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翎殊独自躺在指挥中心的天台上,她在复盘。
说着每条选择是正确的,现在是正确的吗?“在我活着的底线下,你的生死,我选择你活着。”她早已选过让齐允活下去了,为什么这么早就偏向齐允了?
那时在游戏里嗜杀成性,为什么偏偏没对Boss动手?简翎殊思绪混乱,喘不上气,坐起来将流金扎进左手。“呃……”很痛,是活着的,为什么活着会违背本性?
齐允是谁?是一个打赢过她的人。还有呢?还有什么?她把他当作什么?眼泪流出来了,头太痛了,不能再想了,心脏在……这里,扎穿它,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神的死亡方式和人类一样吗?简翎殊不知道,“没有同类为我解答,我自己解答。”
剑气打落了匕首。
流金应声落地,简翎殊疑惑地看向来人,“你做什么?”
齐允都快气死了,快走几步收缴管制刀具,“是我要问你在做什么吧?”
简翎殊说:“我在做一个实验。”
齐允按住她的肩膀,顶着害怕看她错乱的金眸,“不要用死亡去验证。”
他陪着简翎殊坐下,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切号,那张脸他看不了一点,他好想逃。
陈酩伸手揪住他的裤腿,硬生生止住步伐,“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齐允惨然一笑,“你会。”
陈酩想了想,那不是玩游戏嘛!“哎呀,我只是觉得自己面目可憎,正逃避现实呢。”
齐允心惊胆战地回去,“自杀也是在逃避现实吗?”
流金刺进陈酩的脸,扯出一道划伤,他哽咽道:“是,我好难受,齐允。”
“你是不是又想到我们的关系了?”
陈酩笑了笑,在系统商店买点酒,对嘴直饮,“我要死了。”
齐允小声地说:“你如果真的太难受了,可以对我做那种事。”
“你把我当什么了?把你又当什么了?”陈酩瞥着他,“不能这样的,下作。”
研究所制造的产物投放天层,光点连结,形似银河,新式的大厦落在远处,边线亮着灯管,旁边矮一些的是研究所,再矮一些的是商铺与私人住房,都亮着灯光,不似萤虫,更像不夜城。
陈酩站在天台边,笑了起来,“这里的风景很好。”
齐允曲起膝盖,柔柔地望着他的背影,“你想跳下去吗?”
陈酩说:“想。”
齐允轻轻往回揪他的裤子,“别跳了。”
陈酩往后推了一步,“好吧。”
他将卧室让给齐允,整夜在书房看书。
齐允把早饭端进来的时候,他还在看书,道了声谢接过早点,把齐允搂过来,“你如何理解普通人之间制定的法律?”
齐允看着胸前的大手,“一定要在这种情景下说吗?”
陈酩笑着说道:“书房挺好的。社会中的犯罪指违背了法律的行为,法律介于公序道德之下,是最后的底线,为何要界定底线?是为了构建弱者生存的框架,我觉得很好。”
齐允点头:“确实。”
陈酩轻抿花茶,“我们现在来看个人,个人也会有底线,因三观而产生高低,我没有底线,这是怎么回事呢?”
齐允说:“有底线会让你束手束脚,你从心所欲,不想要被这种东西束缚。”
陈酩的头搁在他肩上,语气放软:“嗯,从心所欲。”
齐允觉察到物件在慢慢磨他,但陈酩似乎不准备更进一步,嘶……有点难耐。“要做就做,你什么时候这么墨迹了?”
陈酩皱眉:“我不做啊。”
齐允:“?”
陈酩翻动书页,指着最顶上的一行:“陪我看会书,你的声音很好听,可以读出来吗?”
“……好的。”
他读着读着抖了起来:“不要碰了。”
陈酩看起来疑惑极了,往上托了托齐允:“你怎么了?”
齐允又羞又气:“你还说!”
陈酩啧了声:“我今天真不准备做,如果你求我,我可以勉为其难。”
“……求你。”
“把这一章读完。”
齐允声音发抖地朗读,陈酩听得很认真,不时作上批注。他询问是否有疑点,齐允不仅无疑,他还恨为什么自己识字。
他终于看到了分节符,脸颊红得要滴血:“读完了。”
“自己来吧。”
陈酩枕着手臂观赏晃动的背影,“你看起来很喜欢。”
“……嗯。”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