗?”

潇霁光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被乌发遮掩的下颚,清瘦、孤减,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情绪也愈发温和,“朕亦是来赏花,太婕妤喜欢琴,以后日日来也无碍。”

阿芙惶恐:“妾身多谢皇上,不慎扰了皇上清净,实属妾身罪过,妾身告退。”

她始终低着头,帝王能够清楚地看清她发上的蜻蜓和蔚蓝色珠花,深邃入眼,过之不忘。

皇帝让了道,轻声说:“婉娘娘娇艳,更适合芙蕖。”顿了良久,似又激起心中伤痕,“明日,朕派人给婉娘娘送些芙蓉花式的首饰。下次来,记得多穿件衣裳。”

阿芙脚步稍缓,她未回头,等皇帝话音落下,快步离去。

潇霁光愣神片刻,湖水蓝的影子肖似蝴蝶,叠在花叶中再慢慢捕捉不到,他音量极淡:“不走也无碍。”

话语随风散去,终落不到想倾诉之人的耳中。兰珩字字不落,低垂得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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