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zuowenbolan木一早早地起来,就去拍拉木书记的门。
“谁啊?”嬢嬢问到。
“哦,嬢嬢啊。是我,木一。”
“哦。你有什么事情啊?”
“拉木书记起来没有。我找他有事情。”
“你等一哈。”
等了一会儿。拉木书记开门出来了。
“一大早的,你有什么事情啊?”拉木书记似乎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是这样的,拉木书记。昨天晚上,乡上有人踢我的门,还砸了我的窗户玻璃。你管不管这个事情?如果你不管的话,我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我只好去派出所报案了。”
拉木书记见木一情绪有些激动。“走走走,你带我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木一把拉木书记带到了自己房前。
“哦。这是外面哪个酒醉鬼干的啊?把门都踢塌了,玻璃也砸烂了。这大冬天的,风吹进去怕是有点儿冷哈?”
“不是外面的人干的,就是乡上的人干的。”
“话不要乱说哈。你说是乡上的人。这个要讲证据的。你亲眼看见是哪个踢你的门了,还是亲眼看见是哪个砸你的窗户了?”
见拉木书记明显地袒护某些人。木一心里很是失望。
就在这个时候,乡上的人都陆续起来了。
皮光光装作很震惊的样子跑了过来。
“啊!这个是哪个干的啊?木一,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
木一心里那是一个恨啊!但是,只能忍到。
克的乡长也走了过来。“哎呦,兄弟喂,小事情。算了算了,去拉木书记那里找个方便面箱子来,拆开卡到窗户上,把风挡到起就是了。”
看笑话的人,看热闹的人,各种心态的人都有。木一心想,如果这事自己就这样忍气吞声了,那以后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为了以绝后患。木一把门关上。去工委派出所报案了。
到了派出所,只见有一胖一瘦两位警察。
胖警察是个汉人,瘦警察是个彝人。
胖警察:“你有什么事情?”
木一:“我来报案。”
胖警察:“你是哪个乡的哦?来报什么案?”
木一就把昨天吃饭的事情和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有今天早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派出所的两位警察说了。
满脸红光的胖警察听完木一的叙述。
“妈拉个巴子。这个拉木书记和克的乡长,狗日的就不是个好东西。如果不是他们装聋作哑,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大的动静,会听不到。鬼大爷才相信。你不要怕!今天我就要去会一会,看看他们到底有好凶。”
胖警察带上手铐,别上手枪,叫上瘦高个的警察,拿起照相机和询问笔录。三人朝着瓦拉多快步走去。
见两位警察来到乡政府,皮光光的心里先是有些紧张,继而又很快稳定了下来。反正既没有打架,又没有伤人,警察来了也没有什么办法的。
拉木书记和克的乡长见木一把警察叫来了,心里很是不爽。
克的:“兄弟啊。你一定要把事情闹大啊?”
木一:“老大,不是兄弟想把事情闹大。是兄弟的门都被踢烂了,窗户都被人砸烂了,都没得一个人管。总不能出了人命才有人管吧?”
胖警察:“你们哪位是书记?”
拉木书记站了过来。“我是书记。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啊?”
“哦。忘了自我介绍。给。这是我的警官证。我是中果庄派出所所长云越罡。这位是我的同事阿苦阿沙警官。”瘦警察阿苦阿沙,随即也把警官证出示了一下。
云越罡:“拉木书记。今天木一来我们派出所报案,说是昨天夜里有人砸他的门窗。我们把这个案子立了。现在依法勘察现场,等勘察完现场了,再作调查。请你们配合。谢谢。”
说完,两人就开始拍照片。拍了窗户,又拍门,拍门的时候,还给门上的脚印拍了几张特写。拍完又拍屋里摔坏了的啤酒瓶。拍了,拿出白手套,戴上,把坏啤酒瓶捡起来装到了物证袋里。
大家见他们这样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无形之中还是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
勘察完现场,收集完物证。
皮光光故作镇静地,以开玩笑地口吻说到。“云所长,你这是干什么呢?搞得像办刑事案件一样。不就是大家吃醉了酒,闹了点儿矛盾,失手撞坏了门窗嘛。何必小题大做呢?”
“小题大做?你叫什么名字?”云越罡冷冷地问皮光光。
“哦。我叫皮光光。是瓦拉多的专武部长。”
“你是不是一个法盲?”
“这怎么和法盲扯得上关系呢?”皮光光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那我来告诉你好了。有一种犯罪叫‘故意毁坏财物罪’,说的就是故意非法地毁灭或者损坏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情节严重的行为。本罪构成要件:一是客体要件:侵犯的是公私财物所有权。犯罪对象可以是任何公私财物。二是客观要件:毁灭或者毁坏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情节严重的行为。构成本罪要求达到数额较大或者情节严重,否则按一般违法行为处理。三是主体要件:一般主体。即年满16周岁的有刑事责任能力的公民。四是主观要件:故意,包括直接故意和间接故意。”
“我再给你普及一下《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规定: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样你可能还不是很清楚。我再给你说一个。《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刑法部分条款数额执行标准和情节认定标准的意见》规定: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规定的‘数额较大’,是指毁坏的财物价值在5000元以上的;‘数额巨大’,是指毁坏的财物价值在5万元以上的。”
“就门踢塌了一点儿,烂了张玻璃,值得了几个钱?”皮光光不屑地说道。
“那你是没有搞明白什么叫‘其他严重情节’。”
“其他严重情节是啥子嘛?”
“其他严重情节是指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听清楚了是之一。一是毁坏重要财物或者物品的;二是动机和手段恶劣的;三是毁坏财物后嫁祸于人的。第二点,听清楚了吗?”
“现在客体、客观、主体、主观,四大要件都符合了。要立刑事案件也是可以够标准的了。”
皮光光有些虚弱地说道:“那你怎么去证明是哪个干的呢?你有什么证据呢?”
云越罡笑了笑。“证据,好简单的哦。马上把你们的鞋子脱下来,拍个照片,拿回去和门上的脚印做个技术比对就出来了。简单得很。还有就是啤酒瓶,上面一定有砸玻璃的人的指纹。送到局里去做技术鉴定就可以了。”
“拉木书记、克的乡长,你们看怎么办?在你们瓦拉多乡上发生了一件刑事案件。”
拉木书记和克的乡长的脸色极为难看。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想借着皮光光教训一下木一,怎么就弄出刑事案件来了。这要是闹大了对哪个都不好。自己还要承担“领导责任”。赶紧陪着笑脸。
“哎呦。云所长。这件事情呢,不发生也发生了。我承认我们对干部的管理上还存在一些问题。下来一定改正。这个事情我看就这样了。也不要闹大了。砸坏的玻璃,我们马上安排人下去买来安起。门也给他敲回原状。你看这件事情能不能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时阿苦阿沙警官也说话了。“大家都是一个乡上的同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要踢门砸窗的?是不是还要打架啊?还国家干部,做些事情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呢?同事一场那是缘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乡政府还不是一样的。时间长一点儿,大家在一起干个十年八年的。时间短一点儿,三五两年,就调起走了。何必呢?”
拉木书记见阿苦阿沙警官说的话有些“和事佬”的味道。赶紧借坡下驴。
“是啊。是啊。年轻人太冲动了。以后我一定严加管理我们的干部。保证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木一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严重。他也没有想把哪个同事整去判刑。他望了望云越罡。云越罡微笑着用很坚定地眼神望了望木一。然后转身对着拉木书记说到。
“既然拉木书记,你堂堂一个乡党高官都在这里作了保证。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你的。但是这个案子呢,我就先挂在这里了。以后没有事情的话,你好,我好,大家好。万一又出点儿什么事情的话。那对不起,新账旧账一起算。今天笔录就不做了。但是物证呢,我们就带回去放起了。”
说完,也不理睬拉木书记他们挽留吃饭的邀请。径直回派出所去了。
木一,也回到自己的屋里去收拾碎玻璃……
拉木书记拿着一个小铁锤过来。要帮木一把踢塌了的铁门敲回原状。木一没有让他敲。接过铁锤自己敲了起来。
而克的乡长则开着2020下山去了。
第二天中午,2020又回来了。克的乡长从车厢里抱了一块玻璃下来。皮光光赶紧接过来,帮着给木一安好。
只是这块玻璃的颜色要比原玻璃的颜色深一些。
从此以后,瓦拉多就风平浪静了。再也没有人和木一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