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原本说到自己偷竹笋羞愧的一脸通红,抬眼偷看了傅宁珞一眼,见她面无异色才稍稍放下心来。
贵人姐姐没因此看轻她,收回送她弟弟去念书的话,真是太好了。
小杏继续道:“道长们看在我一个小孩的份上,没为难我,我在竹林挖了几颗竹笋,准备离开时,听到妄清道长与妙贤道长在后山的那个坟前说,我走了以后,你师伯就交给你看管了,还有你妄玄师弟的孩子,务必好好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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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陈家后,傅宁珞与韦涧素进了城,傅宁珞让韦涧素到一家食肆点菜,她去送信,等她回来,就能吃上热乎乎的早食了。
两人选的是一家老字号食肆,名叫孙记,孙记擅长做一道羊肉汤泡馍,一大早熬的羊肉鲜汤,香飘十里,傅宁珞口中生津,走不动道。
送完信回来,热乎乎的羊肉汤与泡馍刚好上桌,韦涧素定的雅间,方便说话,但傅宁珞饿得没心思说话,最下后就一手拿了一张馍,一手端了一碗羊肉汤喝起来。
“大韦,快吃,吃完我们再去仙知观。”
韦涧素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护卫身份,应了一声吃起来,韦涧素有食不言的规矩,可傅宁珞没有。
她吃了半饱后,动作就慢了下来,边吃边交换情报,将昨日陈家大婶说的妄玄与今早小杏与她说的妄玄的孩子的事说了,说完道:
“妄玄虽然被赶走了,但他的孩子可能被送到这里来了,妄玄说不定亡故了,否则也用不着妄清他们照顾,不过这件事似乎观中的人都不知道。”
两人坐在雅间,又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不必担心隔墙有耳,韦涧素用饭速度不慢,但不发出一点声响,这一点与傅宁珞一样。
他从头到尾都在安静听傅宁珞说话,听完停箸道:“妄清与妙贤都死了,这件事或许只有妄虚知道了。”
傅宁珞摇头,“妄虚或许也不知道,一事不托二主,妄清既然私下把妄玄孩子一事告诉妙贤,说明他早有打算将观主之位交给妙贤,所以才会把一些秘密告诉妙贤,妄恶曾说,妄清临终前才让人把闭关悟道的妄虚接出来,说明他们师兄弟之间发生了一些事,因此妄清才没把观主之位传给妄虚,那妄玄孩子的事多半也没告诉他。”
韦涧素颔首道:“如果妄虚也不知道,那要找出这个孩子的身份可能需要从妄玄查起,但他二十几年前就离开道观了,不过——”
他略一思忖,接着道:“这件事与我们查的周冒、玄女瓶案子应该无关联,不知道也无碍。”
“非也非也。”傅宁珞伸出右手食指举到前面朝韦涧素左右摇了摇,高深莫测道:
“这件事与我们要查的案子或许无紧要关联,但与太仪、妄虚、妄清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化有关系,也与太仪临终之言有关系,甚至与三人之死都有关系,总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