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主天下 第2章 第 2 章

京城

今日的城门口显得格外热闹，先是官府派兵驱散了城门周围的群众，随后就将城门把守起来。百姓们好奇的聚集在了稍远一点的茶铺附近，议论着最近传出来的消息。

“听说长乐公主遇刺了？”“啊？我怎么听说的是咱们陛下遇刺了。”“诶，现在说什么的都有，刚刚从城门路过，看城门口有不少士兵守着在，我猜应该是陛下要回来了，不然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排场，你说对不。”

而在城门处，不少大臣也在议论纷纷。

“郑大人来了”

“哦，徐大人也来城门口迎接陛下？”

“这不是那位的指示吗，不过作为臣子我们也得确认一下陛下的安危不是吗？”两位大人言毕捋着胡子相视一笑，又凑近了一些悄声说道：“估摸着时辰，陛下应该快到了吧。”

“我才来刚到也不清楚安排，没事，你看赵丞相不也在这等着吗。”

当车队靠近城门时，城门口汇集的大臣们顿时安静下来，赵丞相走出来，恭敬的跪下，其他的大臣也纷纷跪下，喊道：“臣等恭迎陛下回京，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车停下，唐鸢缓步走出，扫视了一圈跪下的大臣随后平淡地说道：“诸位爱卿辛苦了，平身吧。”

“谢陛下！”

“听闻陛下在路途中遇刺，不知情况如何，是否需要派人追查和捉拿刺客。”赵丞相起身后开口试探性地问道。

“哦，丞相消息倒是灵通，朕何时遇刺，怎么朕倒不知道了呢？”唐鸢凝视着丞相，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冷冷地开口质问道，一时间气氛凝结了起来。

“最近京中有些传闻，臣担心陛下龙体。望陛下赎罪，臣不该妄加揣测陛下。”赵丞相迅速跪拜在地，振振有词地说着自己的忠心。

“陛下赎罪。”再赵丞相跪下后，紧跟着又是跪倒一片大臣。唐鸢看着这情形正准备开口斥责，突然从城门内又出来一小队士兵，其中一人骑着马穿过大臣的队伍。

“陛下微臣来迟了。”宁随风骑着马从大臣队伍后缓缓走到赵丞相旁，看了看跪拜在地的赵丞相又说道，“哟，各位大臣怎么都跪着呀。”

“各位大人，陛下这好好的，也并未为难各位陛下，大人们的举动到像是陛下故意刁难似的。”宁校尉一边说着一边下马把跪在最前方的赵丞相搀扶了起来，“丞相大人也是，这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跪下喊赎罪呀，我们陛下分明最是和善，也最是关心大臣。”

借着宁随风的打岔，唐鸢抓住机会开口打压赵丞相：“赵丞相此举难道是在认为朕不近人情？”

“陛下，臣。“

唐鸢没有给赵丞相辩解的机会，继续说道：“朕只是询问赵丞相消息的来源，是为了不任由不实消息影响朕的股肱之臣，并无怪罪之意。想必是赵大人年纪大了，加上最近政事处理过多疲惫了，理解错了朕的含义。无妨，朕这允你在家休养一阵，切莫太过劳累。”

“臣，谢过陛下。”话语间便将赵丞相安排的明明白白，迫于皇权和忠臣的形象还无法反驳。这刺激的赵丞相脖子都红了仍旧只能咬着牙应下，而后便也就不吭声了。

赵丞相不开口后，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深怕连累到自己，一时间城门口鸦雀无声。

“既然已经确认了陛下的安危，诸位便不要在围在这城门口了，陛下舟车劳顿还得先行回宫。”宁随风说着看向唐鸢，见唐鸢点头便吩咐士兵将各位大臣请到一旁，疏散道路，唐鸢回到马车上，车队继续返回皇宫。

回宫后，坐在养心殿内的唐鸢正想着城门发生的事情。小福子端着莲子羹进来满脸怒气地说道：“这赵丞相，尽然敢带人在城门口拦下陛下，还妄图质疑陛下，这可真是胆大妄为。”说着将莲子羹呈给唐鸢，又道：“陛下消消火，别气坏了身子。”

“胆大妄为？他这可不是简单的拦车，他这是借由遇刺的消息来想试探朕罢了，不过朕现在基本可以肯定他跟刺客一事定有关联。”唐鸢接过莲子羹说道。

“啊！那奴才派人去捉拿赵丞相，在审问审问他？”小福子犹疑地说道。

“审问，哪有那么容易。你既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没有从刺客口中得到实际的证据，仅仅凭着猜想便想抓一位丞相来审问，怎么可能行的通，难道你是想让朕做一个暴君？”唐鸢随意的开口，好像没把赵丞相放在心上，而便翻看起奏折来。

“奴才可不敢。不过陛下，奴才一事有些好奇，那宁校尉可是陛下事先安排好的？他来的时机倒是巧妙，正好让那老匹夫下不来台，还逼得他没话说了真是厉害啊。”小福子啧啧称奇。

“巧合罢了，不过这宁随风还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唐鸢思量了片刻说道，“小福子你派人去请宁小将军来养心殿，就说朕有事与宁校尉商量。”

“是陛下。”

宁随风来到养心殿的时候，唐鸢正在批改最近呈上来的折子，因为唐景跟唐鸢外出的缘故，未处理的政事堆积在桌面上已经累出一座小山的，桌子旁的地上还堆放着一些已经批阅完的奏折。

“臣宁随风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唤我前来有何事相商？”宁随风先对唐鸢行礼后开口问道。

“噢，宁校尉来了，起身吧，小福子赐座。”唐鸢没有抬头，只是吩咐小福子引着宁随风坐下，让其他侍奉的人都出去。继续批阅手中的奏折，待完成后，才抬头看向宁随风。

“宁校尉今日倒是来的巧妙，听闻今日并非校尉当值？”唐鸢闲聊一般的开口问道。

“确实，今日本该袁校尉值守城门，只是袁校尉有事，所以臣今日替他值守。”宁随风没有回答巧合一事，只是简单解释了为何当值。

“哦，是吗？那校尉的出现确实是意外了，只是校尉怎么注意到朕身份的变化的。”唐鸢盯着宁随风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宁随风心下一跳，没有想到唐鸢竟然会问的如此直接，也没有料到自己发现陛下换人的事竟然已经被知晓。环视四周后，宁随风谨慎地开口：“陛下这是何意？”

“校尉不变担心，朕也没有其他的意思，朕只是想知道你的立场，仅此而已。”唐鸢平静地态度让宁随风稍稍放低了些防备。随后的谈话却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想来校尉这些年从边疆到京城，见识和阅历都应该十分丰富。这次遇刺不知道校尉对此有什么样的看法？”唐鸢轻飘飘的话语却让宁随风十分震惊。

殿下，不，陛下这些话是想试探他吗？对遇刺一事的看法？还是说对殿下顶替陛下一事的想法。宁随风的大脑飞速转动，想摸清唐鸢的想法，但他的了解仅仅限于对唐景的了解，未曾想过，有朝一日那高台上坐着的九五之尊会换了身份。

“臣认为，遇刺一事，背后另有隐情，可能还需调查，若陛下需要臣愿意负责调查此事并捉拿刺客归案。”宁随风犹豫着开口说到。

“调查就不用劳烦宁校尉出手了，况且这背后之人我们都心知肚明，不是吗？不过宁校尉，无论之前你是何态度又有什么想法，但目前你与我的利益是一致的对吗？”唐鸢没有再用朕自称，微笑地看着宁随风，眼底都是威胁。

宁随风也明白唐鸢的言外之意，叹了口气道：“臣，明白，殿下放心便是。”

“行了，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要彻底解决刺杀这件事，要处理背后之人，我只想要一样东西那就是。”

“兵权！”

“没错，我知道你志在边疆，同时我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所以，我可以说服宁老将军同意你前往边疆，而作为交换需要你掌握一支军队，可以随时听命与我，作为最后压制世家的武器，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你出兵，只是需要你站在我身边罢了，所以兵权可以归你。”唐鸢肃穆的神色令宁随风一怔。

宁随风犹豫着从椅子上起身，单膝跪地回答到：“殿下条件如此丰厚，臣当然会竭尽全力。殿下放心，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臣都会听令与陛下的。”

“希望校尉不会让朕失望，不过安排你前往北方朕也有谋划，可以先做好准备，待时机成熟，需要你立即前往。将军前往边疆后，老将军那边朕会安排人照顾的。”唐鸢一只手撑住脸，用轻快的语气说到，口中的威胁之意却没有减少。

“是”宁随风回答着恭敬地行礼后，缓缓退出养心殿。

小福子见宁随风走远后进入殿内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到：“陛下，宁校尉可信吗？而且他真的能收服军队？”

唐鸢一边继续批阅奏折一边回答道：“宁随风算是皇兄的心腹吧，还是可以信任的。同时从小二之前收集的资料来看，他跟世家牵扯确实很少。目前暂时放心吧，朕相信皇兄的眼光。不过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

宫廷外，赵家老宅

“砰”一件瓷器被摔碎。赵丞相坐在首位，随手又将一旁的茶具扫到地上，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这就是你信誓旦旦说的，一定可以给小皇帝好看的办法？”赵丞相看着堂下跪着的男子，语气凝重地说道。

“父亲父亲，孩儿也是被人蒙骗了啊，父亲，原谅孩儿吧”跪在地下的男子哭求道。

“儿子呀！”一位妇人急忙冲进来护住男子，看着一地的瓷器碎片，开口哭泣道：“老爷呀，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放过我们琪儿吧。”

“老夫何时打过他，再说现在你要不要出去看看，这京成内到处都在笑话我们丞相府！还不是因为他出的这个馊主意。”赵丞相大声斥责道，“还有你，连个儿子都教不好，你还能干什么。一点都比不上。”

“比不上什么！”赵丞相话还没说完，赵夫人便打断他，“你想说我比不上那个女人？当初抛弃她来找我的不是你吗？更何况，这主意你当时不也同意了吗，当时不说什么，现在出事了又来找我们的麻烦，你自己想办法吧。”说着抹了抹眼泪，将一旁的赵钰拉起来，“走琪儿。”随后带着赵琪离开了堂屋。

“你这妇人，不知好歹！”赵丞相见她带着赵琪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气的说不出话了。坐在椅子上大口呼吸，随后看向一旁低头的仆人，骂到：“还在这里楞着干什么！没点眼力见的，还不快把地上收拾了。”

骂完想端起杯子喝点茶润润嗓子，又发现茶杯被摔在地上，又气呼呼的喊道：“来人给我倒杯茶来！”说完想起了什么又开口到：“去把二公子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