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表哥的初次给了我。”她神色温柔,指尖轻轻点着他柔软的唇,“初吻索性也一并给我吧。”
贺欢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从唇间拿了下来。
他眉头轻轻一皱:“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凝霜手腕都困在了他的双手中,她虽一言不发,神色却变得有些难看。
“贺欢。”她抱怨了两句,“我知道是我强迫你的,我知道你也不好受,但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遭透了。”
凝霜神色难堪的望着他,眼神里多了些委屈:“我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被人要了,却连个吻都没落下,感觉就像......”
她低头轻声说了句心里话:“就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物件,像个用完即扔的东西。”
贺欢没想到她有这么多的反应,此时放开了禁锢她的手,异常老实的回了句。
“你应该知道,我只能把你当物件,才可以......”
“我不管!”
话还未落地,一个没留神,贺欢便被她用力掀到榻上,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凝霜脸色愈发通红,一副霸王硬上钩的架势。
贺欢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就这样看着好像要耍流氓的样子。
凝霜酒劲越来越大,直接死死按着他的肩膀。
“我不管,我就要,你赔我的自尊。”
贺欢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对手,双手一拉,就把她的胳膊从肩头扯了下来,直接将她轻轻掀开,压在靠榻上,不让她为非作歹。
凝霜就这样半坐在榻上被贺欢按住了双手,
他开始了给她义正言辞的训诫:“看样子,我是该给你买两本书.....”
嘴唇突然被她轻轻覆上,贺欢一愣。
凝霜俯身上前吻了他,男人手里的力道也不自觉的松了些。
她的唇很温软,只蜓蜓点水了一下,就放开了自己。
虽然是被唐突的吻了,贺欢却突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凝霜脸色绯红,耳根也有些发红,人却咧嘴一笑,一副大获成功的感觉。
“贺欢,你就好好记着吧。”她语气挑拨,神色里却带着一种满足,“你的初次是我,初吻也是我。”
贺欢看着她,没有愠怒,平静的有些异常。
“你就这么想让我记住你吗?”
凝霜还没开口解释,就突然被他压在榻上,连起身都做不到。
“雷声大雨点小。”贺欢看着身下的她笑里带了些轻嘲,“我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大动作。”
凝霜有些慌了神,手腕却再次被他控制住:“放开我,你不是无欲吗?”
“我是无欲。”贺欢承认这个结论,“可你刚才也说了,要让我好好记着,是谁拿了我的初吻?”
他望着她的唇,刚才的柔软还在唇间停留着。
贺欢觉得,自己好像被她那轻轻的一吻乱了心智,以至于开始在这里胡言乱语,找些理由轻薄她。
“你那蜻蜓点水的程度,我可记不住。”他声音低了下来,“还是让我自己牢牢记住吧。”
凝霜因这话猜到了对方的意图,正想大声喊护卫过来,就被贺欢堵上了嘴。
她吓得不敢动了,没想过贺欢会这么教训自己。
她也发现,自己当真是小看这男人了。
明明无欲,在这事上似乎无师自通,颇有老手的感觉。
凝霜觉得贺欢是在报复自己。
她只是蜻蜓点水,他却要攻城略地。她只是轻吻了一下,他却不依不饶的吻了自己很久。
凝霜被他吻的迷迷糊糊,身子也软绵绵的,她不经意间配合他的时候,贺欢轻轻一笑。
意识到自己乱了分寸,她慌乱的别过头去,却听男人在耳边逗弄她:“吻了你这么久,就当弥补我之前的过失了。”
贺欢意犹未尽的看着她,身体微微有些发热。
他知道自己与正常男人有些不一样,发热已是超出自己预料了。
凝霜回过神来看向他时,眼前只有他云淡风轻的表情。
想到动情的只有自己,她只能在言语上给自己拉回点脸面。
“表哥在这事上,真是颇有天赋。”她不吝对他的赞美,却又接着说,“只可惜表哥无欲,凝霜来了兴致也不能再继续找表哥了。”
看贺欢的神色沉了一下,凝霜心里有了些快意,又接着放了把火。
“要是现在有俊俏儿郎在身边,该有多好。”
“你......”贺欢脸色愈发难堪,还未继续开口,就听到门外有护卫的通报声。
“主子,温掌柜来了。”
凝霜:“......”
她想起来,今天是要子修过来的,只是他一直没来,她给忘了。
而贺欢此刻还将她压在塌下。
“许凝霜。”他突然捏着她的下巴,颇有些警告的意味,“你好自为之。”
她不愿输了气势,转头“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雅室很大,温子修在外面等的时候,与护卫都看不到里面,也听不到里面的情况。
只是看到贺欢从里面出来时,神色异常难看。
他本想跟贺欢打声招呼,就看他直接从自己身边走过,身上带着些让护卫都想避让的戾气。
凝霜在温子修进来前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但对方进来后,与贺欢的反应并无二致。
“姐姐喝酒了?”
看她面色绯红,神情慵懒,温子修只当她是喝多了酒。
“不要紧,没醉。”
她示意对方坐下,就听子修提起了贺欢:“贺大人猜到姐姐是‘奇货居’的主子了。”
凝霜毫不意外:“我本也不打算瞒他很久,他猜到了也不奇怪。”
她并不好奇贺欢是怎么知道的,有些事情注定不会密不透风。
温子修多问了一句:“贺大人应是离开店里没多久就来找姐姐了,看他刚才神色阴郁,是与这事有关?”
业都仍是男子经商的风气,即使女子作为幕后者,也会有看不惯的男人。
只是他觉得,贺欢不是这样的人,可那表情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他什么都没说,就是见不得我喝酒留宿,所以发脾气了。”凝霜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赶紧转移话题,“找到合适的戏楼了吗?”
“城南有一家叫‘银汉楼’的,规模适中,是这两年刚有些名气的戏楼。”
温子修拿出一张纸,上面是这家戏楼具体的情况。
“老板好赌成性,如今债台高筑,戏楼已经抵押给了地下钱庄,里面的人也差不多走光了。”
凝霜拿起纸张看了下,思索之后也觉得这戏楼不论规模,地段,还有买下的价格都比较合适。
“明日随我再去看看吧。”她动了心思,又问温子修,“你有兴趣经营吗?”
“子修自是有兴趣的。”他表态的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只是戏曲不比奇货居,若想在戏曲上立足,仍需专业的人来打点。”
“你说的没错。”凝霜懂他的意思,“你做好管理的事情,想要什么专人你自己找就是。”
说完,又问了他一句:“《梁祝》你看完了没有,感觉怎么样?”
“是个好故事,触动人心。”温子修神色里带着些期待,“就看后面如何找人改成戏曲了。”
说完他也好奇起来:“姐姐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本书是谁写的吧。”
“安元。”
温子修如今也与安元有几分熟络,却没想到她有如此才华,不禁感慨:“安娘子真是才女。”
凝霜也没想到安元能写出这样的故事。
她在金陵时听闻安元精通琴棋诗画,闲聊之际提到几句《梁祝》的故事,却没想她闲暇之际,用自己的想法将几句简单的话演变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细腻笔触下,将故事的浪漫、悲剧、以及牺牲诠释的淋漓极致。
“安元自幼喜欢听戏,她最近闭门不出,正试着将自己写的故事改成戏曲,估计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吧。”
凝霜不再喝酒,转而倒了两杯茶给彼此:“后续事情,就拜托温掌柜了。”
温子修专注的望着她,接过茶后恭敬的回道:“定不负姐姐所托。”
凝霜看他做事愈发成熟,气质也更加儒雅随和,对他也是毫不掩饰的夸赞:“放手去做吧,子修。”
几日之后,贺欢的管家赵为又上门拜访,带了几只雪白的兔子,个头有大有小。
其中有两只大的异常明显,正在铁笼里细细咀嚼着嫩草。
“主子托我给你送几只兔子,说前几日惹乡君不快。”
凝霜冷哼一声,赵为赶紧热络的派人赶紧将兔笼送进去,生怕凝霜反悔。
兔子窝在笼里,好奇的望着四周,看着很是可爱。
凝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几只兔子比之前金文德送的更好看一些。
她并没有主动提起自己把兔子送人的事情,猜想贺欢估计是自己发现了。
“这兔子长得真肥啊。”她一边端详一边故意说道,“炖了应该不错。”
赵管家指了指那两只最大的,似乎早准备好了说辞:“那两只是主子特意叮嘱小的买的,说大的乡君今天就可以吃了,小的您慢慢养。”
凝霜看到那两只似乎听懂了人话,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然后一起窝着身子缩在一团,盯着凝霜看。
“这兔子我不要。”凝霜故意回绝,“送人东西自己不过来,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了。”
“乡君误会了。”赵管家脸上带笑,“主子又去军营了,怕一两个月都回不来,走之前特意安排小的准备,叮嘱小的一定要让您收下兔子,要吃要养都随您。”
凝霜蹲下身子,捡起一根杂草逗了逗那两只大兔子:“行吧,那回头我把这两只全炖了。”
赵管家松了口气,乡君可算把兔子收下了。
这几只是主子特意挑选的,可他自己又不送过来,还叮嘱一定要让乡君收下,也不知是道什么情况。
管家留下兔笼走后,那两只依旧吓得缩到一团,瑟瑟发抖。
凝霜把它们放了出来,看着那两只大的顺了顺它们的毛,用草叶逗着它们:“别怕,你们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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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雷声大雨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