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羽书在所有的药炉里都放入了相应的草药,同时点燃。
他对着祈宴招手,“你过来,把衣服脱了。”
祈宴有些犯难,“阿惭,在这里是不是对炼药不太好?”
也不是不能,就是最起码要换个地方,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有什么不好的,”温羽书说着自己就要上前,“衣服不好解是吧,要我帮你也行。”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祈宴伸手拦住了温羽书,“就是我们要不然换个地方,这里这么多的药炉,要是碰倒一个,你的药就白费了。”
看到祈宴通红的脸色,温羽书忽然福至心灵,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我是要帮你检查身体。”
“哦,”祈宴觉得臊得慌,乖乖的把衣服给脱了,“我的身体没有问……我这心口还有手臂上怎么全部变青了?”
昨日他明明就没有受伤啊,难道说昨日他真的上了乌却山,那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温羽书拿出银针,“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难熬,别怕。”
“我不怕。”祈宴咬着牙。
那些针扎在他的身上的时候,每一针都有拆骨的痛,但是他没吭一声,硬是扛了下来。
温羽书怕祈宴扛不住,每次扎完一针确认对方真的没有问题后再开始第二针。
这样时间就慢了很多,硬是拖到了一个时辰后他这边才结束。
加上药炉的作用,房间内燥热无比,温羽书衣衫被汗湿了,整个人格外的诱人。
祈宴觉得自己现在正经受着巨大的考验,身上的那些针他已经感受不到疼了,满脑子都是温羽书现在的样子。
在遇到温羽书之前,他每天最犯愁的都就是赶紧修炼出人形,跟不要再被别的族派给抓到了。
那时的他花了好久的时间接受自己是一个很难开启灵智的白虎,可是后来他又知道自己就不是白虎。
现在有了人形,却总想靠近温羽书,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就像是一种本能,他就想呆在这人身边。
昨夜他看到了那些片段,明白了自己很久前就是爱慕阿惭的,就更加的看不得这样的画面了。
他想要闭上眼睛,阿惭又告诉他必须要睁开眼睛。
祈宴把自己的目光移开,告诉自己要静心。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件事,不论他的目光往什么方向,阿惭总是会过来挡着他。
是怎么也避不开。
这一个时辰他觉得过的格外的长。
“好了。”
温羽书说完这两个字后站了起来,“你先别动。”
他靠近:“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虽然平时阿宴容易害羞,可现在红的也太夸张了点。
“热的吧。”祈宴有些心虚,但是因为害羞他是死也不想承认。
“是有些热,”温羽书给祈宴擦去额头的汗,“知道难受以后就别再那么着急冲出去了,还好我能救你,万一我救不了怎么办?”
祈宴摇头,“我不后悔的。”
为了你我可以死无数次。
虽然他不记得了,可是他知道,当时就算他是有意识的,他依然不会迟疑。
在任何的时候,只要阿惭有危险,他拼尽全力都要救他。
“傻小子,”温羽书心里暖暖的,笑得温柔无比,“要是真的死了,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那个时候我就真的要厚着脸皮到冥府去一趟了。”
他过去把其他的药炉底下的金火熄灭,所有都处理好后,带着祈宴出门。
“可是你不是说冥府的那位尊者十分厉害吗?”祈宴说,“你若真的过去他为难你怎么办,毕竟传言都说他冷面无情,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而且他要是惦记你本人怎么办?”
阿嚏。
说完他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这人一但吃醋,是连自己也不会放过的。
“把外衣披上,”温羽书说,“他贵为尊者,要是什么人的情面都给的话,谁都能去在他的面前说上一句话,那岂不是谁犯了错都可以躲过去了,每个人在自己的位置上都有无可奈何,我自然会有交换的东西把你给带回来,让他不违反天道定下的规则,至于他惦记我,你真的想多了,阿宴,我是男子,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动心呢?”
“可是就是对一个男人动心了,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豁出去,但是就是死不承认。”祈宴带着些自嘲的语气在心里吐槽道。
“可是喜欢你跟你是男是女又没有关系,正因为是你才喜欢你啊。”祈宴说。
温羽书:“我们阿宴这么爱吃醋啊,那这样好不好,万一将来尊者真的想不开对我有什么样的想法,我就坚决的拒绝,除非必要,否则连面都不见。”
“这倒也不必。”
祈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这是要把自己未来的路给堵死了。
又一次来到细柳泉,水中。
温羽书靠在那里,从当时出手救下祈宴开始,不紧紧是跟孔雀族有关。
当时他在树下小憩,听到动静,那一眼他跟还是白虎的祈宴视线对上的时候。
他就决定要出手了。
那是一双非常干净的眼睛,有胆怯,有惊恐,却没有一点算计跟恶意。
他肩膀上的黑莲愈发的清晰起来。
祈宴在旁边低着头,虽然是为了疗伤,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可以坦诚的看着对方。
“你要不要披一件衣服,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温羽书却丝毫不在意,“我在细柳泉的时候从来不穿衣服,这样才能让身体跟泉水完全接触,要不然你也全脱光了吧。”
“不不不,裤子还是要穿的,”祈宴连忙拒绝,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在之前你是一直都不穿衣服的吗?那长夜他……”
是不是也看到了。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嫉妒的不行,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是自己在阿惭的身边。
“长夜从来不过来这里,我与他是好友,但也不是那种可以不着一物相见的好友,”温羽书解释说,“他不喜欢任何反光可以照到容貌的东西。”
“不来就好,挺好的,”祈宴心里高兴,面上也是直接表现了出来,“那你为什么跟我的时候就可以不穿?”
“因为你不同,”温羽书靠近他,眼底全是笑意,说着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当然是因为喜欢,阿宴这么惹人喜爱,谁能不喜欢。”
他上手掐了下祈宴的脸颊,心说终于掐到了,手感真的不错,要不要再去掐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