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明明是冬日,现在是正午,到底热的是太阳,还是这个世界,亦或者是我?
“玄君哥哥,你不打紧吧?”洛梓冥和凌梦西狗皮膏药似的缠着我,两个人争着讨好我,光是敷药,凌梦西和洛梓冥就做蛋糕似的,一层一层地刷,我后背的膏药四处流,弄脏了被褥。
“不打紧。”我灵魂出窍,有些生气,“你们两个消停些,玩玩玩,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玩!你们把我当什么啦?刷来刷去的,你以为你们是达芬奇·毕加索吗?”
“嘻嘻嘻,我们在给玄君哥哥画纹身。”凌梦西和洛梓冥嬉皮笑脸地说。
“我不喜欢那玩意。罢了,不理你们。”
昨日元荒给我看到《罢工滋事书》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好奇心驱使我一探究竟,但我重病卧床,有心无力。
事情大致是,湘云城城主派喽啰监督工作,结果那几个喽啰是理事衙门来的,用鞭子抽人抽习惯了,监工也就是用鞭子监督的,七境城人被打的受不了,这才打架。
“黎元殿那帮家伙,戾气真重,七境城救助三界,本是好心好意,没想到那帮畜牲竟蹬鼻子上脸了!彻查此事,从重处理,带头的流放,看热闹的充军,三日内本帅要得到消息,听到没?”
下人道:“但是湘云城属于天神大人的封地,湘云城城主鬼氏与天神有交情,且不仅是天神,鬼氏与界主和禁城中众达官贵人都有往来,自身也是妖神大战中的将领,根基深厚。”
“废话真多,这种人存在一天就会污一天黎元殿的名声,管他什么名门望族,处事不周,流放。”
“几百年前,界主曾赐予鬼氏免罪金令,所以…”下人的声音低了下去。
“无语,你下去吧。”此刻,我的怒气已经拉满了,我本就欠七境城百姓一个人情,结果他们被人用鞭子抽,居然还被罚流放,真是倒反天罡。我要为他们主持公道,于是,我顶着伤去万清宫找元荒理论一番,不出所料,元荒拒绝了我的要求。后来,我将东皇剑荧转移到七境城,又请她医治好受伤的民众。
“现在已两不相欠,冷静些。”凌梦西安慰道,端给我去火安神茶。
“不喝,我现在真想抄着剑杀到湘云城去。”
“莫要冲动,湘云城是天神的领地,您若是去了,只会将事情闹大,给自己的挚友徒增麻烦。”
真奇怪,渊怎么会有这么个朋友。唉,这口恶气真难咽下,气没咽下去,血倒冒出来了,虚斑又发作了,我的后背就像过熟的蕉果,斑斑点点,疼!疼得受不了,喝了宁神茶才舒服些。
凌梦西和洛梓冥又开始拿我取乐子,在我头上编了83个麻花辫,于是,我从俊秀英气的皇城大太子,变成了娇弱欲滴的异族公主…“啊啊啊!什么鬼啊!把辫子给我拆了!老子我是男的!是男的!不扎麻花辫!——呕,咳咳咳!你们看看,给我血都干出来了!”
然后…
“哈哈哈哈…元帝你好香,我的兄弟怎么这么迷人啊,化身魅魔。啊哈哈哈,来来来,画师呢?给我画下来!”渊不知道怎么回事站在北辰宫门口。
“啊!你妈!关门!”我破防了,想鲤鱼打挺地起来,却被头上辫子抽到了,渊已经闪到了我的床边。
“你他妈不是旅游去了吗?”
“我妈她在土里呢。”
“哦,渊在土里啊,渊变成植物人了。”
“傻逼,我看你这被窝暖和,借我点暖和气。”渊开始脱衣服,被凌梦西和洛梓冥拦住了。
“服了,你的游历呢?前几天你还兴高采烈的找我炫耀。”
渊的脸阴沉下来,他笑的很僵硬,“我家里有34只猫,放不下他们。”
没有这么简单,“是不是湘云城的事情?”
渊红温了,把鬼氏上下八代骂了个遍,“我家猫都一猫一辆车都打包好了,万事大吉,谁知,就在车夫的马鞭落下去的那么一刹那,元荒派来的使臣把我叫了过去,事情你也清楚,湘云城里闹了事情,元荒说你的火气很大,唾沫星子都要把万清宫淹了,于是,他把我训了一顿,然后叫我来找你,我们俩调停一下。”
渊气的拍桌子,“几分钟前,我得到消息,退潮了,我订好的船搁浅了!”渊假哭道,“都怪那个鬼氏!我咒他们家变成鬼头氏。”
“你是不是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
“傻逼,都怪你,不然我早就在大花船上,看歌舞升平了。”说完,渊就来掏我的肾,“洛梓冥,你别拦我!我今天要搞死元帝!”
过了一刻钟,渊可算是冷静下来,嘟囔着说:“湘云城靠近天镜海,是要地重镇,乱世之中,湘云城却鲜有战事,安定富足,此等膏贻之地,怎会需求七境城的恩惠?”
“什么?”
“鬼氏人脉广,向来用人得当,我去大理寺调查过,流血伤人的惨案湘云城少有发生,事情虽小,但不能疏忽。”
凌梦西道:“百闻不如一见,玄君哥哥若是看重此事,小妹可动身前往湘云城亲自探查,此事虽不算大,但是防患于未然,”
我想起了什么,“湘云城,湘云城,我好像听过这个地方,当我还是上官曦月的时候,不,凌梦西,扶我起来,渊,你拿笔和纸过来。”
“是。”
于是,我把九界的天界地图画了出来,地图上没有湘云城,三神疑惑地看着我,似懂非懂地盯着上面陌生的地名。
“不,我肯定去过这个地方,在上一世,死脑子,快点想啊!”
“会不会是改名了?”
“有可能,但不知为何,听到湘云城我就会想到不好的东西,凌梦西,你带着一队人马去湘云城驻守。”
“是!”凌梦西很快就走了。
我昏了头,痴愣愣地呢喃道:“我记得,有个老头,我还挖了坟墓给他,那个隐于地下的都城,为什么会隐于地下?”
“元帝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发呆罢了。”正午已过,热气弱去许多,天上的云层鳞片似的,一层层地叠起来,很是循规蹈矩,我还没见过这么工整的云朵。云层很厚,这个天气上官城南很喜欢,他的真身虽然巨大,但有云的遮掩,行动起来就隐蔽得多,谁不喜欢在蓬松的云朵间穿行?
“上官城南,你在哪里?”