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主天下 第9章 第 9 章

等陈权出发后，齐鸣犹豫了片刻，去了京郊外的一处宅院。开门的是个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不耐烦地说：“什么人，到这来干什么。”

齐鸣靠近，低声说了些什么。却见男子眼神变了，左右看了看，将齐鸣拉进房子里。没多久齐鸣从宅院出来回到京城。

齐鸣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有用但他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个人愿意相信他所说的话，以及他对那个人的判断没有出错了。

宫内，唐鸢刚刚正在处理政务，小四进来呈上了一封密信，说道：“今早有人带着陛下的口令前往京郊别院，他所说的都在信上了。”

唐鸢听后眉头微蹙，京郊别院会是谁？难道是那个下棋的疯子？他有什么事找我？带着疑惑打开了信纸，慢慢浏览起来。看着看着，唐鸢脸色微变，忍住心中的怒气，一把攥紧信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岂有此理！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真是胆大妄为！”

唐鸢手撑在一旁的椅子上，紧闭双眼用力平息怒火。片刻后，睁眼看向小四说道：“小四，你让小二调查一下，然后派人去宣李大人和王大人，朕想知道他们这官是怎么做的，这春闱是怎么安排的！”

紧赶慢赶的两位大人急匆匆的来到殿内，唐鸢并未直接交给他们那封信，她只是坐在上位直直地盯着两位大人面色沉重。两位大人跪在下方，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来自上方的压力让他们有些颤抖。脑海不停地回想自己什么事可能会被陛下发现引发震怒。渐渐的两人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

看着下方两人的反应，唐鸢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王大人，李大人最近春闱的事情辛苦两位大人了。”

“不敢不敢，为陛下分忧是臣应该做的。”王大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颤巍巍地回答道。

“臣也是。”慢了一拍的李大人出声应和道。

“既然两位大人都说实在为朕分忧，但朕怎么收到消息，这春闱有人欺上瞒下，试图造假呢！”唐鸢质问道。

“怎么会呢陛下，臣等都是公正的，必不可能造假来欺瞒陛下，还请陛下明察呀。”王大人听后大声喊冤，李大人在一旁却是心惊胆战，心想：怎么回事，陛下怎么发觉了，难道暴露了？

王大人连忙为自己辩解，而李大人却不在吭声了。看着这表现，唐鸢心中大致明白了。也不戳破，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说道：“既然两位大人都说与自己无关，那这几日还请两位大人在宫中稍作休息，朕自有其他的安排来证明两位大人的清白。”

“是。”王大人听了唐鸢的话后放下心来，李大人则不同，心中着急地想：本以为询问后会放他们回去，没想到竟被留了下来，这该如何向外传递消息。

随后便有宫女引着两人去了一处空置的宫殿，周围也派人把守起来。唐鸢吩咐小福子道：“小福子，你派人盯着这两人，有何异动一定要立刻向朕汇报。不过重点关注李大人，看他的表现应该是有不少东西藏着。如果他要往外递消息，把消息拦截住，再递个假消息出去。”

“小福子明白了。”回答完后小福子便下去着手安排了。

“小四”小福子出去后，唐鸢又把小四叫来，“殿试的试题拿一套来给朕开口，等会儿朕将其中的试题改换一下，你之后找个机会把试题换掉，现在消息还未传出去，等殿试那天看看便清楚究竟是何情况。”

安排好了一切，唐鸢开始捋事件的过程。按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消息必然是真实的，那有多少人的成绩被调换现在还不清楚，甚至有可能是直接透露了题目给部分考生。这部分只能等造假舞弊事件确认了来调查。

李大人表现的很紧张，说明他肯定逃不了关系，之前是礼部督办，负责的是赵渊赵丞相，那他是不是也脱不了关系，还是说这件事是礼部的安排。

没想到，现在世家的手已经伸的这么长了，这次势必要让他们好看。也不知道等世家乱起来能不能找到皇兄毒的解药。想到皇兄，唐鸢有些沉默，我这样做皇兄会同意吗。抿了抿嘴唇，唐鸢暂时把心中的纠葛防在一边。

另一头，京城最大的酒楼中，齐鸣和陈权已经行动起来。齐鸣正附和着几个平日在万卷楼追着想与他交友的几位世家子弟。

“齐兄啊，你看我们如今不也榜上有名了吗，哈哈哈哈，你说你们之前高傲啊，看不起我们，结果呢，还是不如我们那。”一人端着酒杯靠近齐鸣，大声嘲笑道。

“是齐某见识短浅了，未能料到公子竟能一鸣惊人。”齐鸣笑着说道。

“这哪是一鸣惊人啊，明明是。”那人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人拉住了，恍然反应过来，又说笑道：“我好像有些喝多了，哈哈哈。”

齐鸣记住刚刚那人口中的变化，也悄悄观察周围几人的表情，心中记下几人的身份名字，随后借着不甚酒力的幌子便离开了。

陈权则在另一边，跟平日里文采不错的几人喝着，这边兴致便不如齐鸣那里了。气氛有些沉默，都是一杯接一杯的灌着，也不大开口，只是从脸上能看出他们的苦闷。

“哎”陈权准备试探性的开口道：“吴兄啊，我是真没想到竟然连你也，哎”说着又叹了口气。

被唤吴兄的人好像找到发泄口一样，顿时滔滔不绝起来：“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明明平日里作答也是得了老师的认可，我自认为对这题目分析也是到位了，可是为何就落榜了，哎。”说着又灌下一杯酒“难道真的是技不如人，眼界太低，比不过这京中众人？”

“若是我落榜倒也无事，可那上榜的人中有人却腹中空空，为何连他都考上了，我却不行，真是老天不开眼那！”

“你们说的那人是谁。”听到关键，陈权立刻问道。

那吴兄环视周围，凑近说道：“跟我住一家客栈的，有个是江南来的富豪子弟，才来那几日仗着家中有钱，各外盛气凌人。为了打击他的气势，就有人跟他比试了一场，却发现他连一首咏花的诗都作不出来。写文章还有错字，问他问题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后面也没咋看见他了。可昨日放榜时，他的名字竟出现了，你说奇不奇怪。”

陈权暗暗记下客栈名字和那江南富豪子弟的名字，又在旁敲侧击中询问了一些奇怪的事件后也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夜里两人碰头，将今日收集的信息进行对比，汇总。

“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次春闱有人造假了。”齐鸣说道。

“那我们现在报关抓他们？”陈权问。

“不现实，我们这消息还不能作为明确的证据，不过我还有另一个好消息，我找的人已经同意帮我们了。”齐鸣已经收到唐鸢的回信，这件事肯定会彻查，现在他们只需要继续收集信息便可。

宫里宫外都以做好准备，只待殿试那日，抓住马脚，彻底揭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