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一鸣,摊贩走卒稀稀拉拉的聚集在紧邻客栈的街道下,逐渐形成了早市。
一个多时辰后,便有修士与摊贩交易上,寂静了一夜的街道再次恢复了往常的烟火。
“常醉你可醒了?”镜尘早早等在门前询问。
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却未等到常醉的回话。
见常醉不答,镜尘耐心的道:“今日我欲前往市集置换灵舟,你可要与我同往?”
经过昨日之事情,他是吃到了教训,自是不敢放任常醉再乱走。
为今之计,唯有把她置于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
他又道:“市集上还有许多稀奇精致的物件,可要逛逛。”
门“唰——”的打开,常醉垫着脚,就往外走:“走吧。”
猛的被他用袖子挡住去路。
她奇怪的看了镜尘一眼,推离他的胳膊。
镜尘无奈,隔着衣袖轻拉了下常醉的腕子:“常醉,带上帷帽再出门。”
“我不要戴它。”常醉道:“戴着不舒服。”
她前世就不戴,凭什么这一世要戴,这个世间又无能威胁她的存在,她自当随心所欲。
镜尘垂下眸子,眼前的女子穿着只属于佛子的白玉袈裟,亭亭玉立。
女子本是丰满妖娆的体态,象征神圣的袈裟披身,又因那袈裟属于他人,着实不合尺寸,半露不露,仿若刚落了难又被人救赎的模样,轻易的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最深的恶意——扯开那袈裟探索每一寸神秘的纯真。
可镜尘并未被眼前女子诱惑分毫,她身着的袈裟是她从他这儿抢的。
她威胁、强迫着他。
他知道这女子曼妙的皮囊下有多够顽劣。
世间皮囊与他并无美丑之分。
他道:“常醉,为了我。”
并非他在意常醉穿着,修仙之人穿着暴露的多了去了,他只是不想她穿着那件袈裟被人看到罢了。
那件袈裟于他而言又何曾不是他的信仰。
“我亦是男子。”他手指蜷缩,不愿多言。
常醉呆楞的看着他,记忆穿至过去,透过他看向那面容斑驳的和尚。
具体事件记不清了,大抵是他又惹了她心烦,又或许是她太闲了,总归用刀划伤了他大腿根。
他也是这么垂着眸,面露难堪的对她说过:“常醉,我亦是男子。”
镜尘心底疑惑,她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其他。
将桌子上的帷帽戴在头顶:“臭秃驴,事就是多,现在总可以走了吧。”
“阿弥陀佛,走吧。”手抚过帷帽,落在她肩上的白纱顺滑垂落。
摊贩走卒卖的大部分东西都是灵力低微的物件,若想买些好点的东西还是要进街道两旁的铺子。
“秃驴,你买那死蛇干嘛?你可是要尝尝蛇肉。”常醉见镜尘掏出一块中品灵石,就为了买个奄奄一息的蛇不解的问。
“常醉,需慎言!”镜尘低呵。
注意到她面露恼怒,又妥协的放柔嗓音解释道:“它还未死,只是受了重伤,若是再不及时救治便会身亡。”
“只是一条普通的妖蛇罢了,连化型都做不到!用得着上心!”常醉很是不爽,若是以前的镜尘他怎敢如此与她对话,她非要用匕首划上几刀才能解气。
“常醉,即使如此也是一条生灵。”
“哼!”这妖蛇被捉来,分明是被当作修士的一顿餐食。
“贫僧既看到,那便是这蛇妖与我有缘,我自当救治。”镜尘道。
“与我无关!”她负气离开。
镜尘歉意的看向摊主,追着常醉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