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无双 GL 第2章 峨嵋三杰皆不凡

“双儿，快过来拜见你白姑姑。”随着姑姑的一声召唤，我顺着她的眼神望去，看到了十步开外负手站立的中年妇人。

“呃....白姑姑来了，怎么您不提前告诉我。”刚才只顾着打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位熟识的长辈也在现场。我顿觉脸上一烫，赶紧换了口气。

被长辈看见打架，我从来都不觉得难为情。在临安城里谁不知道我赵小太岁是什么模样。可是被白姑姑看到了，我还是有几分汗颜的。

就在我整理情绪之际，白姑姑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双儿可好？”没等我开口，白姑姑倒是先向我招呼了。

“白...白姑姑，您...您何时来的临安？”每次我对着白姑姑讲话时思维总是慢了半拍。因为她太美了，美到让人看到她时总是会不经意间断掉了脑中思绪。我初见她时便是如此。

白姑姑名唤白雲桥，是姑姑的师妹，在江湖中有个绰号叫“辣手西施”。一个人的名字可能会取错，但是外号一定不会。

对于“辣手西施”这个绰号我只领略到了一半，那便是“西施”。西施如何的美貌我没见过，但是世人对于西施的美常用“粉面桃花，我见犹怜”来形容。如此说来，说白姑姑美若西施倒是十分妥帖。

白雲桥气质出尘若仙，容颜惊为天人，端的是美得不可方物。江湖男儿常说：“见过白雲桥，连皇帝的后宫都不想进”。可是也只有见过她的人才能明了那是怎样的一种美。

而“辣手”,我只是听姑姑说过，白姑姑是师门中最卓绝的一名弟子，她年轻时与人交手对战出手总是极为狠辣，故因此得名。

我第一次见白姑姑是在前年。我随姑姑回峨嵋时见到她的。有生以来，我见过的美女其实不算少。远的不说，娘亲和姑姑当初就皆是河间府有名的美女。定居临安以后，江南的美艳女子更是数不胜数。可是她们比起白姑姑来还是逊色一筹。当我看白姑姑第一眼时就犹如被点了穴道一样怔在当场。她是我当时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也是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这孩子，傻愣着想什么呢？赶紧叫白姑姑啊！”只记得当时被姑姑引荐后，我就被她的美抽空了思绪，以致于因为忘了称呼长辈而失礼。好在姑姑及时推了推我的肩膀，把我一时丢掉的“魂魄”拉了回来。最后，我终于把“白姑姑”三个字喊出了口。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竟然喊得断断续续。

“我昨日闲游至此，来看看你姑姑，没想到今日见到赵小太岁惩奸除恶，真是有幸啊！”白姑姑打趣道。

“白姑姑休要揶揄我，双儿一时顽皮，被您撞见了，惭愧。”口中说着惭愧，但是在白姑姑的打趣下心情却好了很多。

白姑姑动了动好看的眉毛，然后摸了摸我的肩以示亲近。

“哟，双儿也知道脸红啊！”姑姑没有放过我此时的羞涩，“一个姑娘家，天天穿着裙钗跟男孩子打架真的不成体统。让你爹看见了，一定饶不了你。”

“哦，姑姑说的是啊！”被姑姑一提醒我好像想到了什么，“穿着裙钗打架确实不像样，双儿现在就去买套男装去。”

只见白姑姑突然嘴角一扬，被我逗得哑然失笑。可这一笑看在眼里犹如春暖花开，似乎任何不快都能在这一笑间烟消云散。我此刻方才领悟何为“一笑倾城”。

“这孩子，又来气你姑姑。”姑姑娇嗔道。

“姑姑，您先陪白姑姑逛逛。双儿先行一步，失陪了。”我向白姑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牵起了可儿的手转身离开了。

“这孩子不错，我喜欢。”只听得背后白姑姑喃喃地道：“只可惜...”

我拉着可儿快步进了喧闹的人群，姑姑们后面说了什么，我听不清了。

与姑姑们分别之后，我带着可儿真的去买男装了。当我最终把一件书生样式的衣衫穿在身上时，自觉还算玉树临风。

“怎么样？还成吧？”我对着铜镜把头发也简单地打理了一下，换了个男儿发式。

“嗯！是挺英俊潇洒的。”可儿端详着我，“似乎比穿红装还要悦目。”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我斜睨了她一眼。

“当然是夸你。小姐生的好看，穿上红装也着实是个美人，但是红装似乎与小姐你的气质不符。”可儿说着就掩嘴偷笑。

“哼！”我用鼻子回了她一声。

“不过小姐这副装扮让老爷和夫人看见了定会生气的，恐怕到时又要被罚了。”

“怎么？你害怕了？”我伸出手指挑了一下可儿的下巴。这少女一侧头以示对这小小“调戏”的抵抗。

“被罚总是要吃些苦头的。”可儿一脸委屈地说道。

“上次不是没让你受罚嘛，你放心，不管谁要罚你，我定会护你周全的。”

上次因我贪玩，爹要罚我，是娘好言相劝下才免得我受罚。可爹不出气，硬要罚可儿泄愤，我当时硬是要代可儿受罚，最后爹爹无奈，只能一个也不罚了。

“可儿不愿意吃苦头，也不想小姐吃苦头。”可儿边说边打理着我换下的女装，“老爷脾气倔，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可小姐偏偏总爱与老爷拗着行事。”

可儿大我两岁，她七岁就跟在我身边照顾我，跟我时间长了也没有主仆的样子。她与我说话时常常在哄劝之中带着几分教训的口气。

我与爹爹确实有点犯冲，大概他不喜女儿，我也不喜欢他对待女儿轻蔑的态度。

小时候我与建功、建树一同读书习武。我在武艺上比建功、建树还稍具灵性。但是被爹爹看到后便勒令我不准再习武，他说：“女儿家要少玩刀弄剑，多读读书、多学学刺绣才能更受人喜爱。”可我偏偏就是喜欢骑马射箭而不是穿针引线。听了父亲的话，我当时气得将长&枪掷地跑出了家门。姑姑看到这一幕后追了我出去，她也不满爹爹对待我的态度。于是，后来她便私下里亲自教授我武艺和兵法。有的时候，我总觉得姑姑对我如此的偏爱是因为在我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姑姑在江湖中还有个绰号叫“鬼手易安”，后来这个绰号比她的“春小太岁”还要响亮。

“鬼手”是说姑姑往往能以怪招制敌，出奇招制胜。而“易安居士”原是女词人李清照的别号。姑姑文武全才，她习武之余也酷爱诗词，对李清照也是极为崇敬的。

姑姑颇具儒将的风采，常常能以诗词来命名武功招式，将她的一套剑诀背下来时犹如吟诵一首诗歌一样令人欢欣鼓舞。卓越的女子总是有几分相似的，同样才华横溢，同样爱国忧民，同样具有林下之风。江湖豪杰们称姑姑是江湖中的“易安居士”，故而送了姑姑“鬼手易安”的绰号。

峨嵋有三杰，辣手西施，鬼手易安，圣手金花。辣手西施武学天赋极高，加之白姑姑本身也颇为勤奋刻苦，因此她的武学造诣是师门之中最高的，在江湖中也是出类拔萃的。而姑姑则没那么幸运了，她的资质可谓相当平庸了。

姑姑入师门的时候，她的师父，峨嵋第三代掌门人方明珏道长曾对她规劝过：“你根骨平凡，资质循常，骑射之术或许能练得不错，可我派武学以内家玄功为主，未必适合你。”

话说得很委婉，姑姑听得自然明白。可她的脾气很倔，当时的姑姑心系家国，志向高远，又怎能因为几句话而退缩。

“我要学，请师父收下我。”姑姑不卑不亢地下跪道， “师父领进门，修行的高低全凭我们自己。能不能学有所成？能学到多少？我都要试试。”

姑姑一心学艺，坚持要入门。最后，方明珏道长勉强将姑姑收下了。她没看上姑姑的资质，倒是看上了姑姑的个性，她对姑姑说：“武学大成者没有几个是脾气绵软的。你倒是有几分习武之人的性格。”

姑姑没有让她的师父失望，可却让她的师父意外了。没有让方明珏道长失望的是姑姑果然在武学上成了大器，而让方明珏道长意外的是以姑姑的资质不应该会在武学上有所成就的。

经年之后，姑姑的武功排在师门第二，仅逊于白雲桥姑姑，在师门中站稳了一席之地，还被列入了峨嵋三杰。

在一同学艺的同窗中，总有几个人是注定不平凡的。而这几个人往往就出自于天赋极高者和天赋极差者。白雲桥姑姑自然就属于前者，而姑姑就是后者。天赋高的人学东西很快，因为他们对于所学领域自带灵性。而天赋低的人则要走过所有的弯路，犯过所有的错误后方可开窍。但是，两者最后都能殊途同归，只要你不放弃。

只有天赋没有努力的人不可能学成什么，只有努力没有头脑的人亦不可能学成什么。姑姑入门之前便学过赵家枪法和骑射之术，平日里又极为喜好研究兵法和奇门之术。读过的书从来没有白读的，走过的路每一步也都算数的。姑姑绝顶聪明，她将奇门之术和兵法战术融入了峨嵋武学招式之中，然后自成一路，变成了属于自己独有的武学套路。

在传承的同时又能创新的人是极其可怕的。姑姑能将自己平生所学融会贯通，也弥补了她先天资质的不足。姑姑的招式中深藏着五行八卦的奥秘，因此与人拆招之时往往出手极为诡异，总是能打在对手最不舒服的位置，这也是她号称“鬼手易安”的原因。

与姑姑和白姑姑并称峨嵋三杰的是峨嵋派现任掌门---圣手金花金若君。金姑姑是峨嵋第四代弟子中的大师姐，她为人朴素，待人谦和，与众师姊妹关系甚好，她也极受同门拥戴。平日里，峨嵋的大小事务差不多都由金姑姑经手打理。一个人的行事风格和武功风格多与她的性格有关。金姑姑的武功算不得高超，在第四代同门之中也仅属中上流。但金姑姑的武功则极为规范标准，可以说是峨嵋武学的范本。她没有白姑姑的天赋异禀，也不像姑姑那样善于创新求变。她的功夫几乎就是师父教授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之后便一直是什么样子。好在她的本门暗器峨嵋针练得不错。其实暗器这种东西本就变化不多，打得准即可，只要苦练便可练成。因此，金姑姑峨嵋针的功夫也算同门师姐妹中的佼佼者了。

其实金姑姑的兴趣不在武学上，她更喜欢医术，也当真医术了得。据说，在上山之前她家中就是行医的。因此，峨嵋派惩奸除恶的事迹大多是峨嵋历代门人所为，而行医救人的事迹则皆是出自她手。她“圣手金花”的名号也是这么来的。

武功平平的金姑姑当然不会是方明珏道长心中的掌门人选，她选定的衣钵传人自然是武功卓绝的白姑姑。

峨嵋派皆为女子，掌门人均是未出阁的妇人。方明珏道长倒是没有墨守成规，她坚持让贤能居之。姑姑当时早已与姑父定下婚约，日后定是要嫁为人妇的，所以，方明珏道长心中的第一人选就是白姑姑。

当初，方明珏道长带领峨嵋派与武林各大门派助战军旅时中计受困。临危之际将掌门之位传于白姑姑，之后慷慨赴死。

一切都在预计之中，只是最后的传位之境有些意外。当时门派生死存亡未知，白姑姑尚在年少便临危受命，丧师后又带领峨嵋与各大门派联手度过大劫，方才留下今日的峨嵋血脉。

白姑姑虽然武艺高超，却性情单纯，常常以玩世不恭的洒脱本性为人处事，作为一派掌门，这自然是不行的。因此，最后白姑姑将掌门之位托给圣手金花金姑姑。自己却堂而皇之地游戏人间去了。

其实方明珏道长传位于白姑姑是有她的道理的。

方明珏道长传位给白姑姑时对她说：“雲桥，你和春临都是我心中极佳的掌门人选。第四代弟子中，唯有你与春临是能堪当大任的。而我最终选择传位于你而不传给你赵师姐，不只是因为春临日后会嫁为人妇。而是峨嵋多为女子，女流门派常给人以弱势的形象，容易招致祸乱。所以掌门人定要武功卓然、性情刚烈方可在江湖群侠之间立足。如若峨嵋为男儿门派，我定会传位给春临。她更擅长运筹帷幄，而在武学造诣上你是胜过她的。因此，执掌峨嵋的重任，为师就托给你了。不过以后师门中遇大事时，你也定要与你赵师姐和金师姐商量行事。”

人性多变，白姑姑的性格注定了她不适合做一派掌门。

可无论对于卸任掌门的白姑姑还是下山多年的姑姑来说，守护师门都是她们一生的责任。白姑姑虽喜欢独步天涯，但每年也是有大部分时间住在峨嵋的。姑姑每年也会回峨嵋一趟，送些师门所需的生活物资。而金姑姑久居山内，日常内务则是由她来负责的。但峨嵋一旦有事，峨嵋三杰必定拼尽全力保护师门。

每当姑姑讲起江湖往事的时候，我都听得饶有兴趣。

“小姐，你还要玩吗？咱们该回去了吧！”买了男装之后，可儿跟着我在街市闲逛。看着我乔装之后逛得特别起劲，她显得惴惴不安。

“急什么，这才几时？”

知道可儿怕我再生是非，所以想拉我早早回去。可是有时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

就在与可儿闲聊之时，我突然瞥见了街头两个衣衫不整的莽撞男子正围着两名女子出言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