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世界唯有真心不可辜负 第22章 21.笑口常开喜乐镇

---------

拜神准备第三天；

太白黑，太白红，轮回之日，喜接新生，谁家孩子在哭泣。

----------

或许因为今天即将离开，大厅氛围没有几天前那么压抑，略显轻松，但几人的黑眼圈也无声诉说昨夜的未眠。

一晚上的发泄悲痛让他们现在可以暂时冷静，和同伴交谈昨晚的细节。

迟意坐下吃饭，打破过于沉闷的氛围，随口提道：

“我一会要去拜神，去吗？”

于辞看向过于安静的窗外沉思，点头同意。

“祭品。”

对上苌影一脸‘你别和我说是苹果的表情’，他一边往外拿，一边不紧不慢解释道：

“不是苹果，你们是橘子。”

于辞：“？？？？”过不去了！！

苌影：“………”这有区别吗！

“靠谱吗？”

战嘉云并不知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看着桌子上的橘子，表情有一点裂开。

迟意：“靠谱。”

“如何像吗？”

不知何时从众人背后冒出的慕轻，手里提着一个圆圆湿润的红色包裹物。

众人：“！！！！”

最后众人面无表情的听从迟意建议，把橘子放入红色盖头里面，并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和橘子放在一起，微微弄湿外面，一人提着一个类似不可名状之物，前往北山。

于辞有一丢丢不放心的问上一嘴：

“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走在最前方的迟意远远的与坐在山下抽烟大爷打上招呼，晃着手里的东西回答：

“给老大爷看祭品的时间不能超过10s。”

于辞：“超时会如何？”

迟意：“会得到老爷子特殊关怀。”

众人：“？？？？”

---所以还是这么不靠谱的吗！

几人很快走到山下，前脚踏入山脚范围，后脚就传来抽烟大爷沙哑警告的声音：“祭品。”

同一时间周围出现很多人保持着奇奇怪怪的姿势与无机质的死亡视线，转头看向他们。

为表示自己的办法靠谱，迟意先上前演示一番，友好与老大爷交流，一脸镇定对视几秒成功在其他人不敢置信的目光里上山。

其他人有样学样，就真的轻轻松松全员无损的上山。

迟意让其他人先上去，望着最后一位慕轻同学。

对方也不知有意无意说什么，老爷子气的烟管都咬碎，才指着路让滚。

他有点好奇，顺嘴一问：“你说了什么？”

慕轻挑眉看了眼愿意等自己的人，感动的话张口就来：

“好心提醒老爷子，大早上抽烟对身体不好，别一个不小心，棺材板里躺。

亲爱的，你竟然愿意等我，我太…”

“哦，我只是怕你作死带上我。”

迟意敢肯定这人实际说出的话绝对更难入耳，淡淡说完转身跟上，已经望不见背影的同伴。

安静的山路，走在最后望风景的慕轻突然开口说什么，声音很轻被树梢吹动的沙沙声掩盖，往上走的迟意停下脚步，回句什么。

前者看向后者的背影，低笑：

“呵…是吗，那可真有趣。”

站在山顶俯看整个镇子，右边的黑塔和左边的祖祠。

抬腿继续往里走，先入眼的是寺庙正中放在八卦阵中的香炉，足有半人高的香炉笔挺挺的立在那里，甚至于可以装入一个人。

路过停在壁画边看入迷的其他人，迟意脚步没停继续往里走。

佛像是小佛像宽度有3、4m，高9、10米的样子，两边从高处挂着帘子像为佛像披上佛衣袈裟一般。

他盯着桌面上，只有一个上一次他来时放上的苹果，孤孤单单的，又放上这一次的，本该成双成对的两苹果，中间被强行插入一个橘子。

苌影望着佛像自言自语般：

“神有没有过错尚不知，但有错的一定是人，贪心的人。”

战嘉云回忆第三幅被救好的人，想着神明或许有错，错在救错人，向着佛像双手合十，认真拜了拜放上橘子。

于辞走入沉声道：

“第一幅我们已经知道女孩进入黑塔，黑塔会长出树，但后面的我们还没见过…”

迟意转身离开的动作被人强硬的扯住，刚想开口问好几句。

“有人上来，很多。”

出声打断于辞，慕轻反手扯住迟意，跳上放着佛像的供台上躲到后面。

因为其他人陆陆续续站上，外面看很宽的佛像后面几乎是贴紧墙，非常的狭小拥挤，根本不够几人躲藏，只能尽量挤一挤。

不太自然的躲开后面这个发热人体远一点，迟意刚往前又被慕轻半揽住肩膀贴近，几乎半倚在对面怀里，耳畔旁是一阵平静沉稳的心跳频率，后者语气倒是一本正经道：

“别动，来了。”

其他人又往里挤了挤，他躲无可躲僵硬保持半靠的姿势靠在对方怀里。

没一会外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沉重仿若身体被重物压住，每一步都需费很大力抬起再放下。

并未等上多久，他的位置看不见什么，只能听着慕轻透过帘子和佛像的缝隙看见后，低声凑到他耳边复述。

虽然声音好听，讲解也细腻，但他其实很想把人拍开自己看。

侧方是墙壁和佛像，他稍微动弹一下只会与身后的人来一个更近距离的接触结果，默默放弃继续听讲解。

以镇长为首后面四人一组，抬着一口口插着竹子的棺材向寺庙走来，将棺材抬入放置在香炉的院子。

“咚…咚…咚…”

一个个棺材被放下地面发出一声声巨响，持续的响动感觉把整个院子震得摇摇欲坠。

“20，他们抬上20口棺材。”

于辞站在另一头最外面，偏头低声道。

“开始了。”

慕轻说完，四周安静下来。

院里镇长指挥一个人点燃香炉，一群人开始围着香炉低声念着：

‘愿汝不安之灵，可得魂归之所’，

念叨三次，先砍断竹子与棺材板口已经长死的部分，横向放置于香炉上方，打开棺材取出里面的尸体。

地下埋葬10年之久的尸体，完全没有**痕迹，似安详沉睡在此，尸身直接从火口扔进去。

尸体入火一瞬间，面部开始扭曲变形，四肢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转动蠕动。

火焰迅速蔓延至腹部位置，尸身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叫声。

直至火焰蔓延到脖颈，声音戛然而止，尸身口中冒出一缕灰黑烟，飘到竹子位置时被竹子吸收干净。

竹上含苞欲绽的花骨朵彻底开花，露出其黑红色的花蕊，快速开花又重复合拢。

“成了。”

愧镇长痴迷看着再次闭合的虎骨多，火焰的照射下纯黑眼睛也冒着点点火光，面露疯癫而满意，挥手让人拿下竹子。

凑到花朵边大吸一口，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陶醉，周围的人一脸羡慕的看着镇长，但没有敢上前。

“你来，下一个。”

镇长指着前面一个老者，后者激动连连道谢，比镇长更痴迷的凑近深吸一口。

迟意听着外面刺耳到消失的尖叫声，与镇民发出过于不堪入耳的喘息，根据慕轻描述，脑子里自动补齐每烧一具尸体，镇民如瘾君子吸花香，如牙耳教一般的场面。

中途有人因为站太久不小心发出声响，如此轻微的声音掩盖在吵闹的场景中，确让外面的人停下一切动作，盯住佛像方向很久很久。

那一刻每个人都不敢大声呼吸。

哪怕这场活动持续到了下午4、5点结束，也没人敢再发出声响。

步履阑珊上山的镇民，下山各个精神奕奕如焕新生。

牙耳教活动果然非同凡响，迟意不禁感叹。

于辞看着走远的镇民，等了好一会，刚准备出去观察一番，慕轻听见什么动静后出声制止他的动作。

果然没过多久，镇长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大门口，他微眯着眼睛四处张望一番，抬步走到神庙最里面。

在佛像面前站定，一双黑深的眸子望着神像，眼里哪还有半点对神明的痴迷崇拜，视线落到桌前供果眼里划过讥讽。

众人躲在后面，手捂着嘴，拼命屏住呼吸，直到腮帮子憋的发疼，头脑发胀，眼前犯花，就要撑不住时，愧镇长才慢悠悠踩着步子，彻底离开。

于辞确定再次走远的镇长，刚刚迈开步子探个头，又被慕轻出声阻止。

“那花香不是什么好东西，等散一点再走。”

听着这话，刚刚拼命吸气的其他人一下停下动作。

众人又在里面呆上半小时。

准备踏出去的于辞脚步停下，猛地回头看向慕轻，疑惑道：

“还不能出去吗？”

慕轻：“可以。”

终于能够出去的迟意，忍无可忍的一个手肘怼开，几次三番借着怕被发现往里借口，摸这摸那的人。

无视那人站在地上伸出想拉一把的手，轻松从供台上跳下，揉着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发麻的手臂。

几经波折，众人终于成功的从神像后离开。

迟意从衣兜拿出佛像后方发现的纸，看清上面内容语气凝重道：

“我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刚刚从佛像底发现的，上面有完整的封灵咒，灵怨互补，借火，借怨，借女腹，方可复生。”

“手写部分：必须种埋十载，一刻不少，否提前出土，怨小于灵，灵无处归，替寻近百里血光之人，还有一种…”

他念到这里停下，目光复杂看向战嘉云，继续，

“如重生出故，灵不归位，魂消散，身痴傻，若想灵回魂归，必新献女，数多魂稳。”

“第一天，在你们去那家有一个痴傻的孩子。”

慕轻站在不远处补充一句。

“所以那就是失败的结果……

第一天我们分开询问，冉冉慌慌张张跑出来，但她自己不记得刚刚发生什么，本来我们还很担心…但两天都没出事，我应该谨慎一些…”

战嘉云回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在滴血，如果她早点发现问题是不是能够挽救。

看向外面，虽然伤口不会愈合，可当人有一个新的方向时。

那无法修复的伤口腐烂扎根，疼，但也是提醒，让她更坚定前进的路。

已经被清理干净的院子很难想象一下午发生的事，众人尽量贴着墙壁走，远离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香炉。

彻底走出神庙才觉得心悸感消失大松一口气，看着已经接近黄昏的天，恐再生异变赶紧下山。

苌影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看着脚下的八卦图，抬头看向左右两侧，心里一惊，一个猜想在脑海里浮现而出。

反复调整站位最后在靠近香炉的位置停下，扬声喊住下山的众人：

“你们看我站这个位置，如果以镇子为中宫位，那么神庙所占位置为乾，祖祠所占位置为艮，黑塔所占位置为坤。”

于辞和战嘉云快步走回，看看八卦方位，看看苌影，眼神带着期待，苌影脸色微微泛红，偏头躲开他们的视线，轻咳一声尴尬道：

“我就…就懂一点点方位。”

“没关系，我们这里有准优秀毕业生。”

迟意从容不迫的出声，在其他人重燃希望的眼神中，淡定看向一旁安静的人，微微一笑温柔道：

“来，大学生。”

慕轻：“………”

其他人：“？？？？”

在周围充满着尴尬的氛围里，慕轻面无表情对上他明显挑衅的目光，清冷的嗓音不慌不忙解释道：

“八卦五行中：乾为金、为天、为首；

艮为土、为山、为少男；

坤为土、为母、为腹。

可惜本人再如何优秀但专业不对口，不如迟道长你来继续解释解释。”

迟意笑意褪去，本来打算看看这个人的笑话，没想到对方真的会，稍微有一点意料之外。

所以现在的准优秀毕业生都这样卷吗。

他继续：

“本该在震位的长男缺失，兑位少女过剩，正东边的河水为水城斜走如飞，人丁渐渐稀，简单解释这就是有人刻意布下的断子绝孙阵。”

于辞：“断子绝孙，可做这种事，确实该。”

苌影：“这个镇子确实男少女多，男童更是少得可怜。”

“为母为腹，那幅图上面长的树难道是那些竹子，结出的果，女孩喝下生下的孩子就是那些重生的……”

战嘉云想到蓉冉死于那么恶心的地方，悲痛、气愤、痛苦、心酸、愧疚五味杂粮的情绪压着她的胸口喘不过气。

“现在这个镇子所发生的的事情已经大概能推断出，死去的男人会被送去祖祠重生，以十年为一个周期，

到神庙前借火进行倒数第二步，

最后一步借黑塔借怨产出果实，可能是让女孩吃下达成重生这一轮结果。”

慕轻视线跟着落日，没有波澜的语调说着残酷事实。

苌影：“如果男子到时间没有死去怎么办？”

“一定是自然死亡吗？”

迟意站在风口半敛眼皮，俯瞰天渐渐灰暗下的镇子，声音很轻接口道。

苌影：“这不是杀人吗？”

战嘉云：“他们还算人吗。”

太阳已要完全落下，身上的暖意随着阳光消失被彻底带走，冷风刮过，众人下意识的打个寒颤，回过神来赶紧下山。

时间下午6点，距离三人退出时间还剩下6小时零一分。

回到别墅后感到一丝古怪，但具体也说不出是什么。

‘咕噜咕噜’

苌影不好意的低下头解释，“早上没吃多少，中午…所以我…”

迟意反应过来，今天没有饭菜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