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主天下 第20章 第 20 章

“调查情况如何？”唐鸢站在桌前，伸手摆弄着面前的一盘棋。

“回主子，赵丞相与李尚书的关系有些眉目了。虽然他们不是老乡也并非同一届的进士，如果只是这样看来这两人在入仕前可以说毫无关系。但我是什么人，属下这么厉害当然能发现一些暗藏在下的消息。”小二说道。

“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

“那就是，他们也曾算是师兄弟吧，他们曾在同一书院中求学，但李尚书半年后被退学了，所以基本上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但这也无法说明什么。”

“那如果李尚书退学是因为赵丞相的缘故呢？李尚书当年成绩是比赵丞相要好上一些的，但是李尚书出身贫寒，没有家族支持。赵丞相不一样了，赵家可以说是家大业大。”

“说重点。”看小二有要讲评书的方式来禀报的迹象，唐鸢飞快地制止他下一步动作。

“额，重点就是，属下没能调查出来。具体因为什么事情导致李尚书离开的书院现在无法得知，但可以确定是李尚书帮赵丞相背了罪，因为李尚书离开后去了临府的另一所书院。安排他入学的是赵家旁系的人。”

“所以，李尚书有赵丞相的把柄？”

“属下认为应该是，但应该不止这些。两人进入朝堂后，李尚书并非由赵丞相所提拔，并且两人朝堂上的表现来看算是敌对的状态。所以关键应该还是在他们一同求学的半年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你都能查到书院，为何查不到其他的信息？”唐鸢有些奇怪。

“因为。”小二沉默了一下，沉重地说得：“在李尚书离开后不久，书院意外起火，书院中的老师和学生大部分都在那场大火中去世。幸存下来的人踪迹几乎巡查不到，线索都在那场大火中断了。”

“意外起火？”听到这个消息唐鸢眉头紧锁，手指在棋盘上敲敲打打，思索片刻后随后说道：“既然这边调查不下去就换一个方向，正巧昨夜在尚书府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主子昨夜都带小四去了却不带属下去！明明调查事属下更擅长的，带小四那个闷葫芦有什么用。”听见唐鸢昨夜带着小四夜探尚书府，小二哼了一声说道。

“你去干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遗憾没有去尚书府吗？你是在遗憾没能跟小一一起去吧。”唐鸢一眼就看破了小二的心思。“给你个机会，去帮小一看看那批书有没有办法复原。”

听见唐鸢的命令，小二顿时开心了起来：“是主子！”

“另外，调查一下这个东西。”唐鸢说着，将那只笔拿了出来，展示给小二看。

小二接过笔仔细瞧了瞧，“琉璃制成的笔身倒是精致，不过琉璃这东西本就不常见，还制作成这般模样更是少见了。”

“笔身上刻的字你可知道？”

“品墨轩？好像在哪里看见了，但是印象并不深刻，待属下回去查查。”说完便将笔双手递回给唐鸢。

唐鸢接过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大火？是意外还是人为？赵丞相和李尚书的关系又从何而来？这越调查水越深啊。”唐鸢思考着，缓缓在棋盘一角落下一子。“管他是谁在操作这局面，都给他破掉，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

城内一处偏僻的宅子里，有人在其中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

不久来了一个全身裹在斗篷里的人，脸被斗笠的阴影所遮挡看不清楚。

看见斗篷人的到来，刚刚还焦躁的男人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急切地说道：“大人！您终于来了！大人皇帝他们好像查到我们了！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大人！”

“安静！”斗篷人斥道。“谁说皇帝已经调查到你了，不要自乱阵脚！”

“我去找胖子接头时发现巷子不大对劲，好像来了不少新面孔。我就留了一个心眼，虽然看见标记了但是没有去找胖子，然后我观察一阵子后发现胖子家中根本就没人！后来听说尚书府抓了两个贼人，所以我猜应该是胖子他们被抓了！”

“你联系胖子的时候有暴露过身份吗？”

“没有。”那人摇头说道。“大人我见胖子从来都是遮掩好了去的，所以他肯定没有见过我。”

“既然你未暴露，那有何担心。”斗篷人冷淡地说道。

“可是，可是。”男人支支吾吾的说道。

“没有可是！为了主子的大业所有人都可以付出生命！你我也不例外，记住了吗！”

“是大人，我明白。”男人低下头头回答道。

“我会处理好现在的问题，你可以放心，只有你没暴露就无事。暴露了自会有人来清理你！”说完斗篷人便离开了。

斗篷人一走，男人顿时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太危险了，太危险了。不行我得换个地方，千万不能被发现。”迅速起身进屋收拾东西。

刑部大牢里，昏暗的灯光闪烁跳跃着，月色从通风口照进大牢告知其中的人已是黑夜。

李尚书依靠在墙边，微眯着眼休憩。

突然起来响起的脚步声在一片寂静中的大牢格外突出。李尚书瞬间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盯住脚步声地方向。

斗篷人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慢慢行至李尚书牢房前。

“你怎么来了。”李尚书皱了皱眉问道。

“我怎么来，不应该问你吗？”

“你什么意思！”

“你现在阻碍了主子的事业，你还不明白吗？”斗篷人冷笑一声说道。

“我为主子做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阻碍了主子的事业！是不是你在主子面前挑拨！”李尚书激动地说道。

“若不是你办毁了这次春闱，现下主子便可以动摇朝堂的权力了！你认为你没错？”

“这，这，但皇帝并未发现何调查出什么，我也从未暴露一点情报。”

“但你如今的存在便是最大的问题！”

“我，”

见李尚书还要说些什么斗篷人冷冷地开口说道：“尚书大人，我到这里来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若是你想你的家人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便接受这个事实吧。”

听见斗篷人提到家人后，李尚书顿住了，人像苍老了十多岁一般。

“你的小女儿好像才6岁吧儿子也才13岁，啧啧，还这么小呢。你若是识趣，他们自会有人照顾好的。”

李尚书闭上眼接受了事实，声音暗哑得说道：“请一定照顾好他们。”

见李尚书识趣，斗篷人放下一个小瓷瓶便离开了。

李尚书沉默地盯着那个瓷瓶很久，最后慢慢伸手颤巍巍地拿起来，将其中地液体一饮而尽。意识渐渐消散，恍惚间，他好像与家人围坐在一起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