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应了宋沐晚的猜测,生辰宴当晚,萧彻宿在了白舒宜处。
喜珠跟盼福二人在清和宫前守得望眼欲穿,结果只是扑了个空,圣上当晚根本就没有来清和宫。
往日圣上过生辰,哪一次不是宿在皇后娘娘这?
偏偏今年,白舒宜进了宫之后,圣上的惯例就被打破了。
如此一来,近日来,有关白舒宜受了厌弃的传闻也就皆不可信,
反倒是宋沐晚这个皇后有可能遭了圣上的厌弃。
宋沐晚安静地倚在软塌上,她的手中拿着的是有关宋琛的消息,
宋琛之前确实犯了事,但这次强抢民妇之事却十有**都是出自白舒宜之手,
白舒宜那位名义上的亲妹,实际是与其并无甚感情的庶妹,
白舒宜的庶妹是被其夫君强行卖入青楼的,那位妇人是个可怜人,
白舒宜打着救人的名义约见她,可是好巧不巧,白舒宜那日并未赴约,
宋琛闯入了白舒宜订好的厢房,事后,白舒宜那庶妹上吊自溢,
要知道那位妇人还有幼子,按道理来说,那人应当不会自杀得如此迅速。
宋沐晚承认宋琛犯事罪无可恕,
但她通过这件事也明白了白舒宜眼里容不下她,白舒宜这一次就是冲着她和她身后的宋府来的。
宋沐晚现在突然感觉到这个皇后的位置真不好做,
萧彻今夜不来清和宫,除却白舒宜的原因,恐怕也与宋琛的事情有关,
他在警示她。
——
次次日清晨洗漱过后,宋沐晚抱着请罪的态度前往乾明殿,刚至殿门,太监德清拦住了她,
“皇后娘娘,请您留步……”
德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宋沐晚了然地止了步,
萧彻昨夜与白舒宜共度,恐怕白舒宜现在还在他的身边。
正当宋沐晚止步准备离开,殿内传来了萧彻冷沉的声音,“让皇后进来。”
殿内的白舒宜身着轻衫,伴坐在萧彻身边,她在帮萧彻研墨,
宋沐晚甫一入殿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红袖添香之场景。
不同于上一次三人在同一个地方的场景,这一次萧彻听见她进来的动静头都未抬,而且这一次,孤零零站着的人变成了她宋沐晚,
这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宋沐晚上前温声行礼,“圣上安。”
萧彻一旁的白舒宜见到了皇后娘娘自是要行礼,可是她刚起来就被萧彻按住了手,
继而宋沐晚听见了萧彻冷然的嗓音,“皇后,你可知罪。”
这一声,落得很重。
宋沐晚当即跪地,“请圣上明示。”
半晌无言,
划破静寂的是一道带着泣的声音,“皇后娘娘,臣妾一向尊敬已故的宋将军和皇后您,可是皇后娘娘,您为何要包庇宋琛呢?”
“宋琛不仅害了我那小妹,而且还做下许多恶事。”
“皇后娘娘,这便是您宋家的家风吗?”
宋沐晚可以跪在这里听萧彻发落,毕竟宋琛的事情确实与她有关,她在不知不觉中确实充当了他的挡箭牌。
可是这些事情与她已故的父亲没有任何关系,更谈不上这是她宋家的家风。
宋沐晚当即回了过去,“圣上,宋琛一事,臣妾确实有失察之处,但是臣妾绝无包庇之意。”
“圣上,白贵人可以指责臣妾,但是她不该提及家父,家父为国征战数年,他与这些事情毫无关系。”
而后,宋沐晚挺直脊背,看向了白舒宜,“白贵人,有些话,你不该胡乱言。”
宋沐晚的声音发冷,白舒宜眼圈红了,她当即起身跪地,“皇后娘娘,臣妾是一时激愤……”
宋沐晚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白贵人,宋将军不是你能随意迁怒之人。”
白舒宜的父亲是遭到贬斥的罪臣,白舒宜身为罪臣之女,有何资格言及宋将军。
空气有些冷寂,
宋沐晚挺直脊背,她在为自己辩解,她不可能行包庇宋琛之事。
萧彻白舒宜扶了起来,继而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宋沐晚,他看向跪地之人的眼神很冷,像是在打量一个惹人厌恶的东西,
宋琛仗着有位皇后娘娘在背后做靠山,行了许多欺男霸女之事,
萧彻轻扯了嘴角,他当真没看出来原来他这位多年来淑德贤良的正妻私下里还有着另一个面孔,
萧彻将旁边的一沓册子扔了过去,东西砸在了宋沐晚的脚边,
宋沐晚望了过去,她握紧手心,与她想得没错,宋夫人果然是借着从她那儿要来的银两为宋琛处理烂摊子,现在事发,宋夫人他们会毫不讲情面地拖她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