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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焉止息 第9章 宫远徵视角

作者:万里丹霄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3-17 16:34:52 来源:文学城

听说我刚成年宫门就迎了一批新娘进入山谷,上次新娘里混入细作的事才过去没多久,很难让人放心,可我哥说这次的人选都是宫门结交多年的老友之后,又经过层层筛查,一定不会有闪失,何况无锋也不是会故技重施的蠢货。

可我怎么觉得我在医馆配毒时却遇到了故技重施的笨蛋。

她先是非要开一副清火的药,后又鬼鬼祟祟地偷看药架子,哼,太明显了。就连我把刀架她脖子上时都是学上官浅那套楚楚可怜的把戏,我才不会上当呢。

她说自己出自风崖堂祝家时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印象中祝家和哥哥颇有渊源,已是多年的好友,一直听闻风崖堂剑术心法纯粹简练,倒是正好试探试探。

奈何怀里的人带着哭腔一直挣扎,泪水流到我手上就算了,新的箭袖都沾到了。我只好先松开,却不成想她直接一屁股跌坐地上,看起来是吓得不轻。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会武功还是故意装柔弱,愣是哭红了眼咬着唇也不还手。本来还想让她试试我新配的毒药,不信她不说实话,可再看她白皙的脖子和手心都染上血色,罢了,先放她一马回去问问我哥怎么回事吧。

没想到这小姑娘刚出医馆没多久,女客别苑就有人来找大夫说有新娘发热出疹,我正捣药就听见外间大夫闻言匆匆奔去,随后放下药杵紧跟其后,我倒要看看是谁想在我的这批新娘里耍诈。

我路上还在想抓到始作俑者该如何是好,不如就绑在地牢里试试我最近正研制的药粉,虽不致命,但定会让她片片肌肤生腐,灼痛难忍,最后哭着哀求我给她一个痛快。

越想越愉悦,不知不觉就行至别苑,正好看到刚才那个说自己叫祝怀夕的,见了我跟耗子见猫一样想逃窜上楼,我偏不让你如愿,定要你在我手里现出原形。

只是那群废物是在无用,来的大夫非但没找出下毒症结,反而还说新娘像是自己过敏了。看来细作的手段倒是比以前高明了,放弃下毒反而利用人自身的弱点。

谁知道我去探看也找不出其破绽,只是过敏之人太过奇怪,见了我就随意攀咬,断定是别苑中有人害她,甚至矛头直指祝怀夕,我倒不是偏向谁,只是觉得此事实在蹊跷。

听闻今日新娘一早都去领令牌,她又刚从我那儿回来,疑点重重。莫不会是两人配合着演这出戏来吸引注意,后面还有更大的陷阱布局等着我,想让我误判然后掉以轻心?

结果一搜她房间竟查出了自己藏着的发物,她见败露不得已才坦白自己想引起我的注意,只为了能成功嫁入徵宫。

这理由拙劣不堪,连带着跪在地上的人都显得十分愚蠢,我都懒得去问哥哥意见,直接以她身体原因打发她回家疗养了。

事后我哥却说我太鲁莽,还说这批新娘的身份一定不会有疑,我便赌气直接选了祝怀夕,她被带进徵宫那日我还信誓旦旦对我哥说看我怎么揪出她的破绽,没想到我哥只诡异笑笑,连上官浅都坐在一边冷嘲热讽。

他们一唱一和地让我回徵宫,一回来我又见东厢房烛火未熄就进去看见她戴着盖头正经端坐,见她低头哭得眼都肿起来心里更烦,问她哭什么却又来了云为衫那套想回家的招数,一次次拿我当傻子吗?

我警告她别想在我徵宫里耍花样,就回徵宫正殿歇息一晚,第二日去角宫用饭时上官浅又在冷嘲热讽我已有新娘,理应不该再黏着哥哥了,后来还要嘲笑我居然成婚后还不束发戴冠,莫不是总把自己当宫门的小孩等着哥哥照顾了。

真可恶啊,我哥总会听信这个女人的温声细语。

我倒要看看女人有什么好的。回徵宫一看那祝怀夕昨晚还在哭,今日就欢欢喜喜地自己吃饭,嘲讽她也不会像上官浅一样反击我,反而还替侍女解围,想办法安慰我。

除了这样伪装的愚蠢之外,我竟然还会鬼使神差地和她坐下来,接过她递来的白粥一起用饭。除了哥哥,我好像有了一种陌生而新奇的体验,没有预想的抵触,反而渴望更多。

不知道她能伪装到多愚蠢的地步,我有一日在屋里看书就听见徵宫东南角一声巨响,她居然能蠢到自己做饭被炸,看她灰头土脸,衣摆下还有一片灼烧得焦黑而苏脆掉落的布料,我笑得小腹隐隐酸痛。

派人监视她还能闹出这样的笑话,真是不明白她未入宫门前是如何生活的,不过就算她十分愚蠢,却比上官浅那样自作聪明来得可爱些,她发现我自己束发不熟练,不但不会嘲笑讽刺我,还每日都跑过来帮我,总围着问我明日想吃什么,嘘寒问暖地送衣服。

这种感觉像煎煮草药一样从陶壶里咕嘟嘟冒出热气,一点点升腾温暖了医馆,她好像确实没什么心机,也没有任何目的,好像就只是愿意关心我。

瓷瓶在手心里翻滚了无数个来回,监视她的侍女近日回报说她整日呆在徵宫里玩些小孩子爱玩物件儿,要不就是有意无意地探问我和宫门中其他人以前的事,虽是十分好奇的样子,却从来没出去和那些人结交过。

将瓷瓶收进袖子准备回去给她,没料想一进宫门竟不同往日那样热闹,慢慢踱步至窗前才发现她伏在桌上睡着了,额头下枕着的手还压着没绣完的手帕。哼,这姿势看你等会睡醒,手会不会麻掉。

哥哥出去办事前特意告诉我若是不放心,他会顺路摆放一下风崖堂和祝堂主好好聊聊。

我看我徵宫里那个说是想回家的小姑娘整日无忧无虑,早就将风崖堂抛之脑后了。可她又会说听见我头上的铃铛声会因我回来而高兴,还说想像她爹娘一样让我给她画眉。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索性干脆偶尔把她带去医馆,看她专注磨药、称量、煮药,竟然也没有在徵宫里胡乱玩闹的影子,反而沉静谨慎,连我偶尔故意偷换她称好的药材都能发现,也无多言。

见她性子乖巧,我有时熬制出浓浓的新药特意拿去吓唬她喝下,浓稠的药闻着就酸涩刺鼻,她也只会用袖子捂着脸朝我眨眼睛,有时候也敢接过喝下去。

后来我慢慢发现,她是根据我笑或不笑来判断我是不是在开玩笑,一旦我不坏笑,甚至板着脸,她就能心领神会到这药是没有解药的新毒。哼,还不算太笨。

她在徵宫生活得时间越久,我越发觉从前的徵宫冷清得像个冰窖。她每每拿着笨重的毛氅朝我小跑而来时,我都会莫名觉得欣喜,就连往日腻歪的宫紫商和金繁的酸话都不会刺痛我了。

她有什么手段,居然让我一次次期待她站在光下朝我笑得眉眼弯弯。可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最近总让我愤怒,气愤她为什么不早点来医馆,为什么不来送衣服,还要问哥哥回来没有。

我想起当初我找哥哥告状时,他说她身份无疑,还说这么多年来不想嫁入宫门的新娘又不止她一人,何至于哭着想回家的都被怀疑是细作呢。

我在徵宫门外想了许久,一直站到日光垂下,月亮爬满树梢,照得秋风四处逃窜,她仍旧没有带着衣服出来寻我。直到我看到她惶然跑出来的脸,我才觉得呼吸没那么沉痛。

就是那天夜晚,我第一次产生想留住一个人冲动。

哪怕我练毒杀人无数,可我还是渴望她在今夜饶恕我。

我准备了控制神志能让人放松警惕说真话的香,可点燃后的每分每秒我都痛恨这支香。

我清晰地听见身体里无数声音,它们说,无所谓真话,我只要她。

即使她从来不爱我,但她总归永远是我的。

可我一早醒来,想起昨夜她的眼泪就缴械投降,仓皇而逃。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我试毒时眼睛都不眨却会有一日害怕一个小姑娘的眼泪。

我怕那是为我而流,又怕不是。

我整日泡在医馆里忙到天色黑透,她却出乎意料地提灯而来,一句轻飘飘的“怎么不回家?”就胜过千万草药,医好了我这一日惴惴不安的心。

我想接过她手里的灯时,她却飞快地率先跑出漆黑的檐下,月光下一路蹦蹦跳跳,连发丝都欢快。

可这时哥哥带回来的消息比她是细作还让我难受,她倔强地绷紧后背,纤细白嫩的脖子梗得笔直,她在正殿里大声喊着她也要去时,我才明白,她一点点让我信服柔顺的外表,却从来没让我见过她真正坚韧不屈的心。

一路上我能感知到自己越发不安的心,越发不受控地恐惧自己失去她。

我一点也不在乎别人如何看我,又会不会爱我,只要得到她,得到她全部的爱就够了。只要她一个就足够了。

我大概能猜出来无锋攻破风崖堂会是什么情景,却万万想不到她看见尸山血海时眼眶里摇摇欲坠的眼泪,哪怕积留在眼底都能让我想起那潮湿滚烫的痛。

她疯了一样地朝后院跑去时,我根本来不及想,顾不上我哥喊我,只是本能地随她而去,我只想紧紧抓住她,只有攥在手心里的素白玉手才让我感到安心。

陪她一起到后院开启暗门,通往后山的瞬间我就想紧紧护住她,抹掉她脸上的泪,遮去她眼底的痛惜,可我还是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从前一直活在她口中的娘亲。

我总想和她呆在一起,离开宫门后我总想和她形影不离,哪怕我身在医馆,可提到用饭,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想去找她,见见她有没有用饭,还有没有在哭。

可回来时她不在房里了,路上下人指路说在祝沉香院子里,我寻路过去却听见屋里隐约说我不易。我从前那么讨厌别人看轻我,拿我当小孩,但那一刻,我暗自窃喜,甚至无比庆幸,我好像得到爱的饶恕了。

她柔软瘦弱的手臂拉住我,就有股力量让我跟她走。

我终于知道她的爹娘如何幸福,就连她姐姐祝沉香都怕我伤害她。哪怕我不是爱听教诲的人,可我还是认同她姐姐说的,她善良到愚蠢的真心即使不被爱护珍惜,也不能被伤害辜负。

她何止善良到愚蠢,她简直愚蠢得要命。她居然趁我稍不注意就和哥哥一起做局去骗无锋的人,自我知道这事时,我疯了一样地冲去破庙,脑海里昏暗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用淬了毒的暗器刺入无锋杀手的眼睛,他朝她挑眉的神情让我亲手撕碎都足以解恨。可纷乱兵戈下她又转眼不见。

直到我在毒烟中隐约找到她时,我这颗随意被她拿捏的心才堪堪安稳,我不能失去她啊。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怎么能轻易地再让我失去呢。

她究竟有什么魅力让我爱上呢?我在药房研究蛊虫时还会偶尔幻想这个角落,她是不是从小就坐在这捣药。

阳光下药房浓重的药香飘摇,门口忽然走进一个身影,背着光,身上那套墨蓝色衣服却散着光,胸口绽放的昙花金丝绣纹栩栩如生。是离开宫门前,我悄悄送小夕那套。

她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连话都说不囫囵,手上却在我身上上下摸索。我见她蹙着眉,一副担忧的神色才茫然问她:“你找什么?”

“我这几日没心思才疏忽了你,今日破庙回来我手上的血是不是你的?”

我没想到手臂上被轻轻划道小口子就令她这么在意,我都没意识到痛,却被她紧皱的眉心刺中,她看着我被血洇透的外衣质问时,掏出怀里的三七粉小心洒上时,我想起破庙里她被按在怀里懵然却浑身战栗,原来我也可以触摸到她柔软却倔强的心。

听她说和我过几日一同回宫门时,我说出许久前就有的念头。

“我想和你过上元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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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宫远徵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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