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傅怀璟粗暴的强迫顾沉澜,他把顾沉澜抵在病床上。
脊背硌着冷硬的墙面很不舒服,顾沉澜刚皱眉,瞬息又被他唇舌摩挲亲吻过隆起的眉骨,这更像是种讨好,他试图用这种方式让顾沉澜不要生气。
他的行为很硬气,还敢强吻,顾沉澜确实有那么一点儿被压制的不高兴,他就立马亲亲耳朵、脸颊。
顾沉澜不禁有点想要发笑,胸腔里堵着的气息便先一步释放,忍不出笑得弯下腰去,这回亲也没法儿亲了,傅总依依不舍亲过他往上弯起的唇角,坚硬的手臂搂着他的后腰。
也不知道为什么傅总的唇舌能软成那样,偏偏他的小臂、大腿、胸膛、他的五官轮廓却如此坚如磐石,以至于顾沉澜对跟他上床第一晚印象特别深刻,就是记得他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揉都揉不开。
只有顾沉澜每次附耳说爱他的时刻,他才会软一点。
就好像顾沉澜随口说说的“爱”就是世界上最强劲的催情剂,说喜欢,他朝顾沉澜打开,顾沉澜说讨厌,他就会掀起眼皮子沉默盯着顾沉澜,黑幽幽的眼睛看得人背后发麻心悸,直到顾沉澜说爱为止。
顾沉澜突然觉得,如果他真的实施他的报复计划,跟傅怀璟结婚,在婚礼当天得到傅怀璟的一半家产之后立马丢掉名为真心的戒指,居高临下说恨他,对方会不会维持着这幅冷硬的姿态收拾残局,或者……就此一蹶不振。
顾沉澜觉得有点不舒服,傅怀璟是不能露出脆弱神态的,何况傅怀璟也不会这样。
傅怀璟刚刚门都没关紧就强吻他,说明绝不愿意放开他。
傅怀璟对他的感情比他想象中更深,看向他的眼神有时候复杂幽暗,他使劲分辨也看不懂,就像是傅怀璟笔记本电脑里那堆晦涩的公司报表和各项数据分析……
顾沉澜宁愿看琴谱看高深的音乐鉴赏书籍也不愿意看这些。
简直是精神上的折磨。
顾沉澜兀自痛苦,毫无所觉傅怀璟又啃上他的脸。
直到傅怀璟吸吮他的耳垂,他突然有点刺痛酥麻,敏感的感觉传遍全身,差点没发出不雅的声音。
傅怀璟咀嚼着他的耳垂,眼睛紧盯着他,笑。
“这是你的敏感点,那晚我就发现了。”他含糊不清地说,意味不明道,“你自己知道吗?”
顾沉澜:“……”
他在试探,如果顾沉澜说有,那么顾沉澜一定跟别的人做过亲密无间的事情,没有被别人舔吻讨好过,怎么知道自己的敏感点?
他咬着顾沉澜的耳垂,掀起眼皮子近距离看着,静静地等答案,没有表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仿佛寻常的问话。
顾沉澜要是说有,毫不怀疑他会用力咬,鲜血淋漓。
很快顾沉澜又回过神,不对,他绝不会这样做,哪怕他想要这样做也会克制住的。
他的铁链是拴在他自己手里的,他自己压抑即将出笼的野兽,顾沉澜即使能察觉他的情绪纠结也不会多说一字,因为顾沉澜懒。
傅怀璟控制得挺好的,就这次强硬把他压在床头亲了。顾沉澜感觉换他未必能做得那么好。
好歹给颗甜枣,顾沉澜对他说:“我不知道,我就跟你做过。”
傅怀璟眼里出现笑意:“我就知道。”
他真挺高兴的,又凑过来亲顾沉澜,亲不够似的。
顾沉澜还在出神,刚才,绝对是吃醋的反应吧,话说,傅怀璟知道他在对谁亲哥宣示主权吗?
顾沉澜低头思忖傅总知晓实情后那张永远镇静冷淡的脸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或许是被背叛的不可置信与痛苦,亦或者尴尬而强装镇定。
脸颊湿漉漉的,留下一连串潮湿的水泽。傅怀璟毫无所觉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还在亲他,像吃香甜软糯的雪媚娘,甚至试图张嘴啃他。
傅怀璟的口腔很清爽,是薄荷味道,但心理原因作祟,顾沉澜用力将手臂格挡开,跟他努力保持着一段距离,使劲往脸上擦了擦,有些崩溃:“你不要舔我脸了,我在雪山拍打戏都是实打实往雪里扑,雪山的雪被人踩,可能还会有游客爬山途中一个憋不住……”
顾沉澜被自己恶心到了,都想徒手撕开他脸皮,什么脸面,不要了!
不过,其实他也是胡说八道,户外爱好者攀爬高海拔雪山会选择过夜,难免要解决生理问题,他们大多选择寻找隐匿地方挖坑埋便、用便携式马桶等等。
顾沉澜努力擦拭脸颊,擦得发红,还抽空心虚看了一眼傅怀璟。
说完他就回过神来了。
傅怀璟少年时期极其热爱自由和壮丽美好的大自然,他曾攀爬四五千米海拔的雪山,也曾独自开车前往荒凉开阔的戈壁滩无人区一个人遥望漫天闪烁的繁星。
作为年长者,他的人生,比顾沉澜想象的精彩,这些经历给予了他丰富的阅历内涵和渊博的知识。
顾沉澜已经想象出被他戳破的尴尬,想把头塞进病床底下去,实在不行装发烧胡言乱语,头顶却传来温润的嗓音:“你说得对。”
“?”顾沉澜对上他深不见底盛满笑意的纯黑色眼睛,他在赞许。
顾沉澜感觉他还挺耐夸的,圈子里多少人说他这张脸无与伦比的神秘瑰丽,说他靠脸就能吃饱饭,他也没骄傲过,而是深耕演技,出乎意料靠着演技和出色容貌拿下三金影帝。
那时他站在颁奖台风光无限,纸醉金迷,他都没有动容,傅怀璟就那么贫瘠单薄又生疏的一句夸奖,比他身边那些狐朋狗友嘴笨多了。
顾沉澜不稀罕他夸。
顾沉澜想着,又拿出湿巾用力擦拭脸颊,其实是为了遮掩他控制不住往上弯怎么也压不住的唇角。
这跟谁夸他没关系,谁被夸不高兴啊。
傅怀璟看他反复擦拭脸颊的动作,眸光一黯,余光扫过他不慎露出的脸颊肉和耳尖,又愣了愣,随即朝他笑了笑:“别擦了,脸都擦红了。”
顾沉澜注意到他的视线在自己小巧的耳垂流连,又掩耳盗铃攥着湿巾往耳朵上擦,“是啊,耳朵都擦红了。”
傅怀璟视线随着面前人的动作,垂眼看向那片通红滚烫的耳垂,那种幽邃的眼神又出现在了他黑色的瞳仁中了,专注的不正常。
可能也是氛围到了,顾沉澜好像能从他眼里望见有看不见的萤火虫在飞舞,隐隐察觉他要说什么,刚要匆忙躲避他目光,他的声音还是无可避免钻进耳朵。
“我们结婚吧。”
有部日本电影《同级生》特别特别纯爱,看完感觉尸体暖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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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