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青草,一条黑泥鳅吃饱了肚子,摸着胀满的肚皮打了个嗝儿,嘴里叼着根狗尾草,脚下蹬着个发光的浑圆龙蛋,“小小朔月,你什么时候出来呀?看来今天又是孤独的一天。”
林子里几声鹿鸣,飞鸟擦过树冠,望月躺在大坑里的松枝上困意如潮水席卷而来,罢了,反正自打从东弥国聚灵重生回来,她已经等了无数个日夜,大不了再多等一天便是,她一脚将白色龙蛋踢飞了老远。
浮泽而今并不冷,可怎的望月睡着睡着浑身都像是浸在东海冰冷的水里,不情不愿睁开眼睛,迷糊中发现怀里空空如也,咦?她起身四处寻着,终于在角落里发现已然裂开的龙蛋。
完了完了!朔月不会被自己踹散黄了吧?!她连连用舌头舔了舔蛋上的裂缝,然后伸出两个爪子试图将就要裂开的蛋壳粘在一起,一时手忙脚乱,可惜天不遂人愿,那裂缝越来越长,最后蛋壳碎成几片落在松枝上。
望月两只前爪各抓着一片蛋壳,见势头不妙赶忙藏到背后。
从龙蛋里飘出一阵白光,良久荧光散去,一只白龙蜷缩在她面前,白龙初睁开眼,鼻息里腾出阵阵冷气。
望月傻傻看着它,一下子化作人形将那白龙扑倒,“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你是谁?”白龙身子一僵,一动也不敢动。
“我是望月啊!你怎么不记得我了?”说着,她坐在坑里抱着朔月哇哇大哭起来,“我一直小心翼翼孵蛋,怎么会这样……”
“咳咳……”白龙被勒红了脸,“放手……轻一点……喘不上气了……”
望月将脸埋在朔月身上,蹭了又蹭,“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很用心在孵蛋了,对不起。”她许是愧疚自己作为少白那些年原来都是朔月在默默忍受被最为亲近之人遗忘的痛苦。
“别蹭了。”朔月用龙爪抵着望月的脸。
“我要标记一下,你是我的。”她带着些许哭腔说。
“所以,你说的小心翼翼孵蛋就是把我从窝里踹出去?”朔月一挑龙眉问她,“标记我?可以。”雪白龙爪抓着望月的腰一飞冲天,落地之后他已化作人形,雪白长发披散,风来时扬起,周身草地缓缓升起莹莹微光,光线如笔描摹着他浑身肌肉纹理。
望月赶忙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又心生贪婪,从指缝处偷偷看,“你怎么这样……你衣裳呢!唔……你……唔……你是不是什么都记得……你……”
他凑到望月耳边说,“不是你吵着嚷着要标记一下的吗?”
“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踢你了!你怎么还记仇呢?!唔……”她大叫着想要溜走,却又被按在地上擒住双手手腕。
“嘘……别被外人看见了……”朔月轻舔她的耳垂,小声说。
“这里哪儿还有外人!”她大声抗议。
“豺狼虎豹,猴子山魈,总不能叫他们的眼睛尝了甜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