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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信可读的一年多时间里,魏潮平做了很多事情。
完成研究生学业,考取了大学教授职称。
因为没了那份期待,魏潮平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冷淡的人。
他原是大大咧咧,能很快与别人打成一片,现在却突然变了个样子。
一个人忙不停,一个人吃饭学习。
又常常在深夜拿出那些信来读,一封又一封,读烂了读烦了,却不舍得放下。
他和顾孟生,相识十年之久,相恋......能说相恋吗?
那真的是相恋吗?
魏潮平开始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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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闲下来,魏潮平漫步去离宿舍不远的地方买报。
时间尚早,报亭里还没人。
忙起来很久没读报了,魏潮平随手拿了一张,付过钱之后习惯性站住读起来。
人向来有从左到右的阅读顺序,只是魏潮平余光一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惹眼的,忘不掉的,熟悉的名字。
他迅速盯住了那个名字,开始攫取那个名字带来的信息。
可是他却僵住了,整个人像是傻掉了一般,木然地呆在原地,一刹那,连呼吸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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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上写着顾孟生因救人牺牲,英年早逝。
魏潮平笑了下,心想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倒是挺多。
可读完一遍,又无法将视线移开,再重头看一遍、两遍、三遍......
一个人好像无法做出判断,这字字句句都指向那个叫“顾孟生”的人,到底是哪个顾孟生?
魏潮平心猛地收缩,整个人紧张得绷直神经。
可身体又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恐惧从心底蔓延开,这种感觉令他反胃。
但一个人实在无法做出判断,他要向别人求助。
这报纸上面说的,到底是哪个顾孟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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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您认识这上面的人吗?一定是同名同姓的对吧?”
魏潮平双手颤抖,指着右上角那则醒目的新闻去问报亭的人。
那老人狐疑地看他一眼,戴上眼镜凑过去看新闻。
左瞅瞅右看看,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要干什么。
还没等开口呢,进来几个买报的人,便去忙了。
独留魏潮平一个人傻傻地站着,攥着报纸的手还在轻轻颤抖。
买了报纸的人也不走,就倚在一边看。
那老人折了过来,看两眼失了魂的人,方才开口:“顾孟生啊,出过很多报告哩,是社会了不起的人才。”
“可是这......”魏潮平有几分哽咽,神情着急,“这不是那个顾孟生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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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还处在强烈的震撼和惊吓中,亟待得到答案,慌张不能自已。
就听到来买报纸的人开始谈论开。
“顾孟生啊,真是可惜了,明明是个人才。”
“对啊,顾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会怎样难过呢。”
“最难过的该是顾孟生没能娶妻生子,没给顾家留个后代,顾家香火不是就此断了。”
“哦?这顾孟生算来也该是三十了吧?怎还没成个亲?”
“这你有所不知了,他常年在外国呢,一直不肯娶老婆。前两年顾老爷子实在急了,就擅自替他做了主,定了个亲。可都到了成亲那天,顾孟生却留了一封信跑掉了,可把顾老爷子气得够呛哩!”
“世道到底是不一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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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把有关顾孟生的讨论都听完,魏潮平惊觉,他一点都不认识人们口中这个顾孟生。
原以为自己对顾孟生足够了解,如今那人却好陌生好遥远。
似不曾相识,亦不曾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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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的顾孟生,一定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顾孟生。
人们口中那个顾孟生,或许也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顾孟生。
魏潮平死死捏住报纸一角,挤过人群往家走。
步子格外沉重,心里空了一大块,像被子弹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白纸黑字说得明白,但眼见才能为实。
魏潮平不相信顾孟生已经离世的消息,他认识的顾孟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死神带走。
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
可是搞错的概率又会是多少,那些文字报道,每句每字都能和顾孟生这个人对上。
好难受,空了的窟窿开始发疼,像被钢筋贯穿,血肉都被带走,唯留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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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潮平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本是无意要去看那信箱,但身体不听使唤,偏要往那边走。
然后他看见,一封信郝然躺在信箱中。
皱皱巴巴的,拿在手里轻如鸿毛。
但信封上的字迹却不是自己所熟悉的。
会是谁呢?这个时候,到底写来了什么?
他有些迷茫,抬头看看晴好的天空,悲伤就这么蔓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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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前院的藤椅上坐下,魏潮平缓缓打开了信。
一张同样皱皱巴巴,又单薄得可怜的信纸被折了三折,一一抻平,上面出现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小孩写的字,也不比这丑陋。
魏潮平苦笑了下,才去辨认那些字是什么。
看完,他盯着远处斑驳墙壁上生长旺盛的爬山虎愣了好久,突地泪如雨下。
嘶哑哭声抖落一树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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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平
我多想 娶你
————完————
啊啊啊就是上班摸鱼自嗨复健小短篇,写了就搞上来发了,也没改,其实是我懒得改啦!
是自我满足的垃圾产物,如果有人摸进来看了,那真是哈哈哈哈只能说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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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