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合指北 第12章 EP. 3 下2

【演播厅】

这氛围感简直让人无话可说。

雁书自暴自弃道：“赶紧放吧赶紧放吧，赶紧把他们之间的故事放了吧，我算是明白了，节目组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人看，所以才会是这种剪辑手法——”

天知道当她听到纯粹的歌声的时候、看到林风眠和鹤秦川对视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看法，她一向以体验派的演技闻名，也因此对情绪的感知就格外的敏锐。在那一瞬间她就差落下泪来。

“让我先抽几张纸巾，”林嘉恒说着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在茶几上抽了好多一团纸巾捏在了手里，“来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让暴风雨来临的更加猛烈一些吧！”

他也是好奇这一对的过往，从互发短信隐约被他看出来点矛头的时候就可好奇，因为每一条短信都带着说不上来的欢喜。

[“你今天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

“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吗？”]

就好像所有想说的话在编辑短信的时候就喷涌而出，却克制的选择了最平平无奇最不打扰的那一个。

他不信他们之间的故事能那么快的就被淡忘。

“快来吧，”林嘉恒说，“哪怕是想让我们哭我们都已经拿好纸巾了。”

[那么，林风眠的X会是谁呢？]

【第一次单采结束一周前，上海某咖啡厅】

林风眠没有点咖啡，而是点了一杯柠檬水，坐在窗边等待着鹤秦川的到来。

工作人员很惊讶的问他：“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要点一杯柠檬水呢？”

林风眠没有回答，而是死死的握紧了杯子，冰冷的带着水珠的触感叫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开。

进门时会随风而动的风铃再作响，林风眠强迫着自己抬头去看坐在他对面的来人。

哪怕是在冬天鹤秦川穿的也不会太厚，恰到好处的保暖和精致。他喜欢唯一，所以冬天的时候经常穿卫衣，要是再冷一点就往里再加一件内搭，也因此这么看他的时候总会觉得他瘦的过分，薄薄的一个人。

林风眠怕冷，冬天时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办公室里有暖气，也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团球，所以在某一次的冬天看到鹤秦川那样穿时简直不可思议：“你不冷吗？”

哪怕鹤秦川说他不冷，林风眠看着都替他冷。

所以那一年的冬天，林风眠强迫鹤秦川穿上了毛衣，那天club听他唱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说怎么鹤秦川变得那么温柔的，看着软乎乎的。

林风眠笑着点了点头，会在内心大声的说——其实鹤秦川本来就很温柔 ，不要被他的外表给蒙蔽啦！

“好久不见。”

鹤秦川同样要了一杯冰的柠檬水，坐下来后第一句话就是与他问号。

“……好久不见。”林风眠说。

他面对工作人员的时候唯有苦笑面对：我跟你们说过什么来着？

他低着头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我有跟你们说过，我对鹤秦川一见钟情。

工作人员问他说：‘好久不见’之后沉默了那么久，是在想要起什么话题来打破尴尬吗？

林风眠反问他：不，怎么会？我什么都没有想。

……我只是单纯的在想林风眠。

“很久没有见了，”最后还是鹤秦川先讲话打破此刻寂静的气氛，“最近过得还好吗？”

“嗯，就是和以前一样正常上班。”柠檬水冰冷的杯壁仿佛是唯一能让他稳住情绪的东西，“你呢？”

鹤秦川看着林风眠，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老样子啊，和朋友们去club唱唱歌，有空有设备的话会开两三场live，又或者发一些新歌，和以前差不多吧。”

林风眠跟工作人员说，其实他对鹤秦川一见钟情的原因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正在打架子鼓。

很耀眼，明明同乐队的还有那么多人，可是他唯一一个看见的只有鹤秦川，那束光就是不偏不倚只落在了鹤秦川的身上。

他就像一只无拘无束的鹤，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他太过焦急，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拦他飞上蓝天。

沉默。

还是沉默。

鹤秦川难得的有些苦恼：“最近还有去游乐园吗？我听说那里新建了一家鬼屋，不害怕的话可以去看看啊。”

林风眠说他：“我当然不怕，但是你怕啊。”

Q：林风眠说你害怕鬼屋，你有什么特别想要反驳的话吗？

鹤秦川（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是事实，我有什么好反驳的啊？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怕鬼（捂脸）。我和林风眠经常去游乐园，每次必备的项目就是鬼屋，有鬼出来的时候他会捂住我的眼睛，非常有安全感好吗？

Q：以为你是会挡在前面保护别人的哪一种？

鹤秦川：可是那个时候我和林风眠还在一起，既然是情侣，那应该就要互相依靠才行吧，如果只有单方面付出的话，根本不可能继续走下去。

Q：那为什么你们还是分手了？

鹤秦川：（沉默）。

“怎么都不去无名了，我以为我们分手之后还是朋友？我唱歌好听的，你没来的时候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鹤秦川搅了下吸管，喝了一大口，呛出了声。

林风眠垂下眼睛不想去看鹤秦川，也不想去回答这个问题。

他最喜欢、也是最恨的就是这样毫不在意的神情，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叫他心生波澜。

你完全不知道鹤秦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林风眠对着工作人员说：他好像不会为任何事情伤心。

鹤秦川对林风眠那么想他而感到无奈：其实并不是，我只是情绪不怎么外露而已。和林风眠分手谁不会难过啊？他那么好——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吧，有缘无分，可能最后还是不适合 。

Q：那你觉得，林风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鹤秦川（陷入回忆）：总觉得这个问题会经常出现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吧好吧，让我想一想……（沉思）其实林风眠看外表的时候能看出来的，他应该是按照父母的要求按班就部的上学读书选专业最后工作的。

工作人员（黑线）：其实我看不太出来

鹤秦川（惊讶）：看不出来吗？好吧好吧，反正我是第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和我最极端的存在。

鹤秦川：但是偏偏林风眠的按部就班只限于外表。可能是因为一直被人要求着该怎么做必须要这样做，所以他的外表之下潜藏着一个叛逆的向往自由的灵魂。

鹤秦川：我喜欢反差，也喜欢这样的林风眠。这是一个秘密，你要帮我瞒着不要告诉他——

鹤秦川：其实我对林风眠一见钟情。

在他们的乐队唱完《Apolpgize》的时候，所有听着他们的歌的人围绕着那个圆台子欢呼，只有林风眠是站在人群最外围，哪怕他形影单只但依旧初中，在台上的鹤秦川看来，那个时候的林风眠很孤独。

他一时间挪不开视线，正巧看到他想要抬头的动作，慌乱之下，鹤秦川装作刚刚看过来的样子，与他对上了眼睛。

透过薄薄的镜片，鹤秦川仿佛看到了一颗将要抑郁的心脏。

演出过后，他第一时间与林风眠讲话，那个时候他手里还握着一根鼓棒，冲动之下，他跟个笨蛋似的对着林风眠说，“明天我们乐队还会过来演出，你要来看吗？”

可能林风眠自己也不记得那个时候的场景啦，他只记得自己对鹤秦川一见钟情，也没有想到，鹤秦川对林风眠也是一见钟情。

工作人员答应鹤秦川答应的好好地，转头就去问林风眠：你为什么会喜欢上鹤秦川呢？

谁料到他和回答和鹤秦川的回答竟然相差不大：因为我羡慕他有一个自由自在的灵魂。

林风眠（重复）：我一直都遵循着长辈给我的道路行走，可直到我在club看到鹤秦川敲着架子鼓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那将是我逃不开的劫。

林风眠：他是我规划好的人生中唯一的意外。

……可惜这份爱情他并没有长久。

“今年的鼓浪屿很漂亮，你有去看一眼吗？”鹤秦川问他。

林风眠说：“今年我都在公司加班，并没有休假。”

“是吗，那很可惜，今年的鼓浪屿很漂亮啊。”

鹤秦川语气轻飘飘的，带着数不尽的感慨。

“记得当年草绿深，日光岩上听潮音。近闻浪鼓声穿石，遥念澎湖泪沾襟。旧馆无人琴可待，新风有韵海当吟。远峰摇曳霜涛外，今又登高满目寻。”①

在他们还正浓情蜜意的时候，林风眠就提起过他想要去鼓浪屿看一眼：“他们说鼓浪屿很漂亮，是传说中的爱情岛。”

那个时候的林风眠窝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书，眼睛亮亮的：“听说道上还有一家钢琴博物馆，我想听你弹钢琴，好吗？”

鹤秦川承诺过他，说，好。

只可惜一点，在去往鼓浪屿之前，他们就已经分手了。分手之后，鹤秦川孤身一人去了鼓浪屿，一个人去体会那古典的巷子，去看那个钢琴博物馆，他孤身一人体会了情侣夫妻之间所向往着的浪漫。

还蛮可惜的，他对着工作人员讲，那会是林风眠喜欢的样子。

工作人员坚持不懈的去问鹤秦川：为什么会和林风眠分手？

鹤秦川（叹息）：你也太执着了吧……还能是因为什么呢？大约是最开始的第一眼心动随着日子的过去逐渐被磨灭了吧。

鹤秦川：我们在一起的目的并不算纯粹。

林风眠面对工作人员的追问终于抵挡不住了，有些无奈的道：因为随着时间的相处，我们对彼此的心动都要消耗完了，而且我对他的喜欢并不算纯粹——我只是向往他那自由的灵魂，他是我最想成为的人而已。

鹤秦川（那一瞬间他们的话语快要重叠）：我好奇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好奇他的外表之下藏着的是怎样一颗反差叛逆的灵魂，这并不算得上纯粹的爱。

此刻镜头分屏，他们两个的单采各自占了一半，而后镜头拉开，缓缓的出现了一行字：

【鹤秦川X林风眠

在一起十二个月，分手四个月】

可他们只度过了一个冬天。

那应当是一个漫长的寒冬。

赶完稿了！猖狂！

明天应该会修一下错别字

宝贝们陪我讲几句话吗嘤嘤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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