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业天,又是他。
月言走上前去对他说道:“我不认识那个人,也不知道他来的目的”。
景业天道:“一派胡言,方才我明明听到他和你说的话了,你还想狡辩。”
冷月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时,十七弟子兰小妍也走了进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师兄,我刚才在此路过,刚好看到那个黑衣人,那人想杀月言,你们快去抓住他?”
景业天看了兰小妍一眼说道:“你明知道那人轻功了的,没人能追的上他。”
听他这话的意思,那群人都没有抓住那个黑衣人,难道那个人的轻功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吗?
“大师兄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认识那人,又怎么会知道他的功夫如何呢。”兰小妍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平日里她就看这个景业天不顺眼,如今看他,更是不顺眼了。
“兰师妹,你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莫非你和冷月言是一伙的,你们两个串通一气,想要混淆视听是吧,来人,把这两个女人带走,听候审查。”他似乎动怒了,话一出,屋外就进来几名侍卫,将月言和兰小妍扣住了。
兰小妍此时眼神一片茫然:‘哎,不是,师兄啊,关我什么事啊?我不过是路过,你抓我做什么啊?’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嚷嚷着。
冷月言则冷声说道:“大师兄,您可真是越来越胆大了,竟然把你的人都带到宗门中来了,这里是云殿宗门,何事准许你带着你的那些侍卫进来了?莫非你根本就不把宗主放在眼里不成?”
景业天知道她嘴巴厉害,便只能少说话,他吩咐手下道:“带走。”
这时候走进一女子,飘飘然然的走到了她们身后,是李晚晚,她说道:“师兄且慢,我听闻宗主丢了一件宝贵的东西,若是他们真的与那黑衣人有关联,屋内必定藏了东西。”
景业天道:“也罢,搜搜便是。”
手下侍卫开始搜查冷月言的房间,良久后,只听“扑哒”一声脆响,掉出了一本厚书,李晚晚捡起了那本书,吃惊的看向月言:“好呀,月言师妹,我本以为你心思单纯,却没想到你竟如此狼子野心,竟敢私藏宗门秘籍。”
“拿过来我看看。”景业天急忙对李晚晚说道。
李晚晚将那本书递给了景业天,景业天见了脸色变了变,将那本书递在了月言面前:“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本书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月言说道,说完,她看向李晚晚。
“不知道?”
“大师兄别听她的,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辩论。”李晚晚在一旁煽风点火着。
“李晚晚,我倒是想问问你,平日里你最清闲,时长出山,我是不是也有理由怀疑你与外界勾结,企图不轨呢?”
“放肆。”一个高大的身影愤怒的走了过来:“业天,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自带侍卫进来,看来你是丝毫没有把我这个宗主放在眼里。”
景业天见情况不对,看向站在君为安身边的云染,厉声道:“是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云染也不说话,神色淡然。
君为安怒火中烧,说道:“云殿宗门大弟子景业天,目中无人,擅自带兵入山,即日起,逐出师门。”
景业天扔下手中的长剑,傲然对自己的手下人说道:“走。”
待到景业天扬长而去,云染走到月言面前:“师妹,你还好吧。”
月言说道:“我无碍。”
月言转而对兰小妍说道:“兰师姐,方才我险些连累了你,实在抱歉。”
兰小妍余惊未消,拍了拍胸脯道:“谢天谢地,还好宗主及时赶到,可吓死我了,大师兄真是疯了,他胆子也太大了。”
君为安道:“他不是胆子大,他是翅膀硬了。”
冷月言看向李晚晚,但见李晚晚说道:“你看我干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真的想害你不成?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及时赶来拖延时间,你早就被带走了。”
冷月言没有说话。
君为安召来众弟子,神色凝重的说道:“我召大家前来,是宣布一件事,我宗门丢了重要的东西,恐有心怀不轨之人作乱,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全员戒备,以防万一。”
众弟子道:“弟子明白。”
夜里,君望尘对君为安道:“父亲,那藏剑阁的机关只有你我知道,我始终不明白,到底是谁盗走了暗道全图。”
君为安道:“别急,很快,他就会来了。”
暗道全图丢失,绝非一人所为,看来,日后必有一场腥风血雨啊!
正在君望尘忧心之时,冷月言来了,她对君为安说道:“安叔叔,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关于景业天的......”
接下来的数日中,众弟子皆进入了戒备时刻,果然不出所料,一天夜里,景业天带着大批人马从暗道而来,一时间,宗门内皆是他的人马。
他来到宗门,对众人说道:“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兰小妍大声嚷嚷道:“大师兄,平日里我看你就不像好人,没想到你竟然敢背叛师门。”
景业天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说道:“我不想听废话,识相的束手就擒。”
冷月言站出来指着景业天对众人马喊道:“你们都被这个人骗了,他根本就不是你们的二皇子,他是个赝品,你们的二皇子其实早就死了。”
景业天怒道:“竟敢妖言惑众,把她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君望尘带着一大队人马从另一个空门中涌入,一时间,局面逆转,倒是景业天的人马落了下风。
冷月言讥讽的看着他:“大师兄,没想到吧,其实咱们宗门,可不止有一条暗道,你,上当了。”
景业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算了,拔尖指向冷月言:“我杀了你。”
他高高举起的长剑被君为安打落,君为安说道:“来人,把这个假冒皇子的骗子抓起来。”
景业天道:“你凭什么说我是假的?你有何证据?”
云染站出来说道:“就凭我认识真正的二皇子,他自幼体弱多病,知书达理,他根本就不是你这种行事做派。”说着,她对人群说道:“千寻大人,你常年出入宫门,可了解真正的二皇子?”
景业天道:“一派胡言,就凭你也想栽赃本王。”
千寻对景业天说道:“殿下,为了证明您的清白,还请您配合一下。”
景业天厉声训斥千寻道:“你敢质疑本王。”
千寻丝毫不惧他,说道:“二殿下自幼博学多才,八岁时曾创作过一首诗歌,甚得陛下喜爱,不知道殿下您是否还记得?”
景业天眼波流转,半晌不语。
千寻又道:“殿下不说,是答不上来吧?既如此,那属下还要问问您,属下年幼时与殿下走的很近,殿下时常与属下在宫外的一处地方玩耍,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那处地方的名字。”
景业天怒道:“够了,千寻,我看你分明就是和这些人串通一气,想要谋害本王,本王生来尊贵,怎么可能时常与你出外玩耍?”
云染对景业天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真正二皇子的尸首就藏在云国境内。”
景业天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竟敢跟踪我。”
云染冷笑一声:‘那又如何。’
千寻看向云染:“云姑娘这么一说,还真是有所蹊跷,我印象中的二皇子的确不是这种行事做派,此事蹊跷,请容我带他回羽国,交由国主定夺。”
云染道:“好,既如此,就有劳千寻大人了。”
千寻下令道:“压这位殿下回宫。”
景业天道:“千寻,你敢。”.
千寻道:“殿下,得罪了,若您是真的,我定会向陛下请罪,若您是假的,那就休怪微臣了,带走。”
说完,千寻带着众人散去。
临行时,千寻回身望了冷月言一眼,冷月言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当一切归于平静,云染来到月言的房间里坐下,对她说道:“月言师妹,其实我知道你来自赤青城,所以才对你亲近,我知道你一开始就对我有所戒备,可我丝毫不在乎,师妹,其实,我从未想过要害你,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羡慕你,羡慕你能出生在那样开放自由的地方。”
冷月言走到她身边:“云染,人的出身是无法改变的,但人的思想是可以改变的,你不必羡慕我,其实,我看的出来,你是一个有志向的女子,云染师姐,你尽管跟着自己的心走吧,不要在做别人的刀剑了。”
云染听她说了这些话,一时愣住了,许久许久,她才说道:“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做了什么。”
冷月言说道:“不,其实我并不知道,我是在景业天对你说了那句话后才知道的。”
云染自嘲的笑了笑:“月言师妹,让你见笑了,有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之前听命与他,也是被他胁迫,实在是没有办法。”
“那师姐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云染道:“只身走天下,管尽天下不平事,做个游侠。”
冷月言道:“好。”
景业天被带走,宗门陷入了平静之中,云染走后没多久,冷月言也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