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分钟就要打铃。
鸣人从后门进入,一些人看见是他就回过头,没怎么在意。
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饭盒朝抽屉里的书包拉口一放,怼上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鸣人感觉不太妙,抽出饭盒,顶侧沾染着斑驳的血。
他侧着弯腰,低下头往里看,把背包往上一掀,一只被开膛破肚的老鼠在他背包里,小后腿还微颤着,刚死没多久。
内脏流了一背包,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
鸣人皱眉,才开学就遇上这种事,明显是下马威。
他坐起身,朝周围环视,寻找蛛丝马迹:打闹的,说笑的,聊天的,沉默寡言的,吃零食的,睡觉的。
猛的捕捉到了左边第五排三个人嘻嘻哈哈斜睨着他的眼神,其中一人碰上他狐疑的眼神后缩了回去,马上被另一人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被撞的人想起了什么,眼里的底气很快又足起来。
啧,是他们啊,老死对头了。
谷田仁,岩鶴康介,安田航大组成的针对他的霸凌小组,记忆里经常对原主进行言语欺凌。
所以这是新开学想对他立威,找个弱靶子针对,好显示自己的地位,如果不管就等于示弱,对他们来说,他是孤儿,又没朋友,孤立无援的,好欺负到没有成本。
在这种兽性十足的忍界,示弱是很糟糕的。下一步可能就要进行拳脚交流,很可能一对三。
鸣人一瞬间想了很多。
岩鶴康介看见鸣人往这边看来,露出一个嚣张的表情,对他微微抬了下巴,咧出一个嘲讽的笑。
当然,以前的三人组不会在别人眼皮下做的很过分,只会在没大人的地方偷摸欺负他,以免被他们的父母抓住然后耳提命面的强调不准靠近他,哪怕他才是那个备受欺负的。
从记忆里拉出一些受气的回忆,鸣人摸了摸下巴,冷笑了下,面无表情的从背包里握住柔软潮湿的老鼠,黏糊糊的肠子从手背的食指绕圈搭在了他的小指上,老鼠体内的余温尚在。
他右手握着老鼠背在身后,起身踩上凳子,直接跳到桌子上,快步冲向他们那里,表情冷酷。
几个跳跃踩在桌子空处,灵活的避开其他人的头顶。
“啊——漩涡鸣人你在干什么啊!干嘛踩我桌子!”
“可恶的家伙!什么东西掉我脸上了?”
“我的桌子——!这是什么?啊!血啊,讨厌啊!”
“他怎么了?”
在右边后排坐着的佐助微微睁大了眼睛,正在发呆的他看见鸣人背后右手握着的老鼠,**的血滴洒了出来,留下一小串痕迹。
谷田仁看见鸣人过来了,站直了身体,正想说话。
鸣人冲的很快,从起身上桌爆发冲刺,大步奔跑到三人组面前只用了不到1.5秒,在身后的惊呼声中把老鼠用力按在了最右边安田航大的脸上,直接给他按了一个趔趄往后栽倒在地,势头不减,拳头划到岩鶴康介太阳穴。
马上被岩鶴康介用手挡住,鸣人迅速往后跳,跳在别人桌子上,躲过了谷田仁踹过来的腿。
站着的桑村勇一下扶住了往后退踩在他桌子上的鸣人,不扶的话鸣人就要踩在他身上了,“我去——小心点啊,你身后可是有人的啊,话说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鸣人没空理会他的疑问,紧紧盯着岩鶴康介和惊疑不定的谷田仁。
有人看见了,说:“他往别人脸上丢死老鼠啊。”
“老鼠,什么老鼠?”
“啊!——老鼠——”一些尖叫声响起。
伴随着低声疑问,很快的有新的讨论声响起:
“他疯了吧,怎么突然用老鼠丢人啊?”
“啊,天呐,果然是没人要的孤儿,好吓人啊,快喊老师吧。”
“但是他好像有点帅唉,你不觉得吗?”
“知美,你眼睛看不见宇智波了吗?”
“老师马上就来了,上课了!”
鸣人跳下桌子,后退几步,拉出一个安全距离,眼睛盯着岩鶴康介他们,对桑村勇说了声“抱歉。”
桑村勇撅起嘴,不满意的叹了口气。
在躲避谷田仁的腿时,他已经注意到现存的战斗力其实只有岩鶴康介,谷田仁被他一开始的动作吓了一跳,犹豫着出腿的,所以他才能很快躲避。
“你们别打了,老师马上来了。”
“发生了什么啊?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嘿嘿,打起来打起来,”看热闹的人马上被拽了一下,旁边的人警告他:“你要挨训吗?”
那人耸了耸肩,在一旁看戏。
伊鲁卡快走了进来,他在走廊就注意到教室里的人隐隐围成一圈,直接走到第一排:“都怎么了?快回到自己座位上,上课了!”
岩鶴康介马上举手:“伊鲁卡老师!漩涡鸣人用死老鼠扔我们,还打我!幸好我挡住了。”
他弯腰把地上呕吐的安田航大拉了起来,愤愤的向老师告状:“你看,他脸上的血都还没擦干净呢。”
“呜呜呜,伊鲁卡老师,我,就是漩涡鸣人打的我......呜呜呜呜......”
安田航大口齿不清的说着,他被鸣人的一拳打到了颧骨,痛的龇牙咧嘴,泪流满面,再加上被老鼠的内脏糊了一脸,整个人恶心到不行,地上有他的一滩呕吐物。
伊鲁卡闻到了一丝怪异的味道,看见安田航大脸上的血,重重吐出一口气,往座位里走去,两侧的人分开一条路。
安田航大小声哭着,岩田仁一脸不安,十分尴尬的看着岩鶴康介。
伊鲁卡看着心虚的岩田仁,愤恨的岩鶴康介,鼻涕满面的安田航大,还有挂着嘲讽微笑的鸣人,不由得抹了把脸,对其他人说:“都回自己座位上去。”
看向鸣人:“漩涡你,过来,唉,为什么打他?”
鸣人脚步没动,虽然只打到一个罪魁祸首,但是他心里爽了不少,说话也毫不客气:
“他们犯贱先招惹我的,有事没事找我麻烦,往我包里扔死老鼠,活该被打,应得的。”
伊鲁卡刚想说话,被岩鶴康介怒吼着打断,鸣人的良好视力看见了他喷出来的唾沫:“你有证据吗?凭什么说是我们放的!你压根不在教室!”
鸣人挑了挑眉:“你还知道我不在教室啊?所以一直盯着我的行踪?再说了,新开学才几天?我还不怎么认识班上其他人呢,只有你们仨认识我,跟我关系最不好,骚扰欺负我最多的就是你们了,别人都不认识我,莫名其妙的,干嘛要找我的麻烦呢?”
岩鶴康介被顶的说不出话来,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反驳的话,是啊,班上新分配的人大多不认识鸣人,只有他们几个对鸣人最熟悉。
伊鲁卡突然点名岩田仁:“岩田同学,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岩田仁吓得身体一抖,结结巴巴:“那个,我,这个......”
这啊那的半天,也没说出来。
在旁边使劲儿用手帕擦脸的安田航大忍不住了,一把推开岩鶴康介,他脸上有一些擦不掉的粉红色,带着点泣音说:
“反正没有人看见,没有证据,谁都不能证明是我们做的,”他巡视一圈,大声的说,“要知道,漩涡鸣人可是孤儿!”
他特意在“孤儿”一词上下了重音,“他跟我们不一样......”
话没说完,被伊鲁卡打断:“哪里不一样?安田同学?”
孤儿怎么了。
伊鲁卡眉头紧皱,安田航大用孤儿攻击漩涡的身世,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世,一想起自己的身世,就想到过世的父母,连带着想起父母死亡真相跟漩涡有关,说话间自然带出一丝责问。
安田航大愣了下,抽了下鼻子,有点害怕伊鲁卡严肃的脸色:“就是不一样啊......”
鸣人抱着双臂,趁机反驳:“不一样在虽然我是孤儿,但是我从不欺凌弱小,你们有爹养有妈生,却还比不过我这个孤儿呢,没教养的东西,有父母却像野孩子一样,无用的父母生出一窝废物儿子。”
伊鲁卡:“......”
岩鶴康介大怒,脸色涨红:“你说什么?”
鸣人立马接上:“啊呀,好好的人有一对聋耳朵。”
岩鶴康介气的头顶冒出白烟,刚有动作被伊鲁卡几步上前挡住,伊鲁卡顺手拦住了旁边的安田航大。
“不准吵!都给我安静下来!再吵都去办公室罚站!”
漩涡的嘴巴可真......毒啊。
伊鲁卡转向鸣人:“漩涡你不要再攻击康介了,不然下午的课你也别上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上课。你们四个,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放学后来我办公室,一个都不准跑,不然我就喊家长。”
嗡嗡声响了起来。
“哇,他们是结下梁子了吧,以后岂不是天天打架。”
“但是漩涡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唉。”
“所以到底是谁扔的老鼠啊?”
伊鲁卡把他们的态度看在眼里,心里有数。
尽管他很不喜欢漩涡鸣人对同学过于尖锐的态度,也要尽量处理好他跟同学之间的矛盾,三代大人跟他特意说过,看着几人回到座位,他转身回到讲台,拍了两下手:
“注意力集中,我们先上课,今天讲查克拉提取,这是很重要的一门课,关乎着忍者生涯的开始,也是你们在校期间六年学习开始的第一步......”
鸣人无视了一众复杂的目光,施施然回到自己位置,他还以为自己会被被罚站到走廊上,没想到还可以继续听课。也是,毕竟第一节课是提取查克拉嘛。
岩田仁被岩鶴康介狠狠瞪视,他小声说:“你真没用,老师一来你就腿抖。”
岩田仁坐在座位上,看着讲台的伊鲁卡老师,用手捂住嘴悄声说着:“对不起嘛,我太紧张了。”
他们三人坐在一排,安田航大心有不甘,一起干坏事,他最倒霉,被鸣人用最狠的力气打了一拳,“放学后伊鲁卡老师找我们怎么办啊?”
岩鶴康介用书挡住自己:“死不承认就好啦,不会有人出来指认的,漩涡最讨人厌了,没人喜欢他。”
“但是班上人跟漩涡不熟悉啊,不是每个人都讨厌他。”安田航大觉得他说的不太靠谱,“上学第二天,我还不想被请家长啦。”
岩鶴康介毫不在乎:“怕什么,爸爸妈妈来了也一样的,不会有人为他讲话的。”
伊鲁卡脑门上蹦出一个愤怒的“井”,他再次点名:“岩鶴康介,好好上课,把课本放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聊天!”
这群臭小子,太不听话了。
“是——”被点的心虚,岩鶴康介挺直了后背,再也不敢课堂聊天了。
一下午时间飞速过去。
伊鲁卡盯着磨蹭三人组还有旁边百无聊赖的鸣人,深吸一口气:
“你们四个,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