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友未免过于极端[霹雳] 第71章 第二十场雨

“但你的讨厌或喜爱都无意义，因为你必然会站在孽的身边。”

两相对峙间，是佛者胜券在握、魔者退无可退。

纵使性格因外力有所改变，但一个人的内在根本是难以改变的。一如现在被逼进角落的少年下意识选择沉默，而不是反驳。

似有一滴汗沿着脸颊流下。摩诃孽向少年伸出手。

他说：“释天苍自封已解除，寻找灭释血古煌的路线已入孽手。孽那位仁慈的师兄阻止不了孽，灭释血古煌，孽势在必得。你若真心为西佛界着想，便知，留在一群必败之人的身边与留在孽的身边，何者利益更大。”

他好心点题：“以魔者之身言语，对佛者又有几番可信度呢？”

摩诃孽居高临下，目光怜悯俯视着少年，话语虽轻却如蛆附骨缠绕在魔者耳边。

他道：“禅师，你离不开孽。”

那滴汗终于落下，没入衣襟。玄业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早已失去了选择的权力……

他低下头，主动将手搭在摩诃孽的掌心。

摩诃孽轻揉少年的脑袋，称赞：“乖孩子。届时你的眼会为孽见证新世界的降临。”

玄业默不作声，但摩诃孽却全然不在意，他既已做到这步，该舍的便需舍。

古佛遗迹往日之巅，摩诃孽率血刹四天王踏上，未及进入有磅礴佛力传来。随浩然诗号、一步一震，正是已然恢复的佛圣释天苍。

“清檐雨沾纳因果，本性明心见如来。佛掌八识千年忏，大观自在万道开。”

黑发僧者目光清明、眼带慈悲，不见先前天真无邪。挥手一招，击退血刹四天王，直对上佛狂摩诃孽。

宿敌相见，摩诃孽不怒反笑，眼中喜大于惊：“你终于恢复自我了。*”

反观释天苍，眼中是慈悲、亦是严厉，出口之言虽平和却见果决：“这是你我，最后的因果。*”

摩诃孽闻言大笑，动作间显几分夸张：“那就看谁，才是真正的西佛第一人。*”

“吾佛慈悲，邪不胜正。”释天苍轻叹，再睁眼现金刚怒目之相。

摩诃孽也不示弱、气势同涨三分：“舍身归孽，无相轮回，末法天藏。”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登天台上，鬼智计无谞作东请玉龙隐士入局，欲以穆武剑盟与悦皇神都存亡分鬼龙双智之高下。然而纸墨两份，字书半截，不分上下。

玉龙隐士故作遗憾。鬼智却打蛇随棍上，借已有结果的局势引出真正关键的第三局。

以生死作赌注，请谷嵇文太公作公正，立互不干涉条约。此局只赌佛门狂圣之争。

玉龙隐士有心借赌约牵制鬼智作乱，但鬼智的目的亦是相同。无玉龙隐士背地干涉，以摩诃孽之能为，佛门狂圣之争结果一眼见底。

同样在玉龙隐士看来，若无鬼智插手，只凭那个人足以牵制住摩诃孽。不谈胜负，仅维持佛门如今局面还是没问题。

双目相对间皆是笑语，然而看似轻松的言辞调侃之后，却是各怀心思。

正在附近高峰上观战的玄业打了个喷嚏，不知为何总觉得背后一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在他有这样的预感下一瞬，下方战场天动地摇，原是佛狂佛圣打得太狠直接把往日之巅给震出一条巨大裂缝，让激战中的两人一同坠入地下。

玄业掐指一算，不妙、要遭。

往日之巅外净琉璃菩萨与莫召奴姗姗来迟，见大地震动异常，当即察觉不妙、欲进入支援佛圣。却遇血刹四天王阻拦，战斗一触即发。

高峰上玄业凝神以待，做好了哪边要完就支援哪边的准备。

玉龙居内，方从登天台回转的玉龙隐士难得满脸唉声叹气，此等做派引来寄尘寰的奇怪。没想到总是一脸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人也会有不能称心如意的一天，实在令人好奇。

不过想想也猜得到，八成因为对面是鬼智。所以，岳云深活该。

寄尘寰调侃得毫无压力，但玉龙居可是有个老实人豁青云在，几句询问之下就让玉龙隐士将与鬼智相赌的内容说出，是佛圣与佛狂之争。

而玉龙隐士不巧，赌了输面大的那个。

“也没有很大，我们不是有卧底在吗？”

“卧底？”寄尘寰顿了顿，想起先前某位有过一面之缘的佛门失踪人士，“不是吧，人家师兄心心念念师弟安危。你之前糊弄玄虚了一番，结果竟然是让人家师弟去做卧底？”

寄尘寰伸手扶住额头，故作夸张道：“真没想到你的底线还能更低。”

“哪有！尘寰你污蔑我！”玉龙隐士后仰半分，一副自己无助可怜被污蔑的模样，“分明是禅师自愿，怎能怪我头上？这叫自愿为大义牺牲！该夸他，而不是找我茬。而且……”

他喝了一口茶：“他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你的话，听起来令人感觉不妙。”寄尘寰歪头看向玉龙隐士，一边用扶住自己下巴。

“在佛圣干活前，禅师的处境确实不妙……”

寄尘寰接上玉龙隐士未说完的话：“但佛圣干活后，他反而成为一步可靠的暗棋。”

“聪明！”玉龙隐士向寄尘寰竖起大拇指。

一旁旁听的豁青云在纠结许久后还是发问：“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想请问你们口中的禅师，是指灵云寺那位禅师玄业吗？”

“你认识他？”寄尘寰提问。

豁青云：“有过一面之缘，他帮过我。而且先前在灵云寺和风僧大师一起被打的时候，也听风僧大师提起，他是去已经被摩诃孽占据的灵云寺里找同修，想来应该是禅师了。”

“这么听起来你们还算挺有缘的。”玉龙隐士忽然感兴趣似得追问：“所以你见到他了吗？”

豁青云露出回忆的表情，然后不确定道：“没有。但我应该是遇到他了，但和之前见过的禅师不一样，我看见的是一把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刀。但风僧大师一听那人的声音就喊，同修。

我猜测那把刀的主人应该是禅师。但是……”

“但是渡生之剑的持有人是不能杀生的，那把刀给你的感觉很不一样。”玉龙隐士问道：“对吧？”

豁青云点头。

“那当然是——”玉龙隐士刻意买了个关子。

“不知道啦！”

豁青云和寄尘寰：“啊？”

玉龙隐士不觉有问题反而理直气壮：“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又没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我怎么会知道这种私密的事情。人呐，都要有点秘密，有时候适当的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玉龙隐士头一歪，向另外两人问道：“难道不是吗？”

“说的有理。但从你身上听到这话总觉得有点讽刺。”寄尘寰摸摸自己下巴，“没想到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玉龙隐士：“这有什么问题？只是我俩不熟啊！”

出门旅游就是渡劫。谁能想到精挑细选的民宿竟然在28楼，坐飞机还能坐到耳朵刺痛去医院排了五个小时队，出门旅游还二拖三，真的要大喊救命了。下辈子都不想和同事以外陌生人一起玩，自来熟离我远点啊啊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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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二十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