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友未免过于极端[霹雳] 第76章 第二十五场雨

第五次跟着摩诃孽往村落布施，玄业终于没忍住，问出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为什么你每次干好事都要留佛圣的名号呢？”

传闻中佛狂小肚鸡肠与佛圣不合，是死对头。

但就玄业亲眼所见，佛狂并非全然是坏人，佛圣身上也另有秘密。他们的对立只关乎鹰族的立场，而非常理的善恶正邪。其间纠葛过于复杂，玄业不理解，踌躇许久还是选择向当事人提问。

即便他觉得摩诃孽不一定会告诉他真相。

意外的是摩诃孽竟然应下了。

他沉吟片刻，问玄业：“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故事的开头是一对师兄弟，师兄聪慧、 师弟愚钝。许多人说师弟比师兄更有天赋，但在师弟心中，他远比不上师兄。

那一日，他们偷跑上山游玩，师弟被蟒邪咬伤，性命危在旦夕。师兄为师弟放尽毒血，却未料到师弟体质较之常人更弱，失血过多也有性命之危。于是自觉没保护好师弟的师兄将自己的血输入师弟体内，挽回了师弟的性命。

不料接受鲜血的师弟意外发现了师兄隐藏的秘密，原来师兄竟然是鹰族之人，入佛门是为压制血脉内潜藏的杀性。尚且天真的师弟想，只有他悄悄帮师兄守住这个秘密即可。

两人相伴成长，越长大，师弟越察觉鹰族之密。在一场绑匪劫村的困境，师兄受佛门教导心怀慈悲、自愿舍身渡人，奈何绑匪恶根深重、不受渡化。生死关头，师弟自造杀业、一人屠杀所有绑匪，师兄解放了其余受困村民。

然而绑匪虽死，师兄却因自己心动杀念又让师弟为自己造杀，痛苦难当，欲自杀、被师弟制止后陷入昏迷。师弟知晓，师兄一心向善，只是受困于血脉，遂吸纳师兄体内魔罗血气，为师兄担下鹰族使命。

从此两人分道扬镳，一者向善修行、一者恶业无数。只是……假货终究是假货。

他失败了。但这并不是故事的结局。

玄业：“所以你非真正的鹰族之人，因而需要真正的鹰族血脉来继承所谓的鹰族天命。那个人被你选中的对象，便是名剑绝世。”

摩诃孽露出赞赏的神情：“你很聪明，一点就透。”

玄业皱眉，眼带不解：“但我还是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

他有很多疑问，但有不知怎么用言语形容。摩诃孽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懂，摩诃孽做的每一个选择他都能理解，只是他不懂为什么一个互相牺牲的开头会走到现在这种针锋相对的地步。

他理解又不理解。

摩诃孽却笑着说：“若你是孽，经历孽所经历的事情。禅师，你会作出与孽相同的选择。”

他的话语过于笃定，笃定到玄业也无法反驳。若玄业不重情，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他现在会站在摩诃孽的面前，只代表摩诃孽说得没错。

玄业不理会摩诃孽的话，只自顾自问：“所以你对名剑绝世的要求是要他承接鹰族天命，”他想了想道，“是灭释血古煌？”

“自然。”摩诃孽回答：“他是鹰族之人，他的血脉会引导他踏上孽为他铺垫好的道路。”

可不对劲。

这场谈话看似由玄业发起，实则被摩诃孽主导。玄业的每一个问题、每一个得到的结论，全是在摩诃孽的引导下得出的答案。所以他现在想到的一切，只是摩诃孽让他这么认为。

所以，被摩诃孽隐藏起来的那个破绽是……

“玄业。”

被喊到名字的少年下意识看向声源处，被人点了点眉心。他抬手、试图拍掉摩诃孽的手，却被对方抓住手腕，强硬地被揉乱了头发。

“干嘛！”思绪被打乱的玄业一脸不满，迫于实力差距，只能语言抗议。

摩诃孽从容不迫道：“孽在提醒你，凡事适可而止。小动作最好收敛点，该回末法血灵寺了。”

少年别过头，“切”了一声，被摩诃孽抓着手腕牵走。

然而他俩回的不恰巧，正撞上名剑绝世偷家。

不过眨眼间，血刹三天王被名剑绝世一剑枭首。为防自己看错，玄业还多眨了几下眼睛，确认血刹三天王死了，发出惊讶的语气音。

“大师兄好厉害啊！”他做作地短呼出声，被摩诃孽拍拍脑袋警告。

玄业噤了声，看摩诃孽走出，对上名剑绝世。

一刀斩断了名剑绝世手中剑，更狂妄宣称，名剑绝世不适合用剑，他更用刀。

玄业在后面目光担忧，琢磨，如果大师兄改用刀，是不是要改名名刀绝世了？感觉没有名剑绝世顺口，大师兄还是继续用剑吧，改名不好听。

他这么想，也这么和摩诃孽说。

就对上摩诃孽若有所思的表情，玄业忽有不妙预感。想溜走就被摩诃孽踩住魔刀刀柄延伸落地的锁链。

“无间八孽，你学会了吗？若未学会，孽尚有时间，可以教你。”

玄业：……不妥吧。会当做反派的！

玄业的心声没人在意，摩诃孽熟练抓住玄业衣领，让他握紧刀。不然他不保证之后玄业会经历什么……

另一边名剑绝世自末法血灵寺离开，便一路无意识行至鹰族遗址。他意识不清，体内鹰族魔血血气翻涌，幻觉中似有千道声音在他耳边呢喃，“魔罗血界.血释古煌*”。一声声，似要将鹰族使命烙印名剑绝世脑海深处。

而鹰族遗址内，鬼智已等候多时，见名剑绝世双手捂头、脚步虚浮，便知晓计谋已成。更施以秘法，让名剑绝世无法靠自我意识压制幻觉。

他远望名剑绝世离开的背影，一身胜券在握的气场：“果然为了名剑绝世性命，禅师必然会选择将丹药送往心筑情巢。但丹药是真、蜘毒已解，问题却出在名剑绝世自身。苏醒的魔罗之血再加上血古煌之力，名剑绝世即将迷失自我。届时、也该摩诃孽履约……”

他未将话语说完，便察觉暗中有人窥视。冷眼扫去，只见暗处一名头戴椎帽的女子射出数道暗器，直袭鬼智。

“你是谁！为何跟踪名剑绝世！”

*佛圣和佛狂过往在37集，因为文中是摩诃孽视角所以很多美化过滤成分，有需要可以去看原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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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身处地的想，摩诃孽和玄业何尝是一种人呢。

其实破绽是释天苍，如果名剑绝世会被血脉影响，那么释天苍是否也会被鹰族血脉影响呢？摩诃孽为释天苍接下鹰族使命，结果却交给名剑绝世，这个话真的可信吗？

禅师目前是当局者迷了，太多信息都把佛圣这个因素排除在外，以至于没人会觉得佛圣有问题。或者说，没人认为摩诃孽做的一切是为名义上的宿敌释天苍作垫，而不是名剑绝世这个众所周知的鹰族之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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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二十五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