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裳的家在一个富人区的庄园,装修的富丽堂皇。
蒋妍感叹道:“这也有点太豪华了吧。”
纪眠也惊了,她在原来的世界也没见过这么恢宏的建筑。
“确实牛x。”
蒋妍用胳膊杵了杵纪眠,语气十分不满:“你一女孩子,说话咋就不能矜持一点?”
纪眠不解:“我觉得这样好的,说的太文静没法彰显我的气势。”
蒋妍被她这么一噎,愣了半天。
纪眠向管家说明了她们的来意,管家点头,让她们在大堂里等一会儿。
整个大堂都是欧式装潢,墙面上挂着些中世纪的油画和堆砌的浮雕工艺,冷空气吹动巨大扇窗前的白纱窗帘,光影交换之间,斑驳的印在大理石瓷砖上,流光溢彩。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穿着旗袍的美丽女人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
蒋妍凑过来低声说:“这也太年轻了,不会是后妈吧?”
纪眠的视线不自觉的被那女人吸引过去,小巧的身材被旗袍勾勒的玲珑有致,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五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即使略施粉黛,却也能看出她本身底子就好。
“我靠,美女。”纪眠在心里呐喊,姐姐杀我嘤嘤嘤!!!
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装作正儿八经的。
“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先生外出工作了,就由我来招待你们吧。”
女人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接过管家递来的茶水,蒸汽向上散发,遮住了女人精致的脸,朦朦胧胧的,看不太真切。
“你们想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
蒋妍面色严肃道:“梅裳以前在家里,是什么样的?和你们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争执?”
女人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们也知道,我不是小梅的亲生母亲,小梅的妈妈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而我是几年前才和我先生在一起的,对小梅其实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在家里,我和小梅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也没发生过什么争执,她有些心里话也会和我说。这孩子特别要强,但她爸爸对她的要求又特别高,导致孩子就很叛逆,和他爸爸的感情也不是很好。”女人叹了口气,眼中闪过无奈:“在小梅转学到绿林高中之后,和他爸爸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点微妙,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好像关系有点好转。我记得有次我们在吃饭的时候,小梅跟她爸爸说起了一个人,好像叫凌易。小梅跟我提过,这个男人是她的老师,但是小梅却和我说她喜欢凌易。其实正常的喜欢也没什么,关键是他们是师生关系,有碍于学校荣誉,于是我就阻止了小梅去追求凌易。”
“那之后呢?”纪眠又问。
“之后啊,小梅很生气就跑出去了,一晚上都没回来。没过多久啊,小梅就死了。”女人说到最后,声音都变得哽咽,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小梅,她还这么小,都怪我,要是我那天没有阻止她就好了小梅也许就不会生气跑出去了。”女人捂住脸泪如雨下,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蒋妍打断她:“不用自责,你做的很对。我们目前怀疑,梅裳的死多半和凌易有关,而且凌易不止害死了梅裳一个人。”
女人大惊,猛的站起来,抓住蒋妍的手臂:“真的吗?你们找到证据了吗?”
纪眠扶过女人:“您先冷静点,咱们慢慢说。”
女人踉跄着倒退几步,又坐回沙发上,撑着胳膊,心口剧烈起伏着。
蒋妍抿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证据我们也是搜集到了不少,有关于凌易的事情我们不能说太多,不过梅裳的确是他杀,从死亡现场来看,虽然不排除自杀并且伪造现场,但是我们进一步了解到,凌易最近因这些杀害学生的事没有得到完美的处理方案正忙的焦头烂额,但如果梅裳不是他杀的那他没必要这么在意,往往他越在意就证明这件事十有**和他有关。”
女人平复好情绪,面色怔愣一瞬,随后眉头皱起,眼中是深深的厌恶。
纪眠敏感的捕捉到她的情绪波动,却没有问出口。
蒋妍看了看纪眠:“你还有要补充的吗?”
纪眠想了想还是说:“你对凌易这个人印象怎么样?有了解吗?”
再开口时女人的嗓音有些嘶哑,她冷哼一声:“以前不了解,现在了解了,他就是个杀人犯!该死!”女人似乎全身都在颤抖,“我好恨啊,我要杀了他,替小梅报仇。”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没有什么留下继续谈的必要了,毕竟这女人现在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再想问出些什么来也难。
“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您给我们提供的线索,再会。”
纪眠向女人微微颔首,管家亦步亦趋跟上她们,一路送到庄园外。
蒋妍早早叫了车等在外面,车内暖气很足,关上车门,景色开始倒退。
“你觉得梅太太的话有蹊跷吗?”蒋妍问。
纪眠沉默:“暂时看不太出来,说的挺天衣无缝的。”
“我也觉得是,尤其是她哭的时候,太情真意切了。”蒋妍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事件发展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许久,有些伤疤对于当事人的家庭来说,其实都是不愿意被揭开的。
但目前的形势实在是不太明朗,凶手还没有找到,是个亲人都会睡不着的。
回到学校,天色已晚,天空已经呈现出蓝调。
“好困啊,我回宿舍了,你去哪?”蒋妍打了个哈欠,眼神已经有些迷迷瞪瞪的。
纪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宿舍还有空位吗?我想去挤挤。”
蒋妍搂过纪眠:“没事来吧,位置多呢。”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宿舍走去,天也慢慢暗下来,雷云滚滚而来,遮住皎洁的月光。
蒋妍推开门,打开灯。
“没事别拘束,这宿舍就我一个人住,你睡哪张床都行。”蒋妍拿了换洗衣服往卫生间走去:“我先去洗个澡,你自便。”
纪眠找了个靠窗的床位躺下,脑中开始复盘起梅夫人说的话。
在她看来,梅夫人说的话真假参半,而且她觉得梅夫人肯定还知道些什么没有说。
也许她也有想要隐瞒的秘密。
困意渐渐包裹住纪眠的大脑,没等到蒋妍从浴室里出来,她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