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助我上青云 第8章 回京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不习惯这种沉闷的氛围，陆临渊又笑着说：“其实带好钱，去哪儿都一样，但是还是要有钱，毕竟贫贱夫妻百事哀，终归物质还是要满足。”

说完，陆临渊低头去逗弄孩子。

殊宁匆匆低下头去，看着孩子手腕上戴着的长命锁，掩饰自己的失态。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这种日子过久了，竟然把这个当成真的了吗？

她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今日去镇上，有没有什么消息？”

“听说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四处派人打探长公主的消息，就算是北固镇也听闻长公主失踪的消息。不过，”陆临渊话锋一转，

“我听小乞儿说，前几天有人来打探，这里有没有妇人生产过的消息，我在一旁观察了好几天，终于确定了这就是殿下的人，我已经让小乞儿送消息过去了，相信再过不久，殿下的人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这段时日，你也算是护驾有功，我和孩子全依仗你的照顾，若是我回京，一定会禀告圣上嘉奖你。”

陆临渊摇摇头：“算不上护架有功，要不是因为我，殿下也不用流落至此。照顾殿下和小殿下，是我应该做的，正好功过相抵了。”

殊宁的眼神突然变得非常锐利地扫过来，陆临渊脸上的表情不变，依旧是这副表情。

“你说得对，若不是你甩开了我的隐卫，我和麟儿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陆临渊抬眼望着她，殊宁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陆临渊笑着说：“不过，殿下这段话后面是不是还有一个不过？”

殊宁微扬下巴，说：“不过，你也算救过我和孩子，本宫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陆临渊想了一会儿说：“我在北固镇上找的那些小乞儿帮忙打探消息，这次能找到殿下的人，也多亏了他们帮忙。他们是战乱后成的孤儿，希望殿下能帮帮忙，给他们安排一个好去处。不仅如此，我还发现，城中还有很多像他们这样的孩子。”

殊宁点点头说道：“可以，他们也是大燕的子民。我回去就给皇上递折子，一定会妥善安排好这些孩子。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陆临渊摇摇头，对她突然拱手说道，“微臣替那些孩子谢谢长公主殿下。”

……

长公主的隐卫比他们预计的来的早。

这天陆临渊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有重兵把守。送鸡来的李大娘战战兢兢地抱着她的鸡待在院子里，旁边还有两个侍卫。

陆临渊走上前去，接过李大娘手上的鸡，对旁边的侍卫说：“是我让她来的，一会儿就放她回去吧。”

侍卫见过他，知道他是长公主的驸马爷，于是抬手行礼让开，却没有走太远。

知道这两位仁兄也是有命令在身，陆临渊也没有为难，他转过身来，语气温和地说道：“大娘，今天吓坏了吧？你放心，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我这就把钱给你。”

李大娘哪还敢要，连忙推辞。

陆临渊坚持要把钱给她，二人推脱了一番，最终还是陆临渊占了优势，李大娘不仅拿到了钱，怀里还揣着多出来的二两银子。她按照陆临渊的话，赶忙回去了。

陆临渊进去之后，看到他们已经安排好了，里面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陆临渊收拾了一些孩子的东西，就跟着他们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回去的路上，他们这些人是来找长公主的，没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一路上，孩子啼哭不止。

直到陆临渊说：“给我吧。”他抱过孩子，哄了一会儿，许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孩子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自从来人后，殊宁和陆临渊之间就迅速冷淡下来。

不是说陆临渊故意疏离殊宁，他还是会照顾孩子，对她也不会让她故意吃苦，只是他非必要不跟她说话了。

就好像一个安静的影子。

习惯了有时候陆临渊在一旁说一些天马行空的话语来逗她开心，陆临渊现在的沉默，让殊宁有些不习惯。

可是偏偏，陆临渊的行为举止都不算失礼，身边人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殊宁心里有些憋屈，有些不痛快。

不过在别人看来，陆临渊这样的行为举止再正常不过。毕竟在长公主府里，陆临渊也活得像个透明人。

这种氛围一直持续到他们到了京城。

皇帝不顾别人的劝阻，早早的就在早春的寒风里，等在了城门外。

他们密谈过后，皇帝也被劝回了宫。

殊宁在公主府外，见到了莫敬哲。

远远地看到莫敬哲一身官服等在外面，见到她的车架，一脸惊喜地迎了上来。

之前莫敬哲不想被人议论，他成了长公主的入幕之宾，恰好殊宁也不想别人知道二人的关系，所以平时莫敬哲都会比较注意不出现在人前。

这是莫敬哲第一次那么情绪外露，不顾世俗的眼光，就在公主府外面等她回来。

殊宁突然见到熟悉的人，恍若隔世，她在北固镇外的小村子里，很少会想起来这一个人，所以见到他突然迎上来，殊宁强打起精神来：“你怎么来了？”

“我很担心公主，只是陛下不允许百官先行离开，我看时间不早了，所以就等在公主府外。公主，这段时间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你要不要看看孩子？”

莫敬哲看到旁边的侍女怀里抱着的孩子，吃了一惊，他问道：“这是？”

殊宁笑着说：“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小名唤作麟儿。”

莫敬哲看着那个孩子，表情又惊又喜，眉宇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从侍女的手上接过孩子，第一次抱孩子，让他有些手足无措，没过一会儿，就不小心把孩子弄哭了。

侍女连忙接过孩子，好几个大人都哄不好。

“殿下，要不要把二公子清来。”侍女在殊宁耳边轻声询问。

这一路上，麟儿第一次见到那么多人，还要跟着他们长途跋涉，还好有陆临渊帮忙哄孩子，不然他们都忙不过来了。

殊宁这才发现，早在她和莫敬哲相认的时候，陆临渊就从一旁偏门偷溜进了长公主府。

一路上没有人会照顾孩子，这才让陆临渊一个人负责，回到了京城，京城中那么多的嬷嬷，怎么还需要陆临渊照料。

“不用去请他。”殊宁看了看哭闹不止的孩子，对侍女说，“去把嬷嬷请来。”

嬷嬷不亏是嬷嬷，很快就把孩子给哄好了。

殊宁一路上舟车劳顿，殿外还有太医要给她诊脉。太医是她和皇帝的心腹，他们看长公主气色红润，说长公主恢复得很好，只需要多休息就好了。

不仅是月子里补得恰到好处，就连早些年的损伤也补了上来。

殊宁月子里被照顾得很好，很明显陆临渊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太医听闻陆临渊食补的方子，连忙记下来。

“殿下可以让府上的人按照这个方子再煎药，平时也可以多注意。下官还要进宫回禀陛下。”

“有劳太医了。”殊宁点点头，“新月，送太医出去。”

把太医送走后，殊宁有些发呆，很快，麟儿就哭了起来，似乎是在不满殊宁对他的忽视。

好几个嬷嬷轮番上阵，终于把孩子给哄睡了。

殊宁坐在一旁望着他，伸手在他的笔尖上轻轻刮了一下：“真是个混世魔王，淘气。”

听到太医的诊断，殊宁这才明白，陆临渊对她和孩子用了多大的心思，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在尽一个丈夫的责任。

直到莫敬哲出现，陆临渊知道自己该让开位置，所以悄无声息地进了公主府，没有一点儿动静。

他们二人的关系，又回到了还没有出事之前。

……

小皇帝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前几日，他闹着要出宫迎接长公主回京，回去就病了。

殊宁连忙进宫去侍奉。

在殊宁失踪这段时间里，小皇帝还想要揪出幕后指使，只是线索突然就断了，小皇帝心中有些不安，只是他的身体越发虚弱，殊宁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他。

殊宁进宫陪伴皇帝的时间越来越多，无暇顾及到陆临渊。只是偶尔在花园里碰上，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陆临渊远远地行了个礼，就溜之大吉了。

这时候，莫敬哲从外面进来，他摘下帷幔，递给身边的侍女，走到长公主身后，他也看到了陆临渊的背影，问道：“那是陆二公子吧？”

长公主府上的人除了殊宁身边的人，其余人都还是习惯脚陆临渊为二公子，莫敬哲自然也不例外。

殊宁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是他。”

莫敬哲看着陆临渊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嘲弄地说：“都说陆丞相名满天下，教出来的学生无不是国之栋梁，怎么到了二公子这里，一点也看不出来陆相帝师的风范？”

殊宁想起之前侍女禀报，莫敬哲在殊宁进宫之后，来过府上几次，就问他：“你之前找过他麻烦了？”

莫敬哲眼神一慌，一脸惊恐地说：“下官只是想到，要不是这个人拐跑了长公主，咱们的孩子也不用在乡野出生。我在京城的这段十日，整日担心公主和孩子的安危，如今，公主好不容易回京，我一看到这个人就跟没事人一样，我气不打一处来，我不过是说了他几句，没想要把他怎么样。公主，你信我吗？”

殊宁笑着说：“好了好了，我信你就是了。只是，这件事也不能怪他，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这次要不是因为他，很有可能我和孩子就都回不来了，陆临渊对本宫也算是有恩。”

莫敬哲闻言松了一口气说：“那便是我误会他了，只是我一想到，那时候公主身边只有他一个人照顾，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背地里使些小手段，故意欺负殿下。”

殊宁拍了拍他的手，宽慰他说：“你看他胆子那么小，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