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男人真是你的相好,护他护到这份上。”
刀疤男打量了一眼贺欢,不屑的笑着。
“那你这没用的男人就在旁边好好看着,看我与你的小娘子是怎么共赴**的。”
靠在石间的男人低着头没有说话,暗中却努力试图控制身上的匕首。
刀疤男收起刀,朝凝霜走去。
等到她面前的时候,就听凝霜对准备走过来的麻子脸笑着说:“别急,一个一个来。”
“今日真是开了眼。”刀疤男用手摸向她的脸颊,“这么风情万种的道姑真是第一次见......”
贺欢正准备使出全力将匕首扔向那男人,就看那道姑一脚快狠准的踢向对方胯间,接着刀疤男一声惨叫。
麻子脸看着自己兄弟突然遭了这么一下,有些猝不及防。
接着就看这道姑又狠狠朝胯间补了一脚。
随着刀疤男捂着□□闷声倒地,凝霜一把抓起他的头,往浅处的泉水里用力按去。
贺欢看着男人的头在泉水里拼命挣扎,心里估计,怕是再过一会儿,这刀疤男就要被这小道姑活活溺死了。
他从未见过这么雷厉风行的女子,眼下知道还剩一个人,便准备对麻子脸动手。
但看这小道姑也注意到了对方,贺欢的动作停了下来。
凝霜一边继续按着刀疤男的头,一边捡起旁边对方掉落的刀,指着麻子脸威胁道:“刀扔水里!扔远一点,快!”
麻子脸犹豫了一下,凝霜便歪着头对水里的男人说:“你的小弟不听话呀。”
她轻轻收了些力道,抓起男人的头发,迫使他的头高高仰起。
刀疤男大口呼吸了一下,声嘶力竭的喊着:“妈的照做!快扔!”
小弟照做后,就听凝霜继续命令:“除了里衣,其他的东西统统扔水里,快!”
男人咬了咬牙,却只能继续照做。
果然身上还带着其它武器。
等那人脱的只剩里衣时,凝霜看这男人也快被溺的断气了,便直接快速的搜了下他的身。
没过多久,温泉池水里又多了好几件凶狠的利器。
贺欢看着这两个男人,一个已经被溺的大口呛水,另一个跪在地上按照指示抱头。
“今天放你们一马。”
凝霜扯着刀疤男的衣领,不管他嘴里还在吐水,冲他轻声说着:“皇室公主也想染指,你们当真是不想活了。”
男人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却也觉得,这种样貌身段,肤如凝脂的女人断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他不敢再有多余的举动,生怕真触了霉头。
“一会皇家的人会来接我,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滚吧。”
她笑吟吟的低声吓唬着他,只为防这男人回来报复。
贺欢听不见她说了什么,但也确认了眼前已无大碍,手里的匕首便收了回去,看着这两人穿着单薄的里衣快步离开了山洞。
贺欢是练武之人,看得出来她有些底子,但身体本身不够有力,敏捷是她最大的优势。
凝霜也想赶紧跑路,生怕后面又有变动,可想到石头背后那个弱势群体,还是好心过去看了他一眼。
碎光刚好照在他的身上,她看清了这男人的脸。
二十岁出头的年龄,五官看似温润如玉,却又带了些疏离的气质。
她见过很多英俊的男人,却从未见过模样这么合自己心意的。
简单的深蓝色粗布衣服,穿在他修长高大的身上依旧是好看的。
“公子可还需要帮助?”
她一边问话,一边不由的上下再次打量着对方。
等视线停留在他不便行走的双腿时,凝霜为他感到可惜。
这么一个男人,要是身体健康,不知得多招女人喜欢。
“在下无碍,多谢姑娘搭救。”
他点头冲自己道谢,眉目谦和,声线平稳好听,凝霜愈发觉得这人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但她对这个男人的态度,无非像是在欣赏一件残缺的艺术品,脑海里的正事已经够让她发愁了。
“公子保重。”
凝霜看着水里扔着的兵器,再看看这里还有个不便行动的男人,眼下也没有了现场沐浴的兴致,准备打点水回去洗了。
她拎着水桶准备往回走的时,脑海里却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对那两个劫匪说的话。
“皇室公主也想染指,当真是不想活了。”
凝霜放下水桶,沉思了一会。
接着,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记得,和亲公主都要求女子是清白之身。
若身体不清白,便会让对方国觉得不敬,处理不好便会生事端。
想到这里,她再次望向那个弱势群体。
除了行动不便,这男人真是个一等一的品相啊。
看着也不是那种招人烦的性格。
凝霜虽这么评价着,但心里依旧是慌乱的。
她没有过经验,对这事情向来也是谨慎。
眼前到底是个陌生男人,万一染个病什么的,那她不就糟了。
而且,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做这种事,即使再好看,也太开放了。
贺欢正等着身体的毒慢慢消退,却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他有些疑惑的转头望去,就看那小道姑站在那里,咬着指甲瞅着自己。
“姑娘?”贺欢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凝霜被他唤回了神。
算了,先问问他情况,我可不想被送去给糟老头子折磨。
凝霜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向贺欢,然后在他面前半蹲下身子,笑盈盈的看着他。
“我有几件事想问公子,不知道公子可否方便告知?”
贺欢本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遂缓声回道:“那要看姑娘问什么了。”
“公子可曾娶妻?”
“未曾。”
“公子可曾去过......青......楼?”
贺欢神色微顿,审视着她:“姑娘还是直接说明来意吧。”
凝霜实在拉不下脸来说明来意,更怕自己说了实话男人就不敢配合了。
毕竟与和亲公主做这事,没几个人有这胆子。
凝霜望着这男人沉稳的神色,低着头脑海里开始了快速的取舍。
贞洁现在能拿来干什么?
拿来和亲用。
脸面能拿来干什么?
干不了什么。
舍了贞洁,舍了脸面能干什么?
以小博大,也许就不用被送去和亲了。
再不济,至少也献身给了残缺的艺术品,被人折磨死之前也算尝过男人了。
不管了,豁出去了。
贺欢看她突然直视自己,像是故意一般,跪下身来在他面前微微前倾了下身子。
胸前衣襟微微垂下,虽没有露出什么,举止确是有些大胆了。
“我第一眼便喜欢上公子了。”她厚着脸皮努力取悦着他,“公子相貌堂堂,让人不舍离开。”
凝霜说着这话,感觉自己耳根都有些发烫,可男人却平静的望着自己,似乎在猜测她的意图。
这男人怎么是这种反应?
她有些纳闷。
凝霜向来对自己样貌有十足的把握。
正常男人听她这么说,好歹也会脸红,或者生个色心。
可这男人的反应,平淡的就好似在听她唠家常。
凝霜感觉自信被打击了一些,心里不免有些泄气。
她从未这么厚颜无耻过,怎么就做了这么一回,对方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继续说着违心话。
她耳根愈来愈红,神色却又越来越大胆:“我......我想以身相许公子。”
山洞里只有些碎光,她的耳根刚好被发丝遮住。
贺欢欣赏她的勇敢果断,却又因她此刻大胆的举止与言行,心生不快。
十几岁的姑娘家,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姑娘慎言。”他的语气没有了之前的平和,“穿着道观的衣服,也请不要辱了道观的名声。”
他话里带了些说教的意味,神色也严肃起来。
凝霜此时不知道是该对他投以欣赏,还是报以不屑。
她对自己的样貌身材向来满意,也觉得正常男人至少不会排斥自己。
这与个人喜好无关,只是男人单纯的本能。
所以她不确定这男人是不是真的不想要自己,毕竟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男人多了去了。
凝霜虽鄙视这样的伪君子,但现在倒希望这男人就是这样的,如此一来便也好办多了。
她既已决定拉下脸面,索性便进一步试探着。
“公子说我这身衣服有辱道观名声,那我脱了便是。”
她站起身,当着他的面故作潇洒的脱掉了深蓝色的衣衫。
可真的只剩下里面的里衣时,凝霜的呼吸不受控的有些微促。
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却还是感到了紧张。
但人还是半跪下身子,微微俯身看着贺欢,努力眼波流转的望着对方。
“公子当真不想吗?”
凝霜进一步大胆用手抚上贺欢的脸,可立马就被对方毫不客气的制止住。
这位在她眼里被规划到弱势群体的男人,手里的力气却比自己想象的大了许多。
凝霜的手腕被他抓疼了。
“道观如今也是世风日下了吗?”贺欢冷冷的看着她,“姑娘没有羞耻心吗?”
说完这句话,他松开手,似乎不想再与她多碰触一下,眼里也闪过一丝遮掩不住的嫌弃。
凝霜被她眼里微妙的厌恶感彻底惹恼了。
贺欢刚放下手,就猝不及防的被这个小道姑一把揪住衣领。
她似乎动了怒,揪住自己的时候,指甲都戳到了他的皮肉里。
“少在这里给我说教,你懂什么?”凝霜恼羞成怒的看着他,“向来只有姑奶奶我嫌弃男人的份,今日倒是开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