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邑城内一众贵族闻讯蹬望楼观看,见城外一幡大蠹,上书鸟箓,贵族老爷不比小兵俗人,自是识得文字,细见幡上书就昌候吉,正印先锋官等旗号,无不神色振恐,惶惶不可终日。gsgjipo
纷纷猜测莫非济候兵败,否则何至于此,宿敌昌军兵临城下,四门封堵,进不得出不得,这可如何是好啊。
城内焦急不已,城外则悠悠闲闲,埋锅造饭,众军吃饱喝足,至午时三刻日头正隆,季禺伯严打马游走诸营,点申邑乡里役夫一千,步军三百押后,架云梯十台,冲车一座,自北门攻城,余下二门并码头各严防把守,谨防申邑有飞骑信使逃出,求援北边儿许邑。
申邑外无援军,内无兵马壮丁守城,虽则城高一丈三,阔有数里,然不足守备,城外昌军,只着了役丁蚁附攻城小半日,日落之前,便已破城。
尊从季禺谏言,昌军入城后秋毫无犯,占据邑府,而后各出兵丁把城中济国豪强贵族捉拿要么下狱,或打为奴隶。
吉伯严按季禺谏言,入城后连发数道军令,收编城内兵卒五百余,拿下有势力的贵族豪强,谨防尔等祸乱,豪强拿下城内小民不过随波逐流之辈,再翻不起波浪。
又着随军文士,清查城内豪强田亩庄园,分发良田于庶民,逐渐收取民心,如此忙活数日,城内稍微安定,百姓回复安宁。
破城三日后,就有伯苍牡丑谴使报捷,言二人领马步军四千,攻打安邑,当日向北奔袭百里及至安邑城下扎营,次日只攻城一波,即有城内原先申随等昌人奴隶暴动,里应外合突然拿下安邑城中济候一脉亲族,洞开四门单壶琼浆以迎王师。
伯严遥发军令,着伯苍牡丑二人与申邑一般施为,贬杀贵族,分发田亩,收取民心,只是关雄吕岳一彪人马还无消息。
又这般于城中焦急等待数日,南方终于传来军报,关雄吕岳,引步骑三千,径往西南行十余里,至申邑驼铃渡,锁拿乡老,征发民船小柯三十余艘渡河。
小舟只能载兵十余,再加上战马,要来回一日折腾方能渡河,一番风顺,言看就渡河一半,被东边攻昌邑的济国水师运粮船发现。
济国舟师顺水而下徒然袭击,昌军皆是步军,当场损兵数百,小柯沉了十余艘,水上力战半晌,眼看就要藏身鱼腹,幸有昌邑水师也顺济水而下沿岸疲绕济国乡里。
见水上两方大战,昌邑水师都头岑溪见机领舟师二千,从后偷袭济军舟师,又是一场大捷,击沉济候水师座舰,千斛大柯八艘,小柯沙底数十,济军水师落水伤亡近千,余部千人,并舟船尽数俘获。
有舟师协渡,昌军干脆之接乘舟顺济水南下,百里路途不过半日即至,因随邑北门靠水,遂以岑溪领舟师偷袭水门,随邑好不容易勉强守住码头,以千斤石闸关闭水门,不料吕岳亲领轻骑五百绕后迂回南门,趁随邑不备,一鼓夺下南门。
这封战报可谓写得跌宕起伏,词藻华丽,引人入胜,着重描写吕岳这厮勇猛无敌,一人持双剑把住城门,连斩城门守军数百拖延时间,待关雄领步军涌来,才彻底夺下随邑。
让观阅战报的伯严季禺不禁怀疑吕岳这厮是不是抢了那家大贤,或把刀架在文吏脖颈上逼人写的。
“哈哈哈…好好好,如今济国三邑已下,济候可谓灭国了,吾等履立功勋,盟主也定有升赏,若有夏氏,葛天氏都如这般不济,吾看要不了数月,这天下就将革鼎,哈哈哈…”
自此不仅夺回数十年前昊氏失去的申随二城,还连济国发家的祖地安邑都已拿下,昌国可谓是站起来了,重回霸主之位不远矣,吉伯严心喜不已。
季禺也自是欣喜恭贺道“恭喜昌候,如今济国一下,可增黔首数万户,吾昌国只要略微消化一番,便可国力大涨,再征军数万不成问题”
伯严深以为然的颔首点头却有些忧虑之色道:
“却实如此,不过吾等盟军伐夏,到底借了盟军的大义名份,这日后济国三邑归属,怕又起波折啊…”
季禺闻言默然数息,忽摇头大声嗤笑道:“这三邑乃我昌国打下,未动联军一兵一卒,半匹粮草,只于大义名份,呵呵…哼,这是联盟之前的事,济候无节钺擅伐诸侯,这个是私仇,与伐夏联盟无半点关系”说罢季禺冷笑道:
“再者说这申随二邑本就是吾昌国祖地,乃老祖爷昌寿公从夷人手里抢来的,是夏后孔甲所封,他安邑君趁吾势弱强夺而去,如今不过是正本清源,拨乱反正罢了…”
吉伯严听季禺此言,皱起的眉头放松下来,极为赞同道“正如如先生所言,确实如此,这三邑本就是吾昌国所有,谁来分这杯羹都不成…”
说罢吉伯严召人传令,以黄伯苍镇守安邑,分发田亩,解城中奴隶为庶民分田拨地。以牡丑清洗济候嫡系收拾民心,征收赋税操炼兵马。
以关雄镇随邑,清洗城内贵族,解奴隶为庶民,分发田亩,留步卒一千驻守,调水师都头岑溪协驻随邑,调吕岳典马步军回申邑。
而后报捷联盟,发先锋令牌数道,分使急催陈,蔡,汝,曹,颖五邑,着各征粮草两万担,典齐兵马速速会于申邑,准备北伐。
随后谴人放三邑俘虏归家,一来正直春夏耕种,免得误了农时,二来数万丁壮俘虏,再加上昌邑出征大军,人吃马嚼,昌邑实在养不起,也抗不住了,司空陈景之谴人禀报,昌邑四仓六库已然耗用殆尽,都能饿死老鼠了。
申邑城中,原先某位贵人的庄园内,季禺紧闭门窗,正盘膝炼法。
季禺手握成汤所赐拂尘,一身法衣芒鞋盘与榻上,闭目捻决,只见其每隔数个呼吸就从口中喷出一道清气,数十次下来,面前数尺外竟形成脸盆大小青雾烟云。
而每隔数个呼吸,就从脸盆大的青雾里分出两股筷子粗细的烟雾顺着季禺鼻窍钻入,过上下十二重楼,大小周天循环,经紫府采内药搬运抟炼混入内府真炁,下丹田鼎炉中烧起三味火,不停煅炼。
这般行功数个时辰,季禺猛然圆睁双目,口鼻之中同时涌出大团清气容入身前烟雾之中,云烟得清气助力暴涨数圈,沿展数丈宽阔,青光蔼蔼,云雾氤氲犹如庆云。
清烟翻滚,季禺拂尘一摇,飞出拇指大小玉瓶,瓶盖自动掀开,洒落点点金芒黄砂落入清烟之中。
金芒黄砂正是成汤所赐金丹砂,乃五金炒炼,此物靡费大匠无数,十分稀缺难炼,要经数十道工序炒制精炼,乃黄帝丹经所传外丹术,专供法师道人淬炼真炁所用。
蜃炁法力与金芒顿时发出滋滋声响,冒出股股黑烟杂质,短短数息这团蜃炁缩小数尺,不过看起来倒比方才凝实些许。
“起…”季禺手中拂尘一甩,又有玉瓶飞出,撒落蜃炁,也混入其中炼质,十数息后,玉瓶再无蜃炁,金砂飞出,季禺斜按拂尘,脸盆大的凝实青烟化作绳索,钻入口鼻之中。
季禺缓缓收功,面露喜色,又有些可惜叹道“这金丹砂果然是好宝物,可惜只有么一瓶,不过也省去吾数十日苦修,直接把蜃炁淬炼大成混入自身真炁,短短数日就炼成这障目之术,凭添一载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