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断 第19章 无解病

小命保住之后。

叶望潇如释重负，萧暮灵却心事重重。

回到房间，叶望潇朝着她竖了个拇指：“木鱼丫头，你刚才的表现不错！”

萧暮灵赶忙到桌前，倒了几杯热水压压惊，她拍着心口道：“别提了，真是吓死我了！那姑娘实在病的离奇，后来取血时，她伤口的血又突然止不住……”

“依我看，她该不会是得了毒血症吧？”

“毒血症？”叶望潇不解，“这是什么病？”

“毒血症我也只是在书上看过，据说得了这种病的人，只要身上出现伤口便会出血不止，若不想办法止血，病人便会流尽血液而亡……”说到这里，萧暮灵脸色变得更加复杂起来，“可是，就算她得了毒血症，照理来说，大庄主给她封住了全身经脉，血液的流动也会减缓，又怎么会出血不止？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萧暮灵懊恼地砸了砸脑门，肠子都要悔青了：“当初我就顾着玩，家里那么多医书，我怎么就没多读几本呢！”

“后悔有什么用？”叶望潇横了她一眼。

“……”萧暮灵鼓了鼓嘴。救不了人，心里懊悔一下还不成吗？

“噗——”叶望潇很想伸手捏一把她的脸。这小脸鼓得跟包子一样，莫名有些可爱。

“笑什么笑？”萧暮灵没好气地说着。

“得得得，这关头，本公子也没工夫笑你！”叶望潇收敛神色，将思绪转到那个病情奇怪的少女身上，细细一想，他疑道：“哎，你说，她会不会是中毒？”

噢！对啊，她取血回来不就是想试试吗？

萧暮灵将身上装血的瓷瓶拿出，拔下头上的一根细银簪往血一放，待看看这银簪的反应如何？忐忑不安地等待了片刻，银簪还是银白色——竟然没有变色！

“没中毒？”

萧暮灵的脑袋如同被人打了一棍子。

叶望潇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不对！我听闻有些毒物无色无味，用银针试根本试不出来！”他从小在人心复杂的深宫中长大，卑鄙无耻的下毒手段也听闻不少，那些无色无味且用银针试不出的毒药大多都来自江湖，也是那些上位者不齿的秘密手段。

萧暮灵亦有所耳闻，可又犯难了：“你有什么办法能试出来她的血中是否含毒吗？”

叶望潇思忖片刻，指了指那杯清水：“倒在水里试试？”

萧暮灵连忙在杯中加了点水，将簪子蘸了血往水里一放。据说，有些毒药遇水会变色，天下间有一种奇毒，名为寒天散，遇水会成碧色，她的叔叔当初就是被这种毒害死的。

两人撑着脑袋盯着看。

那滴血混入水中，在里面层层晕开一片，如同花一般散开，将那杯水染成浅浅粉色——也没有异样！叶望潇呲了呲牙，又道：“水不行……那就用火烤吧！”

“用火烤？”

萧暮灵心想：傻师兄怎么那么多主意？

叶望潇说着，分外潇洒地把自己那身累赘的外衫脱了，捋了捋袖子，把萧暮灵洗脸用的铜盆端过来，将刚刚那杯血又加了几滴倒进去，点着火就开始烤了。

……你在烧汤吗？

萧暮灵哭笑不得，真是病急乱投医。

“呲呲呲”一股怪味儿传来，她捂住口鼻盯着盆里的动静。

腰间痒痒的，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萧暮灵低头一看，只见锦囊里的闪鳞蛇有些不耐烦，贼溜溜地探出脑袋来。她刚一打锦囊，小闪鳞就马上缠上她的手腕，咝咝吐着信子。

叶望潇正在专心致志盯着盆里的血水，一抬头就见小蛇朝他吐信子，分明是要咬他的架势，他啊的一声惨叫，撞翻了满是血的脸盆，都把自己的手烫出一片红痕。

“你怎么样了？”萧暮灵连忙扶起他。

“我说木鱼丫头，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捣乱的？”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手，以及泼了满地的血水，叶望潇一肚子怨气就要发作，“这下好了，全撒掉了！”

“撒就撒掉了，大不了重来呗！”萧暮灵不好意思地笑着，“给我看看你的手。”

“疼死了，我的手……”叶望潇哀嚎着，伸过手去任她诊治。

“幸好这盆里的水不烫，我给你抹点药，明天就好了。”萧暮灵说着，用绿色的药膏给他抹上，一边包扎着，耳边突然听到叶望潇道：“木鱼丫头，你那蛇好像……死了？”

“你才死了呢！”

“哎唷！我说真的，你看——”

萧暮灵转过头去，只见那小闪鳞蛇软软地瘫在了血水之中，她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提起小闪鳞的尾巴，只是，小闪麟软绵绵的身子无力耸着，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机灵！再想到叶望潇的话，萧暮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我的小闪鳞死了！”

“死的好！”

这小冤家死了，叶望潇别提有多高兴，一看萧暮灵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的脑袋飞快一转，马上将萧暮灵提起来：“哇哇哇，你想想，它是因为吃了庄主师妹的血才死的？”

“庄主师妹的血？”

萧暮灵嘴巴张得老大，她眨了眨眼，哎呀了一声：“这样说来，庄主师妹确实中了剧毒……”捏着手中软软的蛇，她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我的小闪鳞……呜呜……”

“唉哟，我的姑奶奶，你别哭了！”叶望潇忍不住了，“你再不想办法查查清楚这是什么毒，没准就该有人来哭我们了！”

“呸！”萧暮灵被他逗笑。

“死就死了，以后再捉条，啊，我的意思是，厚葬了它，再养条新的成不？”叶望潇假惺惺安慰着她，其实乐得都要仰头大笑三下，庆祝一下这恶心的小东西死掉，未免让傻师妹觉得他这个师兄冷血无情，他勉强克制住情绪，好生说道：“既然庄主师妹是中毒，那我们就真该去藏书楼找些书看看了，我们快些收拾一下，免得淡月姑娘来了疑心。”

“哦。”萧暮灵吸着鼻子。

闪鳞蛇本就很少见，又难捕捉，这条闪鳞蛇跟她这么有缘，且被她带在身上这么多时日，日夜同宿，好歹也有几分主仆之情，如今它牺牲的这样壮烈，实在令她不忍。萧暮灵双手托着闪鳞蛇，走到屋外的花圃边，拿起冰绡给它在花根底下挖了个坑埋了，填上新土之后，她撒了一把泥，最后折了一朵花插在它的“坟”上……

除夕快乐！大家都要平平安安的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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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无解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