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跟着李牧一起回了家,是一栋很古朴的木屋。
屋内的各种物件摆放地整洁有序,还栽养着许多的绿植,看的出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
李牧看着四人,认真又严肃地问:“你们是真的想了解木偶戏?”
林梓回应:“当然,专程而来,不然也不会迷路,还被狗追。”
李牧吐槽:“迷路是你们自己笨,怪谁?”
说完,环视一周,李牧开始出题:“这样吧,你们只要找到这屋里我最喜欢的东西,我就免费给你们讲。”
“啊?”林梓嘟囔:“我们才跟你见面,怎么会了解你最喜欢的是什么?”
李牧摊手:“我也不知道。”
说完带着自己心爱的大帅出门了。
几人都发愁,在原地站了会儿,开始在屋内找寻着。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人都所寻无果。
北邶停下来,思虑一下,然后出门,看着正蹲在地上整理木材的李牧。
李牧头都没抬一下说:“不赶紧去找,出来干嘛?”
北邶笑笑,诚实说出自己的意图:“总得先让我来了解了解出题人。”
北邶也蹲下,认真盯着这样不过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好奇问:“这个年纪很多人都在外面的世界闯荡冒险,你怎么会想到到这么偏的地方来做这个?”
李牧不暴躁,一边仔细地做着手上的活,一边回答:“这些技艺总得有人传下去,何况我选择做这个又何曾不是一种冒险?”
北邶望着李牧那黝黑的瞳眸,那里面是一片赤诚。
对自己梦想的赤城。
从开头的拉风嬉笑到敢于追自己所爱之事,这强烈的反差把李牧的人格魅力尽显。
北邶由衷地说:“很庆幸还有你们这样优秀又勇敢的传承人。”
这时瞿秋也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戏剧木偶人。
李牧瞥了一眼,说:“既然你们找到了,那就走吧。”
瞿秋则看了看手中的木偶人说:“其实你房间的木偶人很多,我不过是随便拿了一个?但却刚好就是你最喜欢的,怎么会这么巧合?除非......”
北邶也领会其中含意,接下去:“除非你一开始就打算帮我们,出这个题只是想考验我们是不是有耐心,是不是对它真的感兴趣。”
李牧望着两人,眼里有着赞赏:“你们俩的确聪明,不过我也并非只是帮你们,如果做这个能让更多人知道这项技艺,甚至引起人们对它的兴趣,并传承它,那才是我的目的。”
李牧跟四人详细地讲解了木偶戏的历史,四人都被李牧的传承精神所触动,也认真聆听并做好记录。
接下来的几天,就跟着李牧从制作木偶、控丝线、练习唱腔到表演木偶戏一步步观察、学习。
李牧见几人如此认真,心情大好,要跟几人表演一场。
几人也激动,乖巧地听从李牧的吩咐,说帮什么就帮什么。
终于,动听的音乐响起,李牧熟练地控制着手中的丝线,手中的如同活了一般,直到李牧开腔唱,几人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表演。
想到这已经传承了两千多年,是独属于祖国的传统文化,他们心里生出一股无以言表的自豪与骄傲。
李牧的表演技能出神入化,那一牵一动的提线木偶被赋予了生命与灵魂,在台上尽情展现自己短暂的精彩。
技艺不止要传承,也要加强宣传的力度,四位少年决定要让更多人关注祖国的传统文化。
于是他们摈弃掉只为完成实践作业的心思,好好策划,专门做了一个宣传木偶戏的视频。
瞿秋也利用自己的社交账号传播视频,让更多人注意木偶戏,注意国家非遗文化。
收假的日期临近,离别的时刻即将到来。
在李牧感染四人的同时,也被四人那种做事乐观认真的情感影响着。
北邶拨弄着李牧屋里的文竹,不舍说着:“怎么办?要走了,好舍不得。”
一旁的瞿秋也道:“是啊,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不要搞这么恶心,只是不见了,又不是嗝屁了。”
李牧的声音从两人的背后传来,把北邶吓了一个激灵,忧愁的心绪都被打散了。
北邶:“李哥,你这搞的我情怀都掉了一地。”
李牧没有代沟地回着:“捡起来不就好了,那玩意儿,每次有人离开,哥这地上到处都是,哥不稀罕。”
可是到了晚上,围坐在一起吃离别饭时,李牧率先哭出了声。
纹着花臂,穿着大花衬衣的李牧抱着林梓的胳膊说:“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好难过啊。”
林梓也紧紧回抱着李牧,哭道:“哥呀,我也不想的。”
一旁已然有些醉醺醺的北邶笑说:“不是说不稀罕情怀吗?”
闻言李牧转头看看北邶,再看看抱着的林梓,一把推开林梓说:“滚,你走开,居然敢说我的狗又丑又凶。”
被“抛弃”的林梓哭的更凶了:“怎么这么记仇呀?我都要走了。”
李牧一整个不听不听的状态,抹了把眼泪,然后在裤兜里摸了一会儿,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北邶。
北邶伸手准备去接,可李牧却拿得紧紧的。
“等一下!”说着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拿出挂在衣领上的墨镜戴上,故作冷酷说:“拿去吧,好歹是十八岁成人礼,哥可不抠!”
“谢谢哥。”北邶也不客气,终于从李牧手里拿过红包。
紧接着,北邶看见李牧的脸上滑下泪珠。
北邶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还你吧?”
“谁要你还呀!”李牧声音弱下来,坦白:“哥只是舍不得你们要走了。”
在一旁看着几人醉醺醺抱在一起痛哭的场面,瞿秋闭了闭眼。
他后悔了,这一幕简直是一种对他不喝酒的惩罚,他宁愿一起大醉。
接着招呼大帅一起过去拍照。
“大帅,过来!”
大帅闻声而动,端坐在几人旁边,耷拉着耳朵,瞿秋则靠着北邶与几人抱成一团。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成为回忆。
然后瞿秋扶着北邶回房间。
北邶晕乎乎地看了看地上的三人一狗,天真问道:“嗯?不管他们?”
瞿秋回头看了眼,让北邶扶墙靠稳。
北邶摇摇头,只见瞿秋进进出出地拿出一条毯子盖在几人的身上。
然后对蹲坐在地上的大帅说了句:“大帅,靠你了”。
大帅委屈地嗷声,然后目送了两人离开。
进了昏暗的房间,还没开灯,北邶问了句:“今天我成年了,你们再也不能说我是小屁孩了。”
瞿秋没想到他在乎的是这个,失笑一下,温柔应和:“是,以后都没法说你未成年了,所以想要礼物吗?”
听见礼物,北邶的眼睛亮了。
“什么礼物?”
喜悦地连带着尾音都止不住上扬。
瞿秋拿出手机的相册图片给北邶看:“是SU-light的麦克风,不过我寄到学校了,到时候回去拿就好。”
“真的吗?!这可是SU-light的麦克风啊!”
北邶死死盯着瞿秋手机上的麦克风图片,这个麦克风收音好,美观,价格也还算亲民,是很多配音人都想要的麦克风,可惜它货量极其有限,有价无货。
瞿秋笑笑说:“真的,之前听你无意提起过想要它,我正好认识一个圈内的朋友,就当是给你的成年礼物。”
“天啦,哥,从今天起,有何吩咐,尽管命令我!”
“这倒不用,不过......”
“不过什么?”北邶疑惑。
“不过我想要个回礼。”
瞿秋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望着北邶纯真懵懂的眼睛,有些意味深长地说。
“回礼?”
北邶一头雾水,本就喝了酒,醉呼呼的,脑子也不灵活,这种问题简直就是送命题。
瞿秋弯腰,低头,缩短两人的距离,期盼地望着北邶的眼睛,等待着北邶的回礼。
下一刻就被北邶的话引的失笑。
“我喝醉了,脑子不好,想不到你想要什么?我能问问吗?”
北邶抬头,眼里满是真诚,语气却显得有些委屈。
瞿秋看着这样的北邶,想要欺负的**到达顶峰。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北邶的颈侧与脸庞。
他想要留一个印迹在北邶的身上,可就在那个吻还未落下之时,瞿秋顿住,停止了下一步动作。
“算了,你清醒的时候再说吧。”
北邶:“嗯?”
瞿秋揉揉北邶的头发,只道:“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的确很喜欢北邶,也很想亲近北邶,但他还是要给北邶尊重,不清不楚地亲人家终究是失礼的。
(1)木偶戏:又称“傀儡戏”;源于汉,兴于唐,可细分为布袋木偶、提线木偶、杖头木偶、铁丝木偶等。文中所提属于提线木偶戏,古称“悬丝傀儡戏”,主发祥地是泉州,也叫泉州提线木偶戏。
(2)上述SU-light是杜撰品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成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