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醉拉了拉宽大的黑披风,将整个身子蜷缩在黑披风,闭上了眼睛。
殿内,镜尘感受不到常醉在传音范围内,又念了一个时辰的清心咒后停下。
天渐亮,即使是白日的深渊也如修仙界的阴天,干爽的阳光到底照不到深渊底。
常醉闲适的舒展身体,左腿微微圈起,黑黑的长袍被拉扯上一截,整个右小腿就暴露在黑色长袍外。
睫毛微颤,常醉缓慢睁开眼,瞥见镜尘就在她十米处站定,又合上眼。
“施主。”镜尘见常醉睁眼,轻声喊道。
就算是有起床气的人乍听到随和安宁的嗓音也会不气吧。
常醉当听不见,一个翻身趴在骨床上,宽大的长袍自然垂落露出女儿家姣好的曲线,下摆随着常醉的动作挂在粉嫩的腿弯,露出两双完整的小腿,腿部线条完美,虽纤细却有肉。
镜尘闭上眼,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件僧袍结结实实的盖在少女的身上。
常醉偏过头,眼里露出几分讥笑故意曲解道:“和尚我昨日亲你一口,你对我念了一夜的经。现在你是想了一夜想通了准备从了我?连贴身衣物都盖在我身上。”
镜尘抿了抿唇,片刻认真解释道:“施主昨日非我所愿,还妄施主以后不要再做此事。这件僧袍并非贫僧贴身衣物,贫僧并未穿过,是件全新僧袍。”
常醉见镜尘古板的解释每一件事,无趣的转回头,阂上眼不愿理会镜尘。
“施主,贫僧准备开始今日的早课。”镜尘见常醉不愿起身,又对常醉无可奈何,肩负着天下苍生的使命度化常醉镜尘眼里透露出几分无奈。
从储物袋里掏出木鱼和经书,念念有词的敲起木鱼。
常醉厌恶的起身,手一挥木鱼从地上飞到了常醉的手里,常醉像丢石子般,抬手就将木鱼丢了出去。
镜尘手里还举着敲木鱼的犍槌,粉唇微张,似乎没料到眼前的人会不留情面的将木鱼丢出去。
还不等镜尘庆幸这个木鱼是个法器,不会轻易损坏。镜尘的前襟被常醉抓起,踉跄了几步跌在骨床之上。
常醉跨坐在镜尘的腰上,夺走他手里的犍槌残忍道:“敲敲敲,我同意你敲了吗?再敲我把你的脑袋做成木鱼。”
女子的体温穿透薄薄的僧袍传递到镜尘的腹部,镜尘面颊赤红,羞恼道:“女施主,请你下去,出家人不可与人身体接触,况且施主的姿势实在是不雅。”
常醉眼里闪过新奇,从未见过他如此神态,难道这就是所有和尚的软肋?话本子里果真说的是对的,即使是他也再维持不了以往温和的假象。
常醉一脚踩在镜尘的下颚挑衅道:“我是深渊之主,深渊的规则都由我制定,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既然来到深渊,那你也是我的。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愿意你可以走啊,我又没拦着你,你自己赶过来度化我,不会以为靠念几句经文,就度化的了我吗。”
镜尘狠狠的闭上眼,嘴巴一张一合掩耳盗铃的念起经文来。
常醉眯着眼看着嘴唇蠕动的镜尘,利害都给他讲了,还和以前一样只会对着她念经,常醉气笑了威胁道:“你这和尚一点都不听话。再念一句我现在就把你丢出深渊。”
镜尘不理睬常醉,固执的念着经文,仿佛念了经文就会像昨日般不受制于常醉。
常醉摩擦着下巴道:“秃驴我烦了,不要惹我,事不过三你还记得吧。”
镜尘嘴唇抖动,这句话听入耳,他下意识的停止念经。他也不知为何,身体潜意识的觉得不能惹怒她,不然她就会……就会什么?
常醉满意的看着镜尘呆楞的动作,奖励似的松开了对镜尘的制约,起身往白骨做的宫殿走去,比起睡在外面她更习惯在她亲手做的白骨宫殿里躺着。
踏了两步,见镜尘还失神的躺在骨床上,略一蹙眉,回头牵起镜尘。
镜尘踉跄的被常醉牵着走,脑袋里一片嗡鸣,他该记的什么?从昨日开始他的行为就奇怪的很。
直到常醉松开手,镜尘才反应过来自己已在骨殿内,而他被她牵了一路。
被女子牵着的手狠狠攥起,圆润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镜尘抿唇欲进入殿内。
常醉坐在骨椅上,抬手拦住镜尘前往殿内的步伐道:“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打坐。”
说完不顾镜尘的反应蜷缩进骨椅,无聊的玩着头发。
“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
“谁允许你在我面前念经了。”常醉看都没看镜尘开口打断。
镜尘默念两遍清心咒,才开口道:“施主,你刚刚才允诺贫僧在你眼下打坐修行。”
常醉冷笑道:“什么施主?昨日教你的今日就忘记了?”
“常醉。”珠玉般声音在大殿内回响。
常醉听那悦耳的嗓音心脏快了一拍,面上不显维持着漫不经心的口吻道:“别让我以后再听到你叫我施主施主。”
见镜尘默不作声,常醉冷哼一声:“念你的经去。”
大殿里再次传来梵音。
常醉不耐,索性念经的主人声音悦耳,常醉只当他讲催眠故事,昏昏欲睡。
深渊的夜晚总是很快,常醉耳边没了那珠玉般声音,猛的睁开眼扭头去寻找镜尘。
眼里映入镜尘的身影,停滞的心跳才恢复,常醉重新盯着脚尖状似无意的道:“我要喝昨晚的甜汤。”
为何他如此听那女人的话?镜尘复杂的看着温度被放的刚刚好的甜汤,见端着甜汤的主人手里拿着瓷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默念了几次清心咒,心想:莫非这深渊里有扰乱人神志的东西。
常醉吃完甜汤,舔了舔唇,微眯的眸子打量着镜尘的身影。片刻嘴角一勾,莲步轻点。
单手掐住镜尘的下巴,让他不得不低下头注视她。
见眼前的人动弹不得,清澈的眸子里透着询问,常醉微微扬起头,将自己的唇覆在他的唇上。
他的唇柔软偏厚,亲上去很是舒服。常醉忍沉迷其中,留恋的摩擦着让她舒服的唇。
脑中再次响起清心咒的传音,挑起的兴致再次被打断常醉蹙了蹙眉,这和尚还是跟前世一样固执不听话,她懒得再像之前一样几次三番的口头警告。
常醉挥了挥手,白骨碎屑化作一根根骨针,数百根骨针直直插入镜尘的身子,脑中的清心咒果真停止。
镜尘吐了一口血,双目泛红的看着常醉,就是这样他仍然语气温柔的询问:“为什么?”
满意的看着扎成白刺猬的镜尘,直至他白色的袈裟被血浸湿才开口却并未回答镜尘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考虑好了吗?”
镜尘目露不解,不明白常醉问的是什么意思。
常醉不耐烦的道:“从了我。”
她堂堂深渊之主,想要什么不能直接抢到手,画本子里的用身体勾.引和尚破戒的把戏,这两天她已经受够了,这个不知好歹的臭秃驴,亲他一口就能念半天清心咒,烦不胜烦。她要和尚破戒可还需她自己去勾.引?她完全可以命令眼前的人亲她。
她本来的目的就是要让那和尚破戒,再加一条不扰她兴致。
镜尘像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小女孩,温和的解释道:“施主有所不知,贫僧乃出家人,终身不能做邪淫之事。”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命令你,从了我。”常醉眼皮子翻了翻。
“不可。”镜尘温声拒绝道。
眼前的男子眉目清秀周身,浑身是血却气息温和,全身插满了骨针,粉色的唇早已抿的泛白用尽力气忍耐着剧痛,是个人都心生怜悯。
常醉怒气涌上心头,一抬手镜尘身上的骨刺全部拔出。
镜尘闷哼一声,强撑着身子。
常醉脸色变了又变,想到上一世镜尘不管怎么被她折磨都不肯离开深渊,常醉心情再次平复下来,不怀好意的道:“那你现在给我滚出深渊。”
常醉嘴角微翘,他只能选择从了她,如果不愿意就给她离开深渊。反正他离开深渊她又不是不能跟着离开。
“贫僧不能离开深渊。”无论如何,若要牺牲自己与天下苍生之间,必然牺牲的是自己。无论哪方面,镜尘食指用力捏着染血的袈裟低下头。
常醉心情很好,脚踏着血渍蹲坐在镜尘面前,掐住镜尘的下巴,将自己的唇贴上含含糊糊的道:“早在开始就从了,也省了皮肉之苦。”
她含住他的唇浅浅的舔舐,苍白的唇被她含的红润,一丝血腥味弥漫在口中,常醉生涩的探入镜尘的口中,舌头舔舐着镜尘的牙龈用喉咙的气音道:“张嘴。”
舌头轻易敲开齿缝,她勾住了他的舌,生涩的带着他舞动,他口腔内的血液彻底充斥了常醉的味蕾,常醉双手抱住镜尘的后脑勺,渡出一口本源灵气,用力加深了那个吻。
常醉轻轻按着镜尘的喉结,控制着他吞下那口本源灵力以及被迫吞下她口中的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